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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泥烧饼

第49章:二婶的伤心

两个泥烧饼 寒山寺老僧人 3601 2021-12-09 12:00:00

  虽然是黑灯瞎火的大晚上,一些热心肠的老黎民照旧愿意主动过来资助的,他们想把已经死去的孩子接过来,埋去他们老叶家的祖坟里以求入土为安,可是谁都抢不外去!二婶儿把怀中孩子抱得很紧,谁想要把孩子抢走,他就抬手挠人,张口咬人,军军就是她的命,谁想要她的命,她就会跟谁拼命。

  “他嫂子,人死不能复生,照旧想开些吧!”

  “既然军军已经去了你也不要哭坏了身子,这段时间各个村儿死的人也不少啦,咱们要怪照旧怪这贼老天吧!”

  几个和二婶儿要好的姐妹,也在开口好生地劝慰。

  “二婶儿,你要想开呀,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刚刚一瘸一拐来到的叶正信心中也甚是伤心。

  “你,你终于来了,你还我的军军,还我儿子的命来……”万念俱灰的二婶儿脸色变得有些狰狞。

  “二婶儿,我!”叶正信不知该如何劝慰。

  他已经为就军军的性命支付了许多,包罗腿上的伤,另有这些日子在牢狱内受的罪!最终,有些老天爷划定的命数他也无力改变,知道二婶心情惆怅,他越发不想过多反驳,如果能够让二婶骂自己几句然后放下她的伤心,那也值了。

  “我知道,当初公公把传家宝全都留给了你们老各人,我们却什么都没有,现在军军要钱来治病了,你们的好闺女却把镯子打碎,难道你们没有错吗?我不管,我要你们家的女儿来给我的儿子偿命,让她去下面照顾我的军军,都是她,都是她害的!”一边说着,二婶儿的眼神有些迷茫地看向远方,似乎已经神志不清。

  这时候叶正信不管说什么都难以取消二婶儿的这种心态。

  要小倩的命,绝不行能!这种话二婶也只是在伤心欲绝之时说的气话,叶正信并没有去辩解什么。

  他只好坐在二婶儿的身边,看着她怀中的军军,马上心如刀割的眼泪徐徐流下,军军也是他的弟弟,弟弟的离去也深深刺痛着叶正信的心。

  可是一码归一码,庄子里这么多老黎民看着,有些话也总要说到说到:手镯碎裂本就是天意,钱财算什么,家中已经倾囊相授,可是命运作弄人却把自己无缘无故地关进牢房,还好草药也算是买到,可是在世的还在世,不应去的照旧离去,这是谁都不愿意看见的。

  叶正信没有伶牙俐齿,好歹说了这么一番话,他自己觉得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可是他的话二婶儿怎么能够听得进去。

  片刻后:“我不管,我不管,军军是被你们家害死的,让她给我儿子偿命,否则我就死在这里……我也不活啦,啊啊啊……碎了,打碎啦……军军的命也打碎了,对了,我要去找军军,他一小我私家会畏惧,娘要去照顾他,不行,我不放心,哈哈哈,军啊,军啊,乖,听话,来,叫娘,快点叫娘啊?”

  这时候的二婶儿精神已经彻底瓦解,她抱着怀中的儿子又往怀里紧了紧,她怕儿子会冷,他怕儿子哭泣,他怕儿子一会儿还会饿,在儿子身上轻轻地有节奏地拍打着,似乎儿子又回到了小奶娃儿的时候!儿子第一次开口叫娘,她是何等地兴奋,何等兴奋,一声娘,把她的心融化,让她感受到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娘,娘,”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叶正信看着军军那苍白的脸色,凄入肝脾。

  思绪回到了几年前,叶正信在外做工几个月没有回家,在二叔家见到军军,他居然喊自己“叔,”厥后照旧二婶儿尴尬地笑着为军军打圆场:“军呀,这是你年老,是你的叔伯年老,你不能叫叔。”

  军军摸着自己的小脑袋,想了老半天都没明白这是为什么,叔和年老有什么区别呢?可是这个年老为什么满脸胡茬子?不是说见到大人就要叫叔的吗?那副可爱的模样让叶正信影象犹新,可是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小弟。

  离得很远很远或者又很近的“望乡桥”头,军军正在那里哭泣着凝望自己的家,自己的这些亲人,他在跟各人离别,这一别就是永远。

  任凭叶正信看得再远站得再高,也无法捕捉到军军的身影,可是他知道军军就站在一个他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话那孩子再也听不见,无声的离别回荡心中,令他无法躲避那些令人伤心的酸雨洗礼自己的内心,慢慢将自己融化。

  叶正信原来是前来劝说二婶的,可现在的他却跟二婶一起哭成了泪人。

  “正信呐,好啦,这里的事情你管不了,回去吧,一会儿你二叔就会过来的。”

  一个温馨的声音传到叶正信的耳中让他瞬间清醒:“啊,老骡叔你怎么来了。”

  叶正信不知道,就在叶正信适才离开家后,老骡叔已经拉着叶老太太去过了二叔家,这种事情,解铃还须系铃人。

  老骡叔和叶老太太去到二叔家的时候,二叔正坐在院儿里的一个马扎上继续抽着他的旱烟袋,泪水在他脸上留下道道痕迹!

  老骡叔让二叔去把自己的媳妇带回家,原来二叔另有些犹豫,因为适才媳妇儿出门的时候,他想拦都没能拦住,媳妇在家犷悍惯了,二叔也是没有措施,悄悄跟出去,直到见到二婶坐在场湾那里哭泣,自己这才伤心的反回了家。

  二叔的优柔寡断让叶老太太发怒把他臭骂了一顿,之后,又对二叔说:“如果没有能力把你媳妇儿拉回来,我就送你去该去的地方,自己那些事自己知道,老身的话只说一遍!”

  军军的去世,老太太心中也是难受至极,可是人既然已经不在了,总得顾全大局。对于叶广年的做法老太太心里清楚得很,虽然他嘴上没有指责自己的儿子,可是对于孙女打碎手镯把给军军拿药的时间延长了两天,叶广年心里照旧有些埋怨的。

  二叔平时也算是一个有主见的人,要害时候就蔫儿了,所以老太太只好拿出了杀手锏。

  听完老太太的话,二叔吓得汗毛倒立,然后立刻进屋去穿衣服准备带回自己的婆娘。

  二叔以前在城里做生意的时候跟人起了矛盾,不小心把人推倒在地,恰好摔到了门槛上,那小我私家也算是倒霉,不知是原来就有病照旧摔出了内伤,回家后居然死了。打那以后二叔便回到了庄子里,再也不敢回城里去。

  一开始畏惧极了,他知道嫂子要强,越发不会做事不理,回家后对着嫂子就哭哭啼啼地说起了事情的经过,照旧老太太的慰藉才让他放心。

  现在想来有些忏悔,要是早知道人家没有找上门儿来,还不如憋在心里谁也不说才好!不外嫂子并没有把事情点破,也让他欣慰不少。

  不多时,二婶就被二叔强行抱回了家!

  第二日一大早,军军就在叶正信和几个村民的资助之下,被掩埋到了老叶家的坟地里面,人死如灯灭照旧早早地入土为安为好。

  打那之后二叔就把二婶儿一直关在家里,不让她随意出门儿,听说二婶儿已经疯了!不外偶尔还知道给二叔做饭吃,饭桌儿上却是多摆了一副碗筷,口中还念叨着:“军呀,快来用饭啦,娘做了你最爱吃的……”

  她的这些做法让二叔一直活在军军去世的阴影里,久久不能自拔,而且桌子上用饭的另外两个孩子也是吓得一愣一愣的。

  快晌午了,蜡梅和红婶在忙着做饭,这几天的粗茶淡饭她有些厌倦,就想改善一下生活,亲自下厨做了一锅白面饼子,又炒了一大盘青椒炒鸡蛋,那香气让人心情格外痛快酣畅,不觉得嘴上哼起了小曲,“杨门女将”:

  百岁元帅披战氅,

  数代悲孀情慷慨。

  姑婆媳嫂抖英姿,

  纵马战场敌丧胆。

  红叔刚刚回来,就听到少奶奶哼出的一副带有女将风范的唱腔,悄悄佩服,若自己的少奶奶是个男儿身,想必现在已经是个自己给她提鞋都够不着的大人物。

  “少奶奶,适才在路上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也不知该不应说?”红叔有些犹豫。

  蜡梅微笑道:“哈哈哈,说吧,你可是一个堂堂的七尺男人,说句话怎么跟个小女人似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刚刚蜡梅在红叔心中高峻的女将军形象瞬间崩塌,果真自己的少奶奶照旧一个嘴巴厉害又强势的女人呐!他哭笑不得的问道:“少奶奶,我适才遇见有人在议论老叶家的事情,他们说锹轿时间老叶家给叶未亡人家,哦,就是庄子东头的那个长得还算不错的丧门未亡人李凤!”

  话说到这里红叔突然哑言,他知道自己适才说错话了,自己的少奶奶可不正是一个未亡人吗?巴不得扇自己两个巴掌。

  “说啊,继续说!那些个长舌妇又在鼓捣啥了?”蜡梅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哦!他们说叶正信给李凤家里偷偷送过粮食,还说叶正信是想娶她做二房,说两小我私家年轻的时候原来就有一段姻缘,这样也算是玉成了一桩好事儿。”红叔原来还想继续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看到少奶奶的脸色慢慢变得难看,吸了一口凉气,低下头不敢多言。

  蜡梅叹了一口气:“红叔,你今天晚上再去做一件事情……”

  红叔做事儿蜡梅放心,原来想,是不是去问一下叶叔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儿?不外马上又想到,如果这事儿是真的,恐怕对人家影响欠好,究竟自己也是一个未亡人,对于这种事情过多重视,人家还以为自己也对他有什么想法,不如装作不知道,自己提前做好一些对策以便未来所用。

  时间飞逝而过,不觉得几天时间已往,老黎民们过活如年,他们何等希望这一天真的就是一年!一年两年已往了,他们相信希望会来到,甘霖也会来,山上的泉水也会顺流而下,郁郁葱葱的南山坡,也会再次展现在人们的面前。

  “红兄弟呀,我听说共产党是老黎民的军队,不知你听说过吗?”晚上,叶正信躺在自家地头的一张凉席上,单手枕着脑袋,仰望星空询问一旁的红叔。

  红叔坐起身来,小声地郑重说道:“嗯,我老早就听说过,共产党是一支专门解救贫苦公共的队伍,他们不光从来不拿老黎民的工具,看待老黎民也很是和气,而且还主动资助老黎民种地,收割庄稼!”

  红叔见多识广的把他所知道的简朴说给叶正信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听得叶正信热血沸腾,他真的希望共产党早点来到!再是转头看看现在的生活,情不自禁地悲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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