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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容光

一百零六、有缘无分

皇后的容光 氤氲对容姿 2148 2021-08-18 21:35:34

  中山汉王靳容循坐在马车内缄默沉静着,一手撑着软垫,一手搭在车窗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发出当当当的声响。

  外面是一个身着玄色衣裳的精壮男子,稳稳当当地赶着车,他见靳容循今日赴宴出来便一声不吭,心里却想着:莫非今日心情欠好?

  自己又当车夫又当护卫,主子今日喝多了,也不知道回去,照旧要去哪个美人那里?

  他心神早已经飞远,木然的脸上也露出疑惑神色:这府中的夫人个个都是美人,只可惜咱们主子兴趣乏乏,这都几年了,子嗣照旧没有踪影,都难免有些替故去的太妃发愁了。

  他杂乱的想着这些不应置喙的事情,可帘子里却传来清透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不回去王府了,去冯府...”

  话音落下,车内便又没了声响,护卫早已经习惯了他,没有质疑靳容循的付托,沉声应道:“是,主子。”

  他将车赶到了冯府的后门,然后利落的翻车下马,熟门熟路的已往敲门,守在后门的小厮和他已经是熟人了,一看他的脸,便打开了门:“朱紫您请进来。”

  他点颔首,转身去马车旁边说道:“主子,到了。”

  他曾多次往返于王府和冯府之间,是暗香浮动的春三月,或者大雪纷飞的除夕夜,亦或者是大雨倾盆的初夏。

  靳容循抬脚进了冯府的门,护卫则是依旧在后门守着,他已经不需要靳容循来付托了,如往日许多日子那般,在深夜王爷屈尊降贵,来见一小我私家。

  至于是何人,他从未探究,也不敢去探究。心底有再多疑问和不平,都比不上一条命来的重要。

  凡事听从主子的部署,少问少看多做,这才是一个及格的护卫,也才保得住自己的小命。

  同样照旧后门,靳容循熟门熟路的走进了这个小小的院落,高峻的石榴树已经结满了红红的蒴果。

  又转头看去,那掩映在墙角的月季开的正盛,幽香扑鼻而来,遮盖着寥寂小巧的院落。

  屋里微微的烛光照亮了廊下的人,他屈指敲了敲门,尔后也不等屋内的人反映,就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对着烛光看书之人正是冯家二郎,他头也没抬,以为是随身伺候的小厮,于是随意道了一句:“我看会儿便睡了,你无需再来提醒了,早点休息吧。”

  话音落地,见那人没有反映,本想开口,结果甫一抬头,余光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人,长身玉立,哪里是随身伺候的小厮。

  那人今日穿的也是一件竹叶青色的衣衫,似乎那年初见,也是这个颜色,竹林屋外,温润如玉的摸样,他浅笑唤自己:二郎。

  那是影象中最美好的少年时光,他成了他的伴读,两人旦夕相对,日夜相伴,却生出了不应有的心思。

  靳容循今日本不应来,看见他瘦削的身躯,又是心疼又是痛恨,痛恨自己护不住爱的人,他眼中含着千言万语,喊了一声:“二郎。”

  他心中随着一颤,手指一僵,嘴唇哆嗦了半天,捏起手边的清茶抿了一口,这才冷冷说道:“你放不下你的权势荣华,我也有我的责任和继续。何苦再来呢?”

  此话一出,靳容循也愣了一下,泛起微微苦涩,酸涩的滋味在心底蔓延开来,都是寥寂无情人。

  深夜造访故人,却早已没了两人廊下初见,惊鸿一瞥的惊艳,几多个深夜不眠,抵足长谈,便将此人深深藏在了心底。

  他渴望的眼神深深的望着他,想要把他印在心底:“二郎,你何苦为难自己。”

  看见他肯和自己说话,他有些激动,想要走上前紧紧的拥住那修长的身躯,却看见劈面的人露出了疏离的目光,并下意识的退却了两步。

  靳容循咬了咬牙,忍住自己的激动,看着他有些排斥的举动,刻意放低了声音,温声哄道:“我只是想看看你...”你不要拒绝我。

  他将余下的话咽下去,只一双神情的眼眸直直的望向他,千般缱绻,万般柔情。

  他从未这么温柔的去哄一小我私家,就像是把他放在心口疼爱也不够,想要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他看看。

  “你不要过来...你就在那里,不要靠近我。”

  我怕我会忍不住心软,忍不住想要靠近你,明知杯中美酒有毒,却照旧一口饮下。

  “好的,我不靠近,你别激动,你的身体欠好,我就在这里不外去,我只是来看看你,看看你便知足了。”

  冯家二郎克制住内心的不忍,用力的掐着自己汗湿的手心,扭过头去不去看他,望着窗外的树影,在心中重复提醒自己:

  一个是王爷,一个是侍读,不管婚配与否,他们都是不容于世的情感,两人不应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他狠下心,冷漠的说道:“王爷,夜深了,你看了就该离开了。”

  靳容循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慌忙解释道:“我,我只是想多看看你,跟你说说话,这样也不能了吗?二郎,我们从前不是这般的。”他带着怒气反问道:“往日我们是哪般,王爷现在已经有了妻室,实在不应再和我一个男子过多纠缠。”

  “我,我没有措施,二郎,我。”他照旧习惯在眼前这小我私家面前称我,而不是高屋建瓴的称自己本王。

  眼中含着泪光,几欲落泪:“二郎是纷歧样的,你是知道的,我的心意。”

  听着他越说越多,冯二郎连忙打断他接下来的话:“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了,王爷,您身份珍贵半夜来一个臣子家中,实在不妥,速速离去吧。”

  靳容循见他要撇清二人的关系,连忙追问:“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冯二郎红着一双眼,转过头望着他,放软了声音,恳求道:“算我求您了,好吗?”

  靳容循心中不舍,却又不忍拒绝他的请求,只留下一句:“好,我走,二郎你保重身体,我走了,过几日再来看你。”

  冯家二郎放任他带着念念不舍的神情走了出去,心中的痛意也到达了极点,忍不住湿了眼眶。

  泪水顺着脸颊不停滑落下来,和着窗外檐下止不住的雨,滴答滴答,一点一滴,似乎是离人的愁绪,垂落在人心头。

  靳容循站在院中,他又停下来再一次转过头,看了一眼那跃动的灯火,心中酸涩愈甚:这盏灯火,终究不是为我而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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