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庆明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颤颤巍巍的说道:“景脉主,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您说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景知挑了挑眉:“丁峰主说笑了,在皓月峰上照旧您说了算才是。”
“哪里哪里,几大派都在这,肯定都要比我们皓月峰有经验的多,我哪里敢托大,要怎么做吱一声就行,我们皓月峰定然拼尽全力。”丁庆明赶忙回道。
本也没计划将皓月峰如何,也没计划真的去清音堂,丁庆明再怎么样,也有金霖阁在背后,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不能做的太绝,尽管景知很是想。
现在敲打也敲打的差不多了,这件事一定不能全然听从丁庆明的部署,所以他才有了刚刚的说法。
现在目的告竣,这件事的牵头人一定要有威望能主事的。
最后商定由己崆大师主持此次事务。
景知在大殿上讲述了在弥陀镇发生的事,并说出了相关的线索,做出了合理推测。
听的众人眉头直皱,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景知询问己崆大师是否有要领能鉴别是否被附魔附体。
己崆大师想了半响,说要传信回普华寺查一查古籍,看看是否有纪录。
众人说着的时候,丁庆明一言不发就在旁边听着发愣,直到听到自己的名字才回过神。
“丁峰主可有要领?”己崆大师转而看向丁庆明。
“什么?”丁庆明没听见刚刚在议论些什么,呆呆的问到。
“我们需要轮流进入弥陀镇检察阵眼,丁峰主可有什么措施?”己崆大师耐心的又问了一遍。
“这……得让我想一想。”丁庆明回道“让我想个合理的理由。”
己崆大师转而看向景知,两人都点了颔首。
“那得劳烦丁峰主快一些,最迟明早就希望丁峰主能给出理由。”景知淡淡说道。
“好……好的。”丁庆明回道“明早一定部署好。”
事情也就只能商议成这样,众人就散了,景知与周元培回了许子深处。
许子深还在睡着,周元培坐在他床边,看着他睡梦中不知是因为疼痛照旧因为什么而紧皱的眉头,不由得叹了口气。
“让他先休息养伤吧,最近都不要让他加入了。”景知说道。
他这个师弟他了解,就是个打碎了牙都往肚子里咽的性子,哪怕受了伤也不会想着要好好修养,一门心思的还想着要回弥陀镇。
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师弟这般拼命,许子深伤的不轻,又逞强着骑马速度一点都不愿慢。
伤口崩裂的厉害,又发了烧,自许子深入山以来,就算偶尔下山也会受些伤,却没有这般严重。
“你能劝得住他?”周元培有些可笑的看向景知。“你还不知道他的脾气?”
“就是知道才不能由着他。”景知不由得叹气“他没好之前,我们两个离开守着他。”
“行吧。”周元培有些勉强“就算守着他也未必有用。”
“他都伤成这样你还治不了他了?”景知看向周元培“劝不住就打晕就是了。”
“噗……”周元培忍不住笑了“若我们真这么对他,怕是恢复了要找我们算账。”
“他要算账也得先能好”景知斜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许子深“他也不能那么不知好歹。”
“哎”周元培忍不住叹气,“咱们这次出来啊,谁能想到碰见个这么个事,也不知道山上怎么样了。”
“应该无事,岂论怎样,师傅还在,若真是有事,师傅也不会不管的。”景知拍了拍周元培的肩膀,示意他放宽心。
“你在这守着他?”景知看着周元培,“我再去找一下己崆大师。”
“嗯,你去吧。”周元培没抬头。“早些回来。”
景知转身走了,周元培坐在桌前,随手抓了一本书看着。
黄昏时分,许子深才悠悠转醒,转头看见桌前的周元培“我睡了多久”刚刚醒来的嗓音另有些暗哑。
“回来到现在。”周元培倒了杯水,递到许子深跟前“先喝点,嗓子哑的不像样,就说了让你慢慢走你不听。”
许子深接过水杯低头喝了一口“许多几何了。”
“你呀”周元培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我真没事,别担忧。”许子深笑笑。“大师兄呢?”
“去找己崆大师了,你躺着别动,我去给你拿些吃的”周元培起身向外走。
许子深静静地躺在床上,心思却飞到了弥陀镇,找阵眼这事拖不得,多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凭着对弥陀镇的影象,许子深开始思索,若他是始作俑者,这阵眼应该设在哪个地刚刚最宁静。
思来想去,许子深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爽性闭眼不想了。
他现在这幅样子,就是让他去弥陀镇,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是添乱。
现如今只能尽快调治好自己的身体,许子深无奈的笑了笑,这几年他从未闭关过,心里一直记挂着袁清浅,不想离开她那么久,也怕她出了什么事自己不在身边。
是自己疏于修行,才导致这几年修为不长,若是他勤奋刻苦些,修为定不止于此,也不至于伤的那么重。
他不怪袁清浅分了他的心神,一切都是自己的问题,可他也在考虑回去以后闭关修炼的事。
他不敢确定,若是他真的去了,他的小女人能不能等他,肯不愿等他,袁清浅十一岁了,十三岁就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
他对他的小师妹动了不应有的心思,可小丫头照旧懵懵懂懂的模样,他不敢确定若是不守在她身边,她会不会就被别人拐跑了。
“哎”许子深底底的叹了口气,谁让他偏偏对自己养大的孩子动了心思。
说来也可笑,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一生或许就是与长夜为伴,从未想过要与谁有情感上的纠葛,可他的小女人,就这么突兀的泛起在他面前,进入他的世界,甚至于不需要与他打招呼,不需要经过他的同意,就这么直接走进他的心里。
等他反映过来的时候,这丫头已经在他心里扎了根,他的情感啊,真是半点不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