第五十八章 我不听
顾篱也没想到,随意编造的假话各人都认真了。
望着如墨水一般阴沉的楚善渊,打了个冷战··
当求救的目光转向一直救她于水火的叶洛初,心中更是咯噔一下,这一脸看好戏的兴奋,恨不得上前将楚善渊和林宴之送入洞房的心情,是什么鬼!
顾篱缩了缩身子,她忏悔了,真的忏悔了!
谁来救救我啊!
可能是上天怜爱,就在下一秒,叶洛初作死的来了一句:“既然天赐良缘,那你们就选个好日子,把事情办了吧!”
话音一落,三道火热的目光齐齐落在叶洛初身上。
叶洛初脸上的笑意一僵,尴尬的轻咳一声,便听到楚善渊阴阳怪气的说道:“这热闹悦目吗?”
“勉勉··强强吧。”半天挤出这一句。
楚善渊被气的头疼,捏着眉心,心里暗骂这姐妹俩,没一个省心的,一个惹事,一个推波助澜。
顾篱说出来的时候,确实有有些失态,冷静下来只当做一句玩笑话而已。
让他生气的是叶洛初这个看热闹的,本以为会看见一张醋意横生的嘴脸。
没想到,对方都计划喝喜酒了。
气的他有些头疼!
叶洛初看了一眼顾篱,顾篱眼神示意叶洛初去道个歉,看把人气成什么样子了。
顾篱深知只有叶洛初能把这火气灭了!
她也会幸免!
这是主要的。
叶洛初见平时不懂事的顾篱,都提议致歉,看来确实是自己的差池。
椅子慢慢挪近楚善渊,楚善渊淡漠的瞥了一眼,心里暗道:倒不是无可救药!
感受到袖子被扯住也没有挣开,嘴角也勾起了浅浅的弧度。
“你别生气了,我错了。”
叶洛初也没意识自己正和楚善渊撒娇,声音更是比平时软糯温柔了些,但她此时还不懂,这源自内心对于另外一小我私家的依赖。
楚善渊也是一僵,难道这就是说中的撒娇!
他想起《犷悍将军爱上我》一书中曾经说过,女主角对于男主角曾经做过,那就是说叶洛初照旧喜欢自己的!
楚善渊压抑内心的激动,脸色明显缓和,佯装自豪的冷哼一声:“你错,你有什么错,都是我的错!”
“不,你听我解释啊!”
“我不听!”楚善渊一边说着,便把头扭到一边,等着叶洛初来哄,却迟迟没听到回应。
叶洛初看着扭到一边的人,琢磨了一下楚善渊的话,心情也从愧疚酿成心安理得,甚至另有些不想搭理楚善渊。
适才的对话她也感受怪怪的,听完楚善渊认可,觉得似乎真是楚善渊的错。
对,她确实没有错,错的是楚善渊!
正大灼烁的拉回椅子,并美意情的给自己到了一杯茶,静静品了起来。
楚善渊怔怔的盯着叶洛初:我的解释呢!
她就这样放弃了?
顾篱和林宴之相视一望,想询问对方,适才一脸做小伏低,虔诚致歉的人,怎么突然腰板挺直,甚至看楚善渊的眼神里还多了几分无理取闹的谴责!
那只有一个解释了!
顾篱和林宴之咽了咽口水,明白了:叶洛初,把楚善渊的话认真了!
真是活久见,两人今天也是涨了见识,生平第一次看见赔礼致歉的人,因为对方一句气话,真认为是对方的错了!
叶洛初瞥到顾篱担忧的眼神,摊了摊手,或许意思是:看吧,我就觉得不是我的错,他都认可了!
顾篱无语:表姐没救了···
两壶茶见底也没有等到叶洛初的解释,楚善渊推测是自己端的太高,吓到对方了。
可看对方趾高气昂的模样,又暗觉不太像啊!
四人悠闲又愉快的游湖之旅,由于降临的夜幕也结束。
皇宫内,巡逻的侍卫有条不紊,窗外偶尔啼叫的夜莺今夜格外平静,看似平常不外。
蓝姑姑冷漠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侍奉陛下多年,早就把他看成自己的孩子来照顾。
如今因为叶洛初的泛起,陛下身边多了些朋友,笑容也多了起来。
蓝姑姑不是食古不化之人,在她看来,及格的帝王不仅要杀伐坚决,更要有人情味,知苍生所苦,体苍生所乐!
本就是个少年,不应让那个位子囚禁住。
蓝姑姑很是欣慰,她的陛下真的是长大了!
寝室内传来瓷器破碎之音,蓝姑姑率领侍卫冲了进去,便见到楚善渊披散着头发,气的脸色通红,压压切齿的说了一句:“原来她是以为我错了!”
蓝姑姑松了口气,默默的挥走了众人,临走时,对着楚善渊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这小心眼的毛病照旧要改。
将军府内,叶洛月朔夜美梦,丝绝不知某个小心眼的人,气的一夜没睡。
叶父对于叶洛初受伤一事,暗地里一直在视察,终于有了眉目。
线索上只有三字:“翠玉阁!”
叶洛初拖着下巴想了想,总觉得耳熟,肯定是什么时候听过。
一旁的玉竹欲言又止,照旧说了出来,“那是京都有名的小倌楼。”
玉竹一点,叶洛初也想了起来,“哦,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耳熟,对了,你知道时夜这小我私家吗?”
玉竹一双眼睛骤然睁大;“时夜,就是翠玉阁的花魁!”
“原来是这样啊!”
“小姐,你怎么知道时夜的?”玉竹戒备的望向叶洛初,神情十分严肃。
“之前在相府见过,还邀请我去翠玉阁品茗聊天呢!”
玉竹察觉叶洛初没有异样,心里的石头也是落了下来。
只要不是想起那人,任何事情都不重要!
为了以防万一照旧提醒道:“小姐,翠玉阁非须要照旧莫要去的好。”
“嗯?为什么啊?”
玉竹眼睛一转,张口就编:“李御史家的李小姐,前段时间在翠玉阁点小倌,结果付不起钱,腿被打折了!”
其实是和小倌嬉戏,玩的太兴奋,从楼上掉了下来。
“不是吧,腿给打折了!”
“这算不算什么,另有王太医家的小姐····”玉竹在叶洛初信任的目光中,顺嘴又编了几个故事。
效果十分的显著,听完故事的叶洛初觉得自己的那几个钱,也就够人卸条胳膊,照旧再想此外措施吧!
谁都没料到,时机在三日后被送了过来。
叶洛初收到了翠玉阁的邀请,对方更是合心意的加了一句,一切消费时夜令郎买单。
所有的记挂被一句话全部取消,叶洛初很满意。
当日,叶洛月朔身白色烟罗软纱,逶迤白色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也算是精心妆扮了一番。
一是那种场所不能穿得太穷酸,二是消遣就要有消遣的模样,如此探询消息才方便。
每次提及翠玉阁,玉竹总是一脸的预防,制止横生枝节,叶洛初这次没有带玉竹。
另有更重要的一点,她去的是青楼,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万一没钱,失节是小,折腿是大啊!
翠玉阁前,门口的老鸨正扭得花枝乱颤,迎来送往的招呼着,在看清叶洛初的一刻,殷勤的走了过来。
“呦,叶小姐,您今可是贵客,赶忙里面请,时夜令郎早就在房间等您了!”说话间,便把叶洛初拽着往楼上走。
“呵呵··哈哈哈,我这不是来了吗,不急不急!”叶洛初面上欣喜,内心压抑着挥开老鸨的激动。
来人身上的脂粉气过浓,叶洛初皱起眉头,她不似其他女子喜煌c气,相反,香气吸入过多便会头痛。
可眼下时机难得,难受也要忍已往!
幸亏时夜的房间在三楼,很快就到了。
听了一路的靡靡之音,叶洛初再厚的脸皮也染上了绯红。
身旁的老鸨也是人精,这一路看是在闲聊,可眼神从没移开过,见叶洛初有些羞涩,只当做是世家肤浅小姐,看中了时夜的容貌。
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了,也就收回了审察的视线。
叶洛初也默默的松了口气!
时夜不愧是翠玉阁的花魁,琴艺双绝不是盖的,一曲高山流水沁人心弦,于这翠玉阁中倒像是出淤泥不染的青莲。
巨大的反差才更戳人心尖。
独台上的时夜,一席白衣,更像是坠落人间的仙人,陶醉于曲乐不理凡尘俗世。
叶洛初停下脚步,静静的听着,身边的老鸨不知何时退了下去。
一方天地就剩下这二人。
一曲毕,美人嫣然一笑,叶洛初笑着赞美道:“多日不见,时夜令郎的琴艺更是巅峰造极了!”
“叶小姐也更美了,话说的也更漂亮了!”
“哪里,哪里,我说的是实话!”叶洛初感受自己的脸都快笑僵了,照旧要装作一副着迷美色,无法自拔的模样。
显然,时夜很受用,将叶洛初请进了房间,叶洛初选了一个离时夜最远的地方,并美名其曰,不能亵渎了美人!
叶洛初快被自己酸死了,多亏没有第三小我私家看见。
“难道在叶小姐眼里,我还比不得眼前的茶水吗?”美人天生唇色胭红,配上这我见犹怜的控诉,勾的人忍不住拥入怀中,好好慰藉一番。
叶洛初向来胆大心粗,更不解风情,只觉得这话有几分耳熟。
想起来了,西游记里的妖精说过这话!
叶洛初连忙说道:“这是哪里的话,我只是觉得时令郎的茶,比外面的好喝多了,一时间有些贪杯了!”
时夜一ㄇ贴心,说着便起身走到叶洛初身旁,亲自斟茶,“好喝就多喝些,一人清饮难免无趣,照旧让在下服侍你吧。”
叶洛初欠好拒绝,便遂了时夜。
举手投足间,叶洛初闻到了丝丝香气,由于影象深刻,她第一时间就想了起来。
那是皇宫的刺客身上沾染的,最早闻见照旧在相府的宴会上,也就是初见时夜的时候。
这香气离奇的地方,就在于经久不散,这也是为何成为了线索的原因。
叶洛初陷入了沉思,本意是想找刺杀自己的刺客,没想到两拨人竟都和翠玉阁有关,要抓紧通知楚善渊。
时夜见叶洛初眉头紧锁,手徐徐轻附上她眉间,含情脉脉道:“叶小姐,有何忧愁,都可与在下倾诉,也能帮着分管一二不是。这眉头皱的,在下都不忍心疼了!”
叶洛初马上鸡皮疙瘩掉一地,躲都不知该如何躲,可内心又忍不住暗叹:花魁不愧是花魁,这业务能力杠杠的!
甜言蜜语配上这一张天姿国色的脸,谁能反抗住。
就在叶洛初两全乏术之际,门外传来熙熙攘攘的喧华声。
叶洛初借机起身检察,却听见时夜说道:“叶小姐,不用理会,定是哪位妻主的家室找上了门,这样的事每天都有发生,不久便会消停。”
叶洛初马上明白过来,原来是抓奸的啊!
随即脑子不灵光的顺嘴问了一句:“那你被抓过吗?”
时夜面色一僵,没想到叶洛初这么直白,浅笑道:“未曾,我不似那群庸脂俗粉,不是什么人都可成为我的入幕之宾的!”
意有所指的睨了叶洛月朔眼。
叶洛初干笑几声,这话题真是让人尴尬!
可门外的喧华声非但没有消停,反而越来越近,倒像是找什么人。
时夜和叶洛初也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叶洛初好奇的打开了门,一眼瞥见凌风正提刀一间一间的搜查,正迷惑着,就瞧见一脸寒意,身着男装的楚善渊。
叶洛初深吸了一口冷气,眼珠子瞪得溜圆,第一反映就是,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在这里,结果很严重!
眼见要搜到跟前,连忙关上了门。
时夜以为叶洛初见鬼了,刚要开门,就见她嘴唇嗫嚅,低声道:“窗户能走吧!”
时夜马上明白,叶洛初没立室,想必时心上人来捉奸了。
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体现的很听话,“小姐,跟我来!”
叶洛初跟在时夜身后,突然前面的人脚下一滑,习武之人手疾眼快,顺势扶住时夜的腰,却在下一秒反被人紧紧抱住。
“人家好怕啊!”
这尴尬的时刻,门打开了。
楚善渊满身散发着慑人的气息,矜贵又冷漠的看着眼前相拥的二人,气的胸膛都在剧烈起伏,厉声道:“你们给我松开!”
叶洛初如梦初醒,慌忙的挣开时夜,焦急道:“这是个误会,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楚善渊怒吼道。
叶洛初僵硬了一瞬:····
“不是,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叶洛初觉得此时的对话,既苍白又散发着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