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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泥烧饼

第214章:劝老太太

两个泥烧饼 寒山寺老僧人 4125 2022-05-16 12:00:00

  小倩刚刚填上两根柴火,就见小樱和春妮走了过来。

  “看见了吧,我就说倩倩什么都市做。”小樱指着倩倩对身边的春妮说道。

  小樱今天穿着一件大红棉袄,披肩长发被扎成了几十个小辫子,洁净的脸袋上挂着一对大大的美眸,虽然和小倩是同龄人,可是在家里的职位一看便知差异。

  她身边的春妮也是穿着很洁净,天生白皙的脸上,一张薄嘴唇,让她注定未来会成为长嘴妇的继续人。

  “嗯,小倩果真厉害,上次我也给我娘烧火来着,我娘怕我弄脏了衣服,没一会儿就不用我了,还说等以后换了大锅底,再让我帮她烧火,说是我们家灶台太小,怕被我给它烧破了,所以用不起我!怎么样,我也挺厉害吧?呵呵……”春妮今年八岁,比小倩她们小一岁,可是上面好几个哥哥的宠溺,造就了她在家中养尊处优般的存在。

  “那你家换大灶台了吗?”小樱接着问。

  “还没呢?哎呀,小倩这个不用掰开,直接填进去就行。”正说话的春妮,见小倩烧火还要把树枝掰成一段一段,就着急得不行。

  她蹲到小倩身边,开始资助小倩烧火。小倩知道春妮是个急性子,就笑嘻嘻地稍微让了一下位置。

  果真,火……越来……越不旺,原来火光通明,烟雾缭绕;现在演酿成了火光昏暗,浓烟滔滔。原来还妆扮得干洁净净的春妮,纷歧会儿,脸蛋就成了黑一块白一块的大花脸,口中还一直嫌弃:“哎呀,柴火太湿了,都怪柴火!”

  原来小倩和小樱也围在边上烤小手儿的,可是见到这幅情景,都躲得远远的,让春妮尽情发挥她自己认为的所长。现在,二人终于明白,春妮娘说“用不起她……”是什么意思。

  不远处紧闭双眼的叶老太太,不知不觉笑了,闭上双眼,继续笑。

  叶正信刚刚出来不久,就见到沈大花面色苍白地带着大宝走过来。

  虽然,他看不清媳妇脸上的苍白和泪痕,叶正信赶忙迎了已往:“花啊,你回来了!”

  沈大花回来,叶正信很是开心,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下。

  见到媳妇身边只有大宝追随,然后就再次询问:“刚子呢?”

  悲痛事后,心底憔悴的沈大花脑中一片空白,她终于见到了她的信哥,犹如决堤般的泪水再次涌出,已经筋疲力尽的她突然头脑眩晕站立不稳,被叶正信一把揽住。

  大宝见到婶婶又哭了,便再次抹起了眼泪,他深深地知道,自己的命是小刚用生命换来的,他立誓,以后小刚的爹娘就是自己的爹娘,长大了一定会孝顺他们。

  几分钟后,得知儿子已经不在人世的叶正信,犹如万箭穿心而过,黑夜中,他全身战栗,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只有嘴唇哆嗦,一只手徐徐探出,似乎要捏住这个黑夜,狠狠地掐住它的脖子,问问它: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看待自己?一生做事灼烁磊落无愧于心,天道不公,杀人诛心,为什么要带走自己最心爱的儿子,为什么!

  “啊……啊……我的儿子……啊.....刚子啊,我的儿子……啊……”哭着哭着他笑了,他似乎触摸到了儿子冒着汗水的脸蛋儿,却听不到儿子再叫自己一声……“爷。”

  凄厉的声音,踏过奈何,穿过望乡,直击森罗宝殿,迎来的是冷酷,是砭骨的冰寒!

  山下……

  鬼子当晚进了村子,就开始四处扫荡,它们最感兴趣的就是鸡鸭牛羊,可结果令它们很是失望。

  领头的小胡子军官,用日语跟副官嘀咕着什么,意思就是:又来晚了,让老黎民跑了!

  老黎民逃离,就意味着没能掠夺到食物。

  鬼子从山下的军车上搬来许多做饭的家伙事儿,一个个巨大的篝火燃烧起来,有的鬼子开始做饭,有的则是聚拢到火堆旁边取暖。

  日军的伙食有着一定的尺度,主要有精米、精麦、鲜肉、蔬菜、咸菜、酱油、盐、砂糖和茶叶等等。战斗队伍还会特地增加猪肉和罐头的供应量。

  如今鬼子的嚣张已经进入末期,伙食也有所减免,饭团子和精麦成了它们的主要食物。鬼子不喜欢苞米,在它们眼中,那是喂猪的食物。

  为此,有的士兵另有所不满,可这些日本兵何曾想过,老黎民们吃的食物不足它们的一个零头,所唾弃的苞米也成了人们难得的食物。

  倭人的野心超乎人们的想象。曾经有个鬼子说过:我们的后人未来能够扑灭宇宙!

  何等的犷悍与无知,恐怕宇宙扑灭的那一天,都不知道倭人为何物。

  铜盆中的小米粥已经烧好了,小倩撤了火正在期待米粥慢慢凉下来,她们离家的时候比力急,没有带来碗筷,小樱见状,就回去拿了一副碗筷过来借给小倩。

  小樱玩儿了半天了,也该回去了,便拉着满脸脏兮兮的春妮儿离开。

  “娘,你怎么才回来呀?”小倩见到爷和娘走了过来,她一下就扑进娘的怀中,小小年纪的她,嘴上没有多说什么,只有幸福挂在脸上,她一直都在担忧着娘和年老。

  伤心的情绪打不倒意志坚强的叶正信,但沈大花作为一个女人,却已是心若死灰,她抚摸着怀中的闺女,千般怜爱充斥心灵。

  叶正信是一个男人,他必须咬紧牙关振作起来,究竟,另有母亲和孩子们离不开他。

  老太太问起小刚的下落,叶正信只是说被他姑姑叶正云接了已往,对于这一点老太太没有怀疑,闺女婆家条件好得多,把侄子接已往吃顿饱饭也很正常。

  “娘,你吃点吧,你不吃,儿子也不想吃了!”老太太似乎已经看明白了这个世道,为了一口粮食自己宁可饿着,死则死矣,只盼孩子们能够活下来,可是叶正信怎么舍得,他端着饭碗坐在娘的面前开始劝说。

  本以为劝慰的话对老太太会有些效果,无奈,老太太只是慈祥地看着儿子,叹了一口气,徐徐摇头说道:“儿啊,娘不饿,你吃吧,你吃了,娘就兴奋!”

  老太太永远都是那句“娘不饿,”让叶正信既心酸又内疚。

  只要娘还在,当儿的永远都是个孩子。

  放下碗筷,叶正信隔着被子开始给娘揉捏双腿,用极重的城墙把适才的悲痛暂时隔离。

  为了让老太太用饭,他轻声地说起了小时候母亲的一个故事:“还记得咱们家以前养过的那两只鹅吗?一只大的一只小的,大鹅是小鹅的母亲,小时候大鹅总是让着小鹅用饭,厥后等小的长大了,它们俩每次开饭就打架。于是,你就多给它们喂了一些粮食,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我奶对你是连打带骂,嫌你太浪费粮食,当天晚上就把大鹅给宰掉吃了!结果从第二天开始,小鹅就不再吃食,每天都是缩着脖子呆若木鸡,没用几天就活活饿死了。你又觉得这只鹅通人性,是重情重义郁郁而终,让我偷偷去后山把它给埋了,还告诉奶说:说是鹅自己走丢了。呵呵,我奶哪里会相信,就地就大发雷霆,还差点把你赶回娘家!厥后我爷爷出来给你说话,这档子事儿才算已往,娘啊,你还记得吗?”

  老太太虽然全身没有力气,也没有精神,可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儿子说的那两只明白鹅的事情,她怎么能忘记,那都是她年轻时候做的傻事儿,是的,对现在的她来说那就是傻事,老太太不自觉地挂上了一个笑容:“嗯,记得,记得,还不是被你奶逼得。”

  见老太太正在追忆着什么,叶正信赶忙道:“你看,明白鹅都知道重情重义,你觉得我这当儿子的,难道还不如一只鹅?你要是再不用饭,恐怕你儿子真的要去做那一只鹅喽……”

  老太太心里暖暖的,轻轻道出一声:“唉!儿啊……”

  儿子的心思老太太怎么能不明白,还不等她说什么,一旁的平平就一下子扑到老太太身上:“奶,快吃吧,还热乎的,嗯嗯……你吃了,剩下的给我,给我吃。”

  对于平平来说,自己虽然馋嘴,居然能说出这话,让老太太很是欣慰。

  圆圆见状,直接端起碗来,把碗放到奶奶嘴边,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奶奶道:“奶,你吃,没有勺子就这么喝吧。”

  那灵巧的行动,渴望的眼神瞬间把老太太融化,似乎自己不吃就对不住孙子似的。

  “好,乖……”

  看着圆圆给娘喂饭吃,叶正信兴奋得眼中泪水打转儿,这或许是兴奋的泪水,也或许是心底中的那份悲凉让他情不自禁。

  “娘,另有半个烧饼,你把它吃了吧。”母亲既然开始用饭,叶正信赶忙从包里拿出在家时剩下的那半个烧饼,递到老太太嘴边,粥饭虽好,可这烧饼才是最能果腹的食物。

  老太太摇了摇头:“给孩子们吃,娘喝碗小米粥就行。”

  “娘……”

  叶正信本想劝说,烧饼已经被平平接已往,他掰下一小块直接往老太太嘴巴里塞,小嘴儿还说:“快点,奶吃,奶身体好了,再给平平做好吃的?”

  何等天真无邪的话语,老太太笑了:“嗯,好。”说完,她就慢慢地开始咀嚼。

  “平平懂事了!”叶正信摸了摸平平的小脑袋瓜,为有这么智慧的儿子而兴奋。

  平平一边给老太太喂食烧饼,一边“咕咚咕咚”咽了两口口水。

  正当这“其乐融融”的一刻,一个身影从他们身前走过。

  “哼!另有白面烧饼吃,果真人家说得没错儿。”漆黑的夜,一张嫉妒的面孔拉得老长,见到叶正信家里另有白面烧饼吃,张顺恨得牙根儿痒痒。

  十几天前,张顺被叶正信打了一拳,胸膛疼痛了好几天,于是他的怒火就一直没有消停过。就在两天前为了一桩糟心事儿,张顺再次一巴掌打得李凤一只耳朵流血,造成她一只耳朵暂时性失去了听觉,虽然李凤照旧对他不离不弃,但张顺却把这一切都怪罪到叶正信头上。

  就在那天,他被叶正信打了以后,由于不停的咳嗽和胸膛疼痛,张顺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以前他也经常给有钱人家做点零活,虽然没有手艺,可是跟他哥一样,总算有把子力气!而且还跟他哥也做过翻墙偷窃的龌龊事儿,可如今家家惆怅,某些人家他们也不敢去,只好作罢。上山挖野菜他越发去不了,心中只剩下窝火儿。

  晚上严寒,李凤做了一锅菜汤,被张顺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说她吃里扒外,说她懒惰无能。

  这些话对李凤来说已经把耳朵磨出了茧子,她也没有在乎,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张顺比张扬头脑好使,以前做事也算精明,只是最近被自己的小心眼儿给蒙蔽了双眼。

  当初娶李凤前,李凤在他心里就是那赛嫦娥。扛着两捆野菜来到李凤家以后,马上就当起了土天子,可以说进门就当爹,屋子院子和女人今后都归他所有。自此,李凤就成了他的床头宝,尤物枕。可这才刚刚一个月,新鲜劲儿就已往了,如今他已经把李凤当成了残花败柳,孩子们也成了他的拖油瓶。

  一边用饭一边骂过李凤之后,他感受心里舒坦了许多,虽然肚子吃不饱,可是热乎的汤饭照旧给他压了压火气。

  吃过饭刚刚坐在炕沿上,大闺女婉婷就端来了一盆热水:“爷,你洗脚,娘说洗洗脚你会舒坦的。”

  这个举动让张顺挺意外,这照旧以前没有过的,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威严:“嗯,放下吧。”说罢,就开始脱鞋准备泡脚。

  “让我来吧,你是家里的顶梁柱,照旧闺女我来伺候你吧!”婉婷灵巧得很,说着就给张顺脱鞋子,然后又给他双脚放入脸盆中,小手儿搓揉起来。

  张顺受宠若惊,不外很快就适应了,自己是她的继父,也就是孩子的爹,她孝敬自己也是应该的。

  婉婷一双小手很是柔软,两个小辫松散地披在肩上,她已经十岁,从小就继续了李凤的眉清目秀,天生又是一张胭脂小嘴,长大了一定也是一个绝代美人。

  这一幕让人温馨的画面,看在张顺的眼睛里却变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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