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身着浴血龙袍,骑一汗血战马,挥舞方天画戟,在京师中轴御道上横冲直撞。
一路上。
有人拼死护驾。
有人仓皇避退。
有人跪地投降。
也有人死命阻挡。
而崇祯率燕云十八骑如同一把热刀切开黄油,挡者必死!
更多大明兵卒与臣民,化作哀兵,如一道道小溪流,汇聚成河。
他们跟在崇祯天子的铁骑后,飞驰追随,豁出命冲杀,那些已被杀得七零八落的顺军,他们收拾起来不难。
崇祯似乎是带起一浪汹涌逆流,迅速蔓延全城。
崇祯擒获一个顺军报信校尉,稍微停顿,逼问之下,或许知道李自成在什么位置。
这举目后望,感应有些意外。
后面追随的人,预计有两三万,其中有明军兵将,有锦衣卫,有太监,也有书生文士,贩夫走卒。
崇祯知道后面随着大批人,但不知道跟了这么多,还源源不停有人从巷子口汇入。
想说点激励的话,但没时间。
天子奋勇向前,即是最好的激励。
崇祯马不停蹄,冲过街角,左前方是天坛,有个大广场。
大广场上,现一大队骑兵,黑压压一片,旌旗林立,衣甲鲜明,行列整齐,能看出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重骑兵。
李自成如众星捧月般,被掩护在中间。
崇祯见过李自成的画像,大致认得。
前世影视作品,历史书讲述,崇祯在书中被批判成大反派,李自成是农民起义领袖,提出均田免租,深得穷苦农民人心,“闯王来了不纳粮”。
但现在,我是大明天子,而李自成是叛军,要灭掉大明。
双方是死敌。
想生存下去,想重振大明,必须干一场。
“来者何人?”
李自成眯起眼睛,端详崇祯,流露讶异之色。
崇祯一路冲杀,比传讯兵跑得更快,李自成没有获得相关情报。
他获得战报,皇城已破,于是他率军前往,也想以胜利者姿态见见崇祯。
他是顺军最高统帅,要去一个地方,不行能一下飞已往,行动需要几个智囊大臣商议。
况且,大局已定,没什么好着急。
没想到在这里,见到这样的崇祯天子,和这样的一群混淆军。
李自成还算镇定,其他叛贼见此情形,全都愣住。
尤其是,一批从大明投降已往的文臣武将,见到崇祯,大吃一惊,旋即羞愧难当,赶忙把头低垂得看不到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大明危难关头。
崇祯把亲信大臣派去守城。
几个本该守护京师的亲信大臣,却开城门投降。
许多口号震天响,喊着誓死掩护天子的将领,见势不妙,没反抗多久也投降了。
现在,天子却亲自上阵拼杀血战。
在大明兵卒和臣民眼里,没有什么比这更可悲的。
不管怎样,这是他们做臣子的莫大羞耻,感受比死还难受。
“你是李自成?”崇祯不答反问。
眼下这种情况,要动点脑筋了。
李自成率领的老营精锐,比刘宗敏亲兵显得更强悍,人数有大几千,经过略微愣神后,他们已经打起精神。
盾兵列阵在前,弓弩火铳手在后,骑兵在两侧,虎视眈眈。
自己身后,是种种兵种与平民混淆军,散乱无章,毫无阵势配合,凭的是一股忠义之气和无畏牺牲精神。
重甲骑兵一冲,大明这边大多是步兵,很难挡得住,况且很大一部门是拿着柴刀、棍棒的布衣平民。
见李自成率领的精锐军,阵型森严,兵强马壮,明军面色微变,但并没有人退缩。
李自成在顺军层层掩护中,要杀他,需要费一番功夫。
如果李自偏见攻势太猛,他可能会被护着后撤。
而交战起来,双方兵士死伤惨重是一定。
崇祯不希望身后这批死忠折在这里,心中有了盘算。
“本王正是李自成,你是……崇祯天子?”
李自成照旧有点不敢相信,目光望向侧后放的降将。
凭据情报,大明崇祯天子文弱,怎么可能一路冲杀,满身浴血的泛起在面前。
不外,依稀能分辨出崇祯穿的是龙袍。
染血龙袍已成红袍,而崇祯脸上也粘着血渍,李自成远远一时间难以辨清。
崇祯身上是许多血,但都是别人溅到身上的血。
他把注意力集中在杀人,不在乎飞溅的鲜血。
这时,
正阳门救下的那名小将周云辰,遇上来,朝着崇祯跪下:“陛下,前方是贼寇老营精锐,臣恳请陛下,暂避锋芒,臣等断后拖住他们。”
顺军这边,降将们一个个压低头,羞愧得满脸红。
“闯王问你们呢,那是不是崇祯?”有人呵叱。
几个降将赶忙点了颔首。
“呵呵,他就是崇祯天子。”李自成身边的亲信笑了。
“稀奇稀奇,我正找你呢,你就送上门来了,献策,你今早卜挂说,正门入,则大吉。果真应验了,哈哈哈。”
李自成盯着崇祯,大笑起来。
宋献策,是李自成智囊,方士身世。
闻言,周围众叛贼哄堂大笑。
崇祯天子带着一众乌合残兵,他们基础不放在眼里,就是能拼杀,这一路杀来,也是强弩之末。
况且崇祯身上还插着箭矢,显然受伤。
十几万大明守城正规军,在他们进攻陷,有的不攻自溃,有的一败涂地,这崇祯天子领着残兵败将,以及平民黎民,组成的混杂队伍,能成什么气候。
“李自成,可敢与朕决斗交锋!?”
崇祯没有接受明军小将的建议,他不仅不退,还傲然提出单挑。
一位天子。
主动提出与一位叛军之王单挑。
绝对是史无前例。
所有人大感意外。
“蚍蜉撼树。”
宋献策眼精芒闪闪,始终在仔细视察崇祯,看出点异常,想了想道:“闯王,别跟他烦琐,催动雄师掩杀已往即是。”
“崇祯,你若下马投降,本王可饶你一命。”李自成没有马上动手。
在他们对话的短短时间,更多人的,围到广场上,密密麻麻。
有明军与京师黎民,也有顺军。
相互坚持。
随时发作惊天动地生死战。
熟悉崇祯的投降文臣武将,觉得崇祯的弥留挣扎,无法改变局势趋向,终将落幕,他们投降保全性命和家族是明智之举。
也有一些被迫投降的武将,紧攥的双拳阵阵哆嗦,通红的双目中饱含泪水,只要双方交战,他们计划趁杂乱回归明军阵营,追随天子,杀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