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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泥烧饼

第106章:蜡梅欠好惹上

两个泥烧饼 寒山寺老僧人 4014 2022-01-24 12:00:00

  红婶的话很有技巧,她的意思就是把面前这个泼妇也当成了和自己一样的身份,同时还清楚地指出,她是一个不出门不懂事的井底之蛙。

  二叔哪有什么气度,早就快要蹦起来了,见蜡梅一直朝着自己微笑,心中沉了沉装作镇静,斜瞅了一眼蜡梅,看向远方紧闭双唇!既然蜡梅没有开口说话,他也要装出一副一家之主的样子,似乎今天早上刚刚被媳妇骂了一顿,也只是他漂亮谦让而已。

  二婶不是傻子,自己被这个下人说得拉低了一头,她怎么能听不出来:“小梅,你,这就是你调教出来的下人?”

  原来人家叫自己二奶奶自己还感受挺满意,现在却觉得自己伶仃无援。

  见蜡梅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二婶已经怒不行遏:“怎么,就算我让他们去砸你们家窗户,那又怎么样!我是你二婶,是尊长,你爹娘不在了,你原来就该孝敬我们,前段时间你大车小车的搬回家,也不见你送些工具过来,你这就是目无尊长,就是不孝,该天打雷劈!”

  她知道红婶说话是代表蜡梅,所以她就朝着蜡梅开腔,二婶也算是对得起他这个泼妇的名称,句句话恶毒无比。

  “真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早就已经不来往了,还孝敬什么!我们少奶奶困难之时,你们没有脱手相助,如今我们自身难保,又拿什么去孝敬你们,侄女落难之时,作为尊长,您有个尊长的样子吗?庄子里……”红婶争取着原理,又似乎是在诉苦,她的嘴巴也不是省油的灯,二婶快要翻白眼了,她还在不停地嘟囔着。

  被数落的久了,二婶却悄悄转变了态度,稍加思索反倒兴奋起来。

  “哈哈哈,多亏当初没有帮你们,帮了也是白眼狼!这不,现在还要帮你们是咋的?”二婶听到红婶说自身难保,终于满意了,自己穷,就希望别人更穷,那才是她所最希望看到的。

  “所以啊,二奶奶,您就把当初我们家老爷借给你们的那五十个铜币,还给我们吧?”红婶体现出可怜巴巴的神态。

  红婶的话让二婶一时没反映过来,不外马上就想起了十几年前,自己生了二儿子金海,因为没得吃,去大伯家借了五十个铜钱的事情,这么多年已往了,自己都差点忘记,没想到这蜡梅居然还记得。

  她随口就说道:“不还又怎么样,人死债烂,那笔饥荒早就不做数了!”

  要知道,那时候钱很中用的,一个袁大头可以兑换一百二十八个铜币!五十个铜币就是五十个鸡蛋,那时候的人们吃一个鸡蛋,就好比现代人吃一只整鸡一个原理。

  马洪山看不下去了,没想到这个婆娘居然认可了饥荒的存在,想想认可了又怎么样,作为尊长,还怕她一个小辈不成。

  “好了,我知道你这个仆人的话,就是你的意思,我看这事儿照旧到此为止吧!孩子被打我也不跟你盘算,你走吧!”马洪山下了逐客令。

  雨水徐徐变小,“滴滴哒哒”的房内漏水已经把盆儿装满,二婶“哼”了一声,去端着瓷盆倒水。

  蜡梅一动不动,就像没有听见二叔的话:“二叔啊,这可不行!我是来要钱的,收不到钱我怎么能走?”

  人死债烂二婶说得轻松,可这话不是这么解释的:人死说的是借钱的二叔和二婶死去,债务才算烂掉;而二叔和二婶都活得好好的,人家闺女过来要钱也是名正言顺。

  二叔马洪山虽然明白,他也不想去点破自己婆娘的话,只好搪塞了事道:“没有钱,你还要逼我们不成?”

  他原来想说:你要逼死二叔不成!可是她连侄女都不想认,又何来二叔一说。

  端盆进来的二婶,听见蜡梅还在墨迹她们那几十个铜币,立刻喊来两个儿子,付托他们去把三叔找来,孩子们允许一声扬长而去。

  孩子们适才进屋的时候,看起来并无大碍,打不烂的孩子腚照旧有原理的!可是蜡梅的眼睛是如何尖锐,她一眼就看到两个孩子脚上穿的破烂鞋子,几个脚趾都露在外头,天冷了不难受吗?

  蜡梅一直微笑的脸庞,眉宇间泛起一丝不易觉察的惆怅之色!究竟这也是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两个弟弟。

  “您错了,听说您有一幅唐寅的画?”

  还不等蜡梅说完,二叔就跟炸了毛的狮子似的,怒声打断蜡梅的话:“什么!想都别想,那副画价值千金,不用说五十个铜板儿,就是给座金山都不会给你的!”

  对于蜡梅的想法,二叔都懒得隐藏,大可以说早就卖了,可他就是故意这么说,在他看来侄女这就是白昼做梦,不旦这幅画儿不会给她,就连半个大子儿她都别想拿走!

  二叔马洪山自认为,老爷子和老太太早就不在人世,年老也已经去世,现在这个家里不管是蜡梅照旧三弟都要以他为尊,他就是家里的天,五十个铜币,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为了体现自己的职位,他就是不给,倒要看看这个侄女另有什么本事。

  唐寅,就是唐伯虎,他的画是当初二叔倾尽家产才购置来的,这个消息没人知道,只是当初二叔一时贪杯,跟年老和三弟透露过一点风声,不知怎么会被侄女给盯上。

  时间就这么僵持着,红婶也没有继续要那五十个铜币,蜡梅也是一直在捏撮着自己的纤纤玉手。

  二叔准备再次撵人的时候,大罗嫂带着两个妇女走进来,其中一个就是上次在叶正信家很会吆喝的那个,说话间嘴角大黑痣会跳舞的胖丫。

  胖丫也是富朱紫家,只是嘴上功夫不如大罗嫂,除了不愿借钱给她,其他的都以大罗嫂马首是瞻。

  二婶一看是大罗嫂来了,似乎一下子就找到了主心骨,大罗嫂也是她的姐妹,平时竟是张家长李家短的无话不谈。

  她听说大罗嫂被蜡梅打过,曾经还为大罗嫂鸣不平,这次一定要众人联手让蜡梅悦目,让她丢人丢抵家!也算为姐妹讨个公正。

  二婶还特地给大罗嫂她们搬来了几张凳子,就开始诉说蜡梅的不是,还说侄女无情无义,居然找上门来讨要十年前的那五十个铜板儿!

  红婶也装作委屈地说着她们的委屈。

  看着双方各说各有理,这让大罗嫂也做了一回“包青天!”让她沾沾自喜。

  雨停了,消息传出,人们很快聚集到马洪山的家门口,有几个年长的也来到堂屋。

  这让马洪山很不自在,他感受小事就要演酿成大事!有些犹豫,不如赶忙给她五十个铜币让她走算了。

  特别是老骡叔和马医生的到来,让马洪山和蜡梅都让出了自己的座位。

  老骡叔德高望重,马医生也是他们老马家的尊长。

  在马媒婆的陪同下叶老太太也带着小刚和小倩来到马洪山家的堂屋。

  蜡梅召唤小刚来到自己这里,一把搂在身边!又拉着小倩的手嘘寒问暖。

  蜡梅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她不再躲着与叶正信家的来往,自己堂堂正正,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究竟小适才十一岁,自己就是要做他姐姐,随便别人说什么去吧。

  蜡梅一直照顾叶正信的大儿子,早就满庄子皆知,时间久了,也没人再说什么!就算有人还在说着蜡梅不怕羞,不要脸等等坏话,也只是老调重弹!不新鲜了,自然也就不会有几多人在乎。

  小刚幸福地偎依在小梅姐的身旁,闻着小梅姐好闻的味道,他宁愿这一刻是永恒!可是他发现小梅姐今天穿的衣服有些差异,不外没有问为什么,她觉得小梅姐穿什么都是最漂亮的,做什么都是正确的。

  “小梅姐,你的手好滑,好稀罕。”倩倩似乎刚发现似的。

  面带微笑的蜡梅,眼神中略过一丝昏暗,轻轻的抚了抚小倩的脑袋!她清楚这孩子可怜,可是她照顾不外来她们这一家子人,每次让小刚带些吃食回去,实际上就是想让她们几个孩子都能过得好一点。

  二婶自以为身份是蜡梅的尊长,却一直都在和红婶针锋相对。

  马洪山在这些尊长面前也没有多言,他相信尊长们最终都市给出一个结果,大不了损失五十个铜币。

  当听到红婶说她们不要钱,她们要粮食,而且还要凭据当初的粮食价钱来兑换!说当年有一阵子,两个铜币就能换取一斤小麦,五十个铜币也就是二十五斤粮食!而且还说,她们也不挑食,不管是麦子、玉米、谷子,都可以算数,凑足二十五斤就够了,马洪山气的够呛!他万万没想到蜡梅是做了这么一个计划。

  不要忘记当年一个壮劳力,一年也就能赚几个银元的血汗钱,所以粮食最贵的时候也就几个铜币。

  这时候老三马洪兴两口子已经到来。

  “不行能,你们是想粮食想疯了吧!”老三媳妇开口阻拦。

  “嗯!我觉得确实这二十五斤粮食有些不合适啊!”大罗嫂开口“判案”了。

  “是啊,这么多怎么行,怎么说也是亲戚一场不是,各人说是不是这个理啊,太太过了!”胖丫嘴角上的大黑痣开始跳舞。

  有几个村民觉得有原理,也随之赞同!

  “哪有这个原理!”

  “要不照旧还给人家钱吧。”

  “现在也不晚,让他们多给你一些不行吗?”

  也有人支持蜡梅他们的条件,借钱还债加利息,这是天经地义的!那时候的人们从来没有欠钱是大爷这么一个说法!(虽然有的现代人总把欠钱是大爷挂在嘴边!可是不要忘记,这是一个贬义词!是讥笑小人的一句话,当不得真。)善良的黎民一直遵守着祖宗传下来的道德礼法,欠人家的就是理亏。

  “那就给她们二十三斤吧!究竟亲戚一场,也算是留了情面。”大罗嫂再次说出这么一句。

  这让自以为占尽先机,和人多势众的蜡梅的两个婶子心中“咯噔一下,”瞬间脸色红白不定的变换数下!

  她们又怎么会知道,这次的大罗嫂是蜡梅请来的辅佐呢!

  今天早上大雨瓢泼,红婶去到大罗嫂家门前,绝不客气的大叫:“开门。”听到是红婶的声音,吓得大罗嫂大门都不敢开!直到红婶说:“我知道你在家,如果不开门,我就把你不给我们家少奶奶面子的事情,回去禀报少奶奶,你就洗洁净屁股等着吃牢饭吧!”

  大罗嫂吓得全身一个激灵,不管对方说的是不是真的,她不想冒险,上次蜡梅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二婶李凤打发了回去,厥后她去询问李凤为什么打退堂鼓?人家嘴巴紧得很,什么也不告诉自己!所以她悄悄佩服蜡梅的心机。

  管它下雨不下雨,慌忙开门,全身淋得跟落汤鸡似的,还不停地致歉道:“哎呦,是红婶子,你看看,这雨太大了,我是真的没听到敲门声,实在欠美意思,来来来,快进来。”

  大罗嫂不知不觉把自己也拉低了一辈儿,她觉得以前的事情已往许多几何天了,不会是又来抨击自己吧?究竟,前段时间被蜡梅害得自己躺在炕上许多几何天都不敢出门儿。

  待到红婶说明来意,她才放下心来,原来是好事儿。

  蜡梅让她做的就是去马洪山家,去搪塞马洪山的婆娘,说事成之后,给她一斤风干的腊肉看成利益,其时大罗的哈喇子就流了下来。

  大罗嫂问可不行以带辅佐,红婶告诉她,可以,但是只给她一斤腊肉,别人的不管!另有腊肉的事情禁绝对任何人说起,否则少奶奶会不兴奋的!

  大罗嫂兴奋坏了,人有人伦,兽有兽道,自认“女中好汉”的大罗嫂自有她的人脉,找人资助不成问题,这就满口允许下来。

  实际上大罗嫂还不知道,她,只是蜡梅的第二个手段而已,如果说大罗嫂是扑克牌里的一张小虎,那么,蜡梅后面另有一张大虎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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