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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泥烧饼

第171章:灾民怒火

两个泥烧饼 寒山寺老僧人 3466 2022-04-03 12:00:00

  小刚被蜡梅的原理所折服,在他的心中,蜡梅无所不能!但这并不是他佩服蜡梅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他的小梅姐喜欢笑,也或许是因为她……会爬树!

  村口的沈大花坐在大槐树下显得焦躁不安。

  当蜡梅把小刚带到她身边的时候,沈大花又是把小刚紧紧地搂在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刚再一次经历了人生中第二次差点被勒死的命运。

  蜡梅没有随着去小刚家,而是跟沈大花离别后赶忙回了自己的家!满身的泥土不说,裤子和屁股还不知破了几多个窟窿,如果被回来的人看见,明天真不知还要不要出门,自己可是十八岁的漂亮大女人!不,应该说是俏未亡人才对。

  回抵家中,老太太对小刚的亲热不必多说,老泪纵横,把一条厚实的毛巾都湿透。

  小刚准备回房睡觉,被老太太强行要求在自己的北屋睡下,小刚是老太太的第一个孙子,更是第一个给她带来惊喜的大娃子,他的职位在老太太心中,是其他孩子无法替代的。

  晚上天气严寒,叶正信早早把北屋大炕连接的灶台烧得旺旺的,暖洋洋的温度,只是为了照顾老太太年迈的身体。

  填了一把火,叶正信回到堂屋,倒上茶水,继续与汉阳说着话。

  之前,钱嘉豪和妹妹已经回家。二叔同样儿累坏了,可见到小刚宁静回家,兴奋得磕掉烟斗里的烟灰,也乐呵呵地走了。

  众多资助的人,也在叶正信诚挚的谢谢声中,面带喜悦地散去。

  今天晚上小刚的这一举动,惊动了几十号人上山寻找!孩子回来就好,没有人去责备过一句,亲还亲不外来,怎么舍得斥责他。

  “正信啊,听说王大祸殃家门前的灾民已经聚集几百人了,恐怕够他吃一壶儿的!呵呵,我在想啊,如果灾民半夜举事,不知他会不会向咱们求助?”王汉阳有些幸灾乐祸,却也说到了点子上。

  忙活了半个晚上,叶正信不愧为一个结实的男人,并未觉得有多累,只是脚底板有些隐隐作痛,究竟是大伤初愈。

  定了放心神,觉得有些可笑,人在做天在看,不知上面有没有老天爷?坏人死后也不知会不会受随处罚!他不喜欢王仁义,心里也没有咒骂他,只是,在这灾荒之年,他还在恪守自居,一毛不拔,就连自己庄子上的老少爷们他也没有脱手帮上一把,实在是不应!

  随口答道:“咱们穷人能做的也就这张嘴巴,帮他吃点粮食还差不多,哈哈……”

  这些话叶正信说的虽是玩笑也很实在,人家也用不到他们扛着的烧火棍。

  人情是相互的,朋友是相互的,只有骨血亲情才不行复制,资助也只会是看在老祖宗的份儿上。

  “嗯,我觉得也是,管他鸟事,站小我私家场,也得给些利益。”

  “呵呵,他王大善人拿出娶小老婆的那点儿钱,给咱们老黎民垫垫肚子,恐怕全庄子的黎民都市念他的好。”这种话题说多了也没劲!随后叶正信又转移了话题:“汉阳,既然在家,瞅瞅照旧找个活计来做做吧!”

  “嗯,我也这么想过,可这年月,找个活儿可不容易啊。”

  “汝阳!不要忘了咱们可是会手艺的?”

  “嗯,对,明天问问连祥,看看他们那里还缺人吧!”

  庄子里在汝阳做工的人有好几个,走出去,才气看得远。

  半天后,汉阳终于打着哈气回家,叶正信继续给北屋炉灶填了一把火之后,才回屋睡觉。

  刚刚躺下不久,半夜又被哭泣的沈大花惊醒,只好侧身轻轻搂住媳妇,媳妇的哭泣,就是自己的无能,叶正信从来就是这么想的,可是这种话他却说不出口,他是一个男人,大男人主义也从不缺乏。

  半夜三更,“砰砰”的枪声划过天际!让这平静宁静的夜晚,突然变得气息凝固,整个阳埠庄子的人们不知所措。

  叶正信第一时间坐了起来,他的念头只有一个,“出大事了!应该是王仁义家。”

  一些村民也是胆大地出门张望,随即有人向着王仁义家慢慢靠近。

  生逢乱世,不能“作壁上观!”乱世出英雄,同样,见缝插针或许能够捞得一些利益。

  王仁义从来就是一个精明奸诈的大财主,今天下午回来后,总觉得心有不宁,已经部署了护院轮流上岗,三个塔楼时刻保持两小我私家巡查。

  几分钟前,王仁义被管家叫醒,来到大院中早已摆放好的石台上,威风八面地端坐其上。

  “他们已经摸到了墙下?”

  “是的东家,我们……”

  “敢爬墙,就开枪!”

  “可是,人命关天……”王管家实在不忍心。

  “呵呵,都什么时候了,就算打死几个灾民,你以为会有人管?我可不是马家庄的马怀仁,更不是胡家屯的胡老二,两把破枪还耀武扬威!”不怪王仁义如此嚣张,家中三十多条步枪,就是他嚣张的资本。

  “是,一切凭据东家所言。”晚上的严寒,没有使王管家感受冻得慌,反倒是额头冒出许多汗珠子,对他来说难以抉择!心软,粮食就会被抢走,强硬,就会有人流血死亡。

  当一个灾民手持镰刀爬上墙头的时候,只听岗楼上的雄师突然说了一个字:“打!”

  一个灾民倒下去,又有十几个灾民爬上墙头或者直接翻入院中。

  “呯呯啪啪”的枪声从岗楼射下,院中早已排列整齐的十几个护院也同时开火。

  刹那间,这里酿成了人间炼狱,那些可怜,无奈的灾民痛苦着倒在血泊中!

  哀号的声音,凄惨的样貌,这些被灾荒迫害的生命被他人无情地剥夺!

  如果他们另有一线生路,怎么可能会被逼得抢劫他人,用手中仅仅拥有的粗笨锄头、镰刀、砍柴刀、就跟拥有钢枪的财主拼命!

  冲上来的灾民往往都是家中的顶梁柱,他们有妻儿需要照料,有怙恃需要赡养,他们不是大盗,他们是孝子贤孙,是孩子们的希望,可被逼无奈只有走上这条路,一条有去无回的不归路!

  何等的悲痛,何等的惋惜,呜呼哀哉!

  院中正坐的王仁义似乎早就算计好了一切,原来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儿!嘴角下拉,触动心底的感受,也是让他坦然失色。他是一个大田主没有错,可究竟不是刽子手,今后之后不知几多个夜晚会噩梦缠身。

  雄师向来胆大,也想不到自己的枪法居然这么烂,明明瞄准了一个翻入外院的灾民,却好几枪没有打中对方。

  这是他的胆怯,而这种情况绝不止他一个。

  当死伤了三四十个灾民之后,后面的灾民望而生畏,不知谁喊了一句:“不要上了,快回来!”

  就在灾民后撤的时候,护院们也同时停止了开枪。

  “王仁义,你个狗娘养的,我们只是想要些粮食,为了活下去……断子绝孙啊……”

  墙外的喊声没有扰乱王仁义的决心:“我的粮食可以送给政府高官,可以借给世家子弟,乡绅富户,但绝不行能送给刁民,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虽提心吊胆,可王仁义的口气听起来很是沉稳,虽声音不大,在这刚刚平静的夜空中,似乎天上的冰雹,无情地敲击着每小我私家的心灵。

  护院们有的为随着王仁义而沾沾自喜。有的难免兔死狐悲,心有余悸。

  可惜灾民只是为了各自的生路,并没有一个配合的信仰,否则几百人怎么可能攻不破一个王家大院,战不胜这几十条枪!

  他们被打怕了,一时间没有人敢靠近院墙,只能远远地破口痛骂,甚至就连王仁义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一遍。

  看来,几天的时间里,他们已经对王田主了解不少,否则怎么会知道他的富有和祖辈上的事情。

  “三哥,不要拦着我,让我上去跟他拼了,弟弟死了,我要去为他报仇!”一个死了亲人的灾民失去理智,再一次被几个男人拉了回来。

  “你上去干嘛,送死吗?你爷和几个孩子全靠你了,你也不管了?”

  “他二叔啊,你要是再死在这里,你对得起你刚刚死去的媳妇吗?”上年纪的妇女也死死拉住男子。

  男人无奈,只有悲痛哽咽。

  阳埠庄子有些胆大的人,远远地看着,虽然看不清,但是他们已经清楚,王仁义对灾民下手了!

  叶正信也是躲在拐角处看着远处的一切,子弹无眼,他没敢靠近。

  纷歧会儿,雄师过来向王仁义汇报:“寄父,咱们要不要开门杀出去!”

  “禁绝!敢擅自行动,我打断你的狗腿!”王仁义正心中不安的时候,听到雄师不知天高地厚的妄言,气得破口痛骂。

  雄师觉得横竖占了上风,灾民也不敢上前,就故意过来卖弄一下他的勇猛,结果被王仁义一句话给噎住。

  “用了几多子弹,有没有人受伤。”王仁义询问。

  说到这里,又到了雄师体现的时候,嘴角挂出一丝自得:“没有人受伤,只不外子弹用的多一点,用了,啊……三箱子弹,寄父,咱们下次照旧要多换他一些子弹吧?”

  王仁义只觉嘴角发苦!岂不知,跟军队换了十箱子弹,用了他几多粮食和钱财,雄师真当工具不花钱,大风刮来的。

  也就是这些护院没有经过正规训练,只知道不停地乱开枪,浪费子弹不说,一帮子废物没有自己人把自己人打死打残就算不错了!一边想着,王仁义都觉得牙根儿疼。

  “雄师呐,如果外面来的是一群土匪,想必你的子弹快打光了吧?”王仁义挖苦。

  “那怎么会呢,咱们另有好几把手枪……”

  “笨蛋!子弹要给我省着点用,知道吗?”

  雄师吓得退却一步,眼见寄父生气,也意识到这帮子手下确实有些废物!赶忙讨好道:“好,一定,一定听寄父的。”

  对于眼力劲儿,雄师做得不错。

  “给我滚回岗楼去,紧紧地盯着,只要他们不爬进来,禁绝开枪。”

  “是,寄父。”

  不管外面的灾民乱成什么样,王仁义已经人也累心也累,在手下的搀扶下回屋休息,平时稳健的法式也不见了,反倒是他的文明仗,充实发挥了拐棍儿的功效。

  回屋休息?恐怕是想要躲开这里满地血腥形成的阴怨之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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