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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容光

六、良缘天定

皇后的容光 氤氲对容姿 2258 2021-01-26 10:44:17

  没过几日,便又下起了雪,纷纷的的柳絮一般,飘飘扬扬,洒在地上,很快就酿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

  昨日请安,母亲与祖母谈起二娘子的亲事。丁含璋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母亲道:“这冯家大郎二十有五,与前面的发妻乃是少年伉俪,情感颇深,两人是青梅竹马,从小便玩在一块。厥后结为匹俦,出双入对,恩爱绵绵,也是羡煞旁人。发妻后难产而死,冯家大郎为此深受攻击。多年未娶,守身如玉。”

  “这看看年份,粗粗算来,大郎丧妻已有四年,一直未娶,也算是对故去的发妻尽了最后的情分。”

  大兴沿用前朝制度,不管天子庶民,婚礼一律接纳“六礼“:一纳采,二向名,三纳吉,四纳征,五请期,六亲迎。”

  自双方男女有意,两家就托人去找人合了八字,双方交流了庚帖,彩礼已然也一箱箱抬了过来,只剩最后一项。两家合议,婚期尽快敲定,如此,便定在了明年三月初八。

  春日是个适合嫁娶的日子。

  祖母眯着眼,半天才道:“二娘子前些日子与冯家的大郎订了亲,虽说嫁已往是续弦,大郎成熟稳重,比起那些少年郎也不差。比起门第崎岖,她嫁与冯家也算是攀附了。”

  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况且前面的亡妻也并未生了一子半女,二娘子嫁已往不需要与人做后娘,也不算委屈了,日子总算好过些。”

  说完停了一下,看着默默坐在下边的丁含璋,眼神既慈祥而又忧虑,她既为这个出落得标致的孙女感应骄傲,怕别人配不上她,又怕她所嫁非人,白白葬送了青春。

  深深叹了口气,然后轻轻地开口对丁含璋道:“澳若,你可想过嫁个怎样的男子?”

  原本在一旁瞌睡的的丁含璋闻言,懵了一下,随即起身答道:“全凭祖母与祖父做主。”

  丁家老太太听罢嫡孙女的回覆,陷入了沉思。她心中徐徐叹了口气。

  这主可欠好做啊。

  上次冯家那二太太来访,她就眉头一跳,以身体欠好未曾相见,左右是亲家,难以推拒,那二郎君风姿俊朗,配自家女人,倒是合适,不外摊上皇家,她可是万万不敢与他们攀上关系。

  自己家孙女这亲事,还真的难以选择,这京中说大不大,可适龄的郎君几多都已经订下亲事了。

  原想着再等等,可这拖着拖着就延误了,她心中难免有些埋怨老头子。

  说是另有部署,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瞒着老婆子一小我私家。

  丁家老太太心中思绪万千,想了想,终究是没有再提。

  随缘吧,这儿孙自有儿孙福。

  冬月一过,进入腊月,年味儿就越发浓重了。

  丁含璋已往的时候,祖父正挽起袖子在屋里练字。随身使唤的小厮候在屋外,丁含璋进去时,小厮跟她请安,丁含璋摆摆手,示意他退下了。

  丁含璋进去之时,屋内落针可闻,她便没有多加打扰,平静立在一旁观摩。老爷子须发皆已泛白,灰白中却还透露着生机。

  宣纸上写了一个时字,姿态收敛而放纵,不似年轻人的风骨,到多了几分圆滑。

  站了约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祖父丁朝仁放下了笔,摸了摸长长的胡子,对她招招手道:“澳若啊,你来,过来瞧瞧。”

  欣赏着自己的自得之作,神色之间很是满意,却隐约有些凝重,神情转瞬即逝,丁含璋便没再多加追问。

  丁含璋看着祖父依旧苍劲有力的字,一边笑一边道:“您的字写的照旧那么好,一点儿也没变,就像小时候您教我写的一样。”

  她脱下厚厚的斗篷,满脸笑意的走到老爷子身边,手覆上他的手臂,撒娇一样道:“来,您坐这儿。”

  老爷子见状一笑,搀扶着着他坐到椅子上,婢子早已铺好了厚厚的垫子。

  好歹比站着舒服,丁含璋也心疼祖父天天闲不住,上了年纪腰腿已经退化了,不能比从前了。

  石榴换了壶新茶,丁含璋于是转身拿起石榴刚刚泡好的茶,亲自动手给老爷子倒了一杯,“您品茗,尝尝石榴的手艺有没有退步,要是欠好喝,回去我肯定要重重的罚她。”

  老爷一脸慈祥,享受着亲孙女的伺候。一旁伺候的石榴闻言不干了,瞧着丁含璋故意装傻充愣,忍不住努着嘴,嗔道:“女人,你....”

  老爷子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看着她们逗乐,心里好不悠哉,忍不住哼上了小曲儿。

  差异于女人的开心,石榴却想的是自家女人照旧同幼时一样贪顽,就数自己最心累,下次再有这差事,一定要让樱桃随着过来试试。

  所谓一物降一物,再沉稳也挡不住自家的女人太皮啊,我就是被女人摸得透透的,半点拿她没辙。

  “澳若啊,你坐下。”老爷子放下了手中的茶,耸拉着地眼皮下,一双眼晴依旧犀利明亮,精亮有神。

  说起祖父,老太爷以前是先帝太傅,可谓文韬武略,骑射一流,一双神目,可弹无虚发,现年纪大了,眼神不如年轻时好了,可是比起老一辈是强太多了,眼白不浑黄且不浊,丁含璋推测应是每日练神凝目的功效。

  自老太爷退了朝中事务,失业在家后,就种起了花花卉草。

  闲来无事,还在院子里养了一缸鱼,让下人在缸中种上睡莲,无事儿的时候,便可坐到一旁石凳上静观戏水游鱼。

  每每老太爷练完字,便会溜到达院子里喂鱼,唱曲儿,快活似神仙。

  丁含璋顺从的坐下,低着头,暂且压下心中的不解,静静期待着老太爷的话。

  石榴瞧了一眼,知趣的退了出去,站在外面候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恰到利益。

  “朝中要选妃了,约莫就是从我们几个世家里选,澳若。”

  祖父看着我,眼神肃穆,就同如那时,父亲颓废落寞的时候,他轻轻摸着我的头,说父亲配不上母亲一般,眼神苍凉,语气间尽是无奈。

  前几日父亲就叫丁含璋已往,说了此事,其时闻言只觉得是晴天霹雳一般,寻常女人家嫁一郎君,相夫教子的生活,对她来说都遥不行及了。

  卖女求荣,无耻之极。丁含璋只用这句话狠狠回手了父亲,看着他满脸的不行置信,丁含璋心里失常一般获得了某种异样的满足。

  女人的牺牲,只是你们权力的游戏。

  父慈子孝,似乎是笑话,她站在书房里,这个男人,似乎又成了那个让家人失望的无用文人。

  “如果不愿意,祖父可以豁出这张老脸给你把这事求到太后那边。”祖父缄默沉静了许久,见我不作声,便如何让道,言语间满满的自责与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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