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正信他们施粥点的帐篷后面,有一条空余的过道,是为了送粥伙计方便通行所用!
这时候,从过道处突然走来两个气势汹汹的妇女和两个满脸傲气的壮年人。
“你就是叶正信?”长相还不错的中年妇女,张口就是质问的口气。
“哦,是……我是,你是……”叶正信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几小我私家他基础不认识。
叶正信刚刚回覆完,问话的妇女就凑上前来,张牙舞爪地劈头盖脸给叶正信挠了几道血印。
叶正信慌忙抬手阻挡,他毫无预防!想要给这个妇女一巴掌,却迟迟下不了狠心,究竟好男不跟女斗。
沈大花不干了,不管她是什么人,自己的男人自己心疼,怎么可能看着他任由别人欺负!
随后各人看到的就是两个女人开始撕头发,挠脸蛋儿!沈大花看起来身材苗条,似乎弱不禁风的样子;可是她一直都在做着苦活儿累活儿,力气熬练得也不小,又怎么会是这个养尊处优的中年妇女可以相比!纷歧会儿中年妇女就被沈大花给压在身下,两只手被沈大花死死捏住。
“疯女人,你干嘛?干嘛打我男人?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轻啊!”沈大花体现出从未有过的恼怒和力量。
这下可让不与女人盘算的叶正信傻眼了,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女人搪塞起女人来,居然另有如此犷悍的一面。
下面的妇女高声嘶喊:“老二媳妇,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动手!”
旁边的年轻妇女虽然有些惊慌,听到嫂子的声音也对沈大花下了手,叶正信马上准备上前资助,他绝不允许媳妇被人欺负。
“信哥,你别管!”
叶正信一向听媳妇的话,听闻此言腿脚顿了一下。
就见沈大花站起身来,抬手抓住向自己抓来的手,顺手牵羊猛地一轮,“噗通”一声,年轻妇女就被她扔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不等中年妇女起身,她再次被沈大花继续压在身下:“还打不打,你是谁?为什么打我的男人?”几个巴掌打在中年妇女的脸上。
叶正信再次受惊不已,感受好险,多亏自己这么多年没有欺负过媳妇,否则自己就惨了!他明白适才媳妇不让他动手,是为自己着想,女人之间的打架,男人脱手或许会被人家指指点点。
两个女人都打不外沈大花,中年妇女再次求救:“二弟呀……嫂子要被打死啦……啊……”中年妇女就跟个疯子似的嘶喊着。
她头发乱糟糟,嘴角还挂着血迹,大叫大叫的,似乎她才是被无辜欺负的那一个。
后面的长相英俊男人跟身边的方脸男人对视一眼,却齐齐向着叶正信动手!
见到欠好,叶正信先是闪避,一拳打到英俊男子脸上,却被方脸男人搂住了腰,对方力气很大,不等叶正信挣脱,就被英俊男子在身上脸上打了好几拳!
叶正信怒了,自己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左脚后跨一步,身体前倾,迎着对方的拳头,猛地弯腰发力,就把这个一百八十斤重的方脸男人摔向前方!
“噗通”一声男人落地,卷起一片灰尘,摔得他“啊呀”的一声。
英俊男子,不敢置信,叶正信居然有如此力道,只好停手期待方脸男人起身后,两人再一起联手。
可是方脸男人半天才爬起来,瘸着腿围绕着叶正信转圈圈,迟迟不敢下手。
适才双拳难敌四手,让叶正信吃了不少亏,不光是脸上几道血印,而且现在满脸哪儿哪儿都痛!
他不再动手,如果继续,他不敢保证是人家的对手,只是巍然不动地装作很镇定的样子。
两个妇女也吃了亏,坐在地上哭闹不止。
放开中年妇女的沈大花拿脱手绢,给叶正信擦拭着脸上的伤痕:“信哥,疼吗?这真是飞来横祸,我们这是招谁惹谁了?”
适才照旧女中好汉的沈大花开始心疼得流眼泪。
叶正信注视着两个男人:“你们到底还打不打!”
两个男人围着叶正信转了好几圈,似乎是没有找到时机似的,也没有进一步行动,看着人家两口子在那里恩爱有加,英俊男人恼怒地说:“你这个忘八,我侄子被你害苦了!”
寂静思索的叶正信更是糊涂了,他侄子是谁啊?
“各人来看呐……就是他,就是这小我私家,是他害我的儿子去抽大烟,是他害我的儿子啊……”中年女人哭得伤心欲绝,声泪俱下,好生可怜。
女人闹腾得热闹,却不知道她明不明白,她这是在上千灾民面前演大戏。
没有人去指责叶正信,他们都是要敬着他,因为对方掌握着他们的命脉!而且各人不是傻子,任凭这个女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再说许多灾民还饿着肚子,巴不得这女人快点离开。
“你把话说清楚,你儿子是谁?我们怎么害你儿子抽大烟?”沈大花也想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时候小许面色蜡黄,无精打采地来到中年妇女身边:“娘,咱回去吧?”
“小许?”叶正信脱口而出,没想到这个两天不见的小许居然喊这小我私家叫“娘!”
“滚一边去,你另有脸叫我娘,真是把祖宗的脸都丢尽了!偷偷把我的陪嫁都给变卖,另有脸喊我娘!”中年妇女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地在小许屁股上打了两巴掌。
“你告诉各人,是不是这个姓叶的给了你二十个银元让你去抽大烟的?”小许娘声音很大,他就是要让小许来指认叶正信这个罪魁罪魁。
小许捂着屁股支支吾吾半天没说话。
“你这个不孝子,倒是给我说呀!”
叶正信终于明白了,一切的罪魁罪魁都是自己,是自己的一番美意,反倒害自己走到这个骑虎难下的境界!人善被人欺,对于叶正信来说这就是无妄之灾。
“嗯。”让叶正信没有想到的是半天后小许居然开口允许了。
一个字落千金,犹如千金重锤在叶正信的心窝子上狠狠砸下!这样的小人叶正信真的不敢相信,居然被自己遇上。
沈大花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听叶正信跟她说过,曾经借给小许五个银元的事情!她原来就有些不乐意,五个银元,在出来做工之前她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你乱说,明明是借给你五个银元去做生意,你居然说是二十个,你以为自己有那么大面子吗?”沈大花虽然不相信是二十个银元,他相信自己的男人。
这也就是叶正信两口子老实过头,如果要是蜡梅在这里,一定会借着他们的话题,给自己赚上一大笔钱来花花!二十个银元既然他们都认可了,那就算算你做生意赚了几多?说好的利息是几多?没钱就把你们家屋子方单拿来吧!你死不死与我何关!可惜蜡梅不在这里。
小许娘狐疑地看了看儿子,觉得儿子回覆得有些勉强。
小许退却了一步继续说:“我,我没乱说。”
他不敢说实话,他去抽大烟的时候,身上带的何止二十个银元,除了五个是叶正信借给的,其他的都是他敲诈灾民得来的,如果说了实话,恐怕警察局就会找上自己。
知子莫若母,小许娘也许明白了实情,自己是他亲娘,儿子屁股一撅她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可是她不行能把自己的老脸丢在地上任人蹂躏:“姓叶的,你照旧管住你的婆娘吧,不要让她满嘴放屁!如果不是你给我儿子钱,他早就把大烟给戒掉,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他!老天爷啊,可怜孩子他爹死得早,姓叶的这是要让我们家断子绝孙吶……”
她恶狠狠地用手指着叶正信,在她的眼中叶正信就是十恶不赦之人:“儿子若是有什么意外!我也不活了,就是死,我也要来找你讨命!”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种歪理在小许娘这里也能被她说得顺理成章!
小许家本也是大户人家,爷爷也是念书人,当年学会抽大烟之后家道败落,惹得父亲也随着抽大烟,没几年体弱多病早早去世,小许似乎也接受了父亲的引导,小小年纪就开始偷了家里的钱财去抽大烟。
厥后被娘发现,强行给他戒烟。两月后见到已经有所好转,便托人好不容易把他部署到粥厂做工,可是让她没想到的就是好景不长,儿子劣根难治,再次走上了老路。上次儿子说想娘了,想回家看看,横竖家离得也不远,也是洛阳城人士,没想到这次却是偷走了娘的陪嫁首饰,送去了寺库。
直到厥后二叔从烟馆里把他揪出来,小许居然再次把责任推到了叶正信的头上,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听到小许娘在这里无理取闹,前面几个灾民开始资助叶正信说话!
“我说老许家的,我听说过你们老许家,你公公是不是那个考取了举人,厥后又被免职的那个?似乎从你公果真始你们家就是念书人中的老鼠屎,没什么名声!”一个老者开口给小许娘抖露老基础。
“哎,彭老头,这你也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他们家名声以前可不小,好几辈儿都是念书人,可惜都不争气。”老彭还没说话,就有人替他回覆。
“那也不会一窝传一窝吧?哈哈哈。”
正当小许娘脸上红一阵儿白一阵儿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哦,呵呵呵,居然有这种事?不外这个姓叶的只是一个伙计,居然脱手就是二十个大洋,这些钱财来路不明吧?看来姓叶的也不是什么好人,这种人怎么能够留在这里做工,这个活计好歹也算是司务局统领的,这不是给司务局丢脸吗!”
众人注意到说话之人是从后面刚刚来到的周扒皮,他身边还带了几个小弟。
灾民没有人敢再说话,他们大多人都知道这个周扒皮,活阎王。
周扒皮眼神酷寒地看着叶正信,嘴角还上挑狞笑着。
一个小弟把嘴巴贴到周扒皮耳边,悄悄地说:“就是他,他当初跟那个小柱子走得很近。”
听到说话声,叶正信一时间没有认出来,究竟他也就老早之前,从远处看过周扒皮一眼。
小许娘见到周扒皮到来,自己似乎也得了依:“哎呀,周掌柜,您可得给我做主啊,这个姓叶的太不是个工具了,他这是故意要害死我儿子啊!”她居然再次抹起了眼泪。
小许再次拉了拉娘的衣袖:“娘咱们回去吧?”小许看到了几个,他曾经威胁不给利益就不给他们饭吃的灾民,看着那种不善的目光,他有些畏惧。
“你这个不孝子,你给我住口,你另有脸说话呀你……”
“那,娘你也不能全都怪我,我也是跟我爹学的。”说话都没力气的小许,为自己争辩着,说完又用手挡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
叶正信没有去谢谢帮自己说话的灾民,因为他又听到了有的灾民在小声地说着自己的坏话!叶正信其实也只是一个伙计,有什么资格总是把自己放在正义这边,他只看成没有听见,更不想去跟这娘儿俩多说话。
听到“周掌柜”三个字,他终于想起这人是谁了,“周扒皮!”他怎么会来到这里?最重要的是周扒皮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就跟有仇一般!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