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 风中的拥抱
算了，等她睡醒再说。
沃森小姐装完一条200发弹链，往沙发背上一躺，交叠起自己那两条包裹着破洞白丝的腿。她伸出右腿，用足尖踢飞一枚子弹。黄橙橙的金属在空中旋转，紧接着稳稳落到了脚背上。线条优美的圆润大腿徐徐抬高，连串枢纽就如同机械齿轮一般，扭动之中没有发出任何哆嗦和偏移，小腿始终与脚背保持着水平线。
直到膝枢纽弯曲了90°，沃森小姐才慢慢挺直小腿。这枚子弹被重力牵引，开始顺着滑腻的丝袜外貌滚下来，然后在膝盖部位跃起，轻轻撞上了平坦的腹部。她看向脚尖，目光从那处被指甲刮花的勾丝往上移动。几小时前的画面再次浮现，米歇拉用一双手轻轻抚摸着脚踝，然后徐徐揉过膝盖，再顺着大腿一点一点捏上来。
蝴蝶刀小姐可真是失常。
居然还......
不外有一说一，包裹在丝袜里的脚趾，肤色白嫩、细腻另有些水润感，在灯光下反射出美妙的光泽。脚型没有像普通人那样因为恒久穿用种种鞋子而发生畸变，每一个指节部位的形状都生长得十分自然，与黑光病毒塑造的肌肉、韧带结合在一起，更是恰到利益地展现出了惊人美感。哪怕沃森并不是足控，他也终于开始理解上辈子那些足控为何这般痴迷了。
光从外形上看，普通男女的腿其实并不难分辨。前者的足部更大，膝盖骨头更粗，肌肉隆起的线条也越发弯曲，脚趾就更不用说了。而要是看躯体，两者明显差异的肩宽和腰胯比例也总能让人作出区分；如果再往上，还可以看看斜方肌之类的地方。
许多精于变装之道的男性，通常不会正面完全露出自己的足部，他们总是能够巧妙地结合拍摄角度、衣着妆扮和图片处置惩罚技术，淡化上述缺陷，转而凸显自己某个部位的优点，例如脸蛋、腰肢、臀部或者大腿。至于沃森自己则是完全没有这方面问题，除了那张绝美的脸蛋，上身骨架也不像普通男性那样宽大。从整体来说，沃森的身材比例更偏向于中性。
特别是两条大腿，当米歇拉用手徐徐将它们离开的时候......
咚！
突然之间，沃森小姐一拳砸去裆部。
“你再跳啊？”
看了两秒钟，她又锤一拳头，扯了扯短到大腿根的护士连衣裙，满脸恨铁不成钢：“你脑子里只剩下这种糟糕事情了吗？能不能想点此外？呐，我这小我私家啊，这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恶心玩意，你再跳？不听话是吧？那今天我就跟你耗到底了！”
“Wo......”
就在这时，卧室的房门后边传出一道声音。沃森小姐就和猫咪被青瓜吓到一样从沙发上弹射到半空，落下的时候，整小我私家已经扒住沙发椅背。她侧过半张脸，动了动耳朵，直到听见门后一声更大的“沃——！”之后，才翻过沙发，慢吞吞走已往开门，只露出小半个脑袋：“宝物你叫我？”
“我想上茅厕......”
米歇拉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伸出一只手。
“呃......那你就去啊，有什么问题吗？”沃森小姐有些莫名其妙。
“......我走不动，你扶我去。”
女人露出一脸慵懒的笑容，右手抚摸着前方床单，就差直说‘你快过来’了。沃森小姐抽了一下嘴角，踩上床边的拖鞋，一步一步挪到了另外一头。果不其然，米歇拉一把搂住她，将脸埋进小腹之中，深深吸了几口气：“你抱我去......”
“那请您先把手从我屁股上挪开，谢谢。”沃森小姐将女友横抱起来，快步走向卫生间。可没想刚把米歇拉放到马桶上，她就看见蝴蝶刀小姐的眉头骤然紧蹙，便忍不住翘起嘴角：“哼，现在知道痛了？这就是你要我穿女装还要挑衅我的结果，下次还敢不敢嗷痛痛痛！！！！”
话还没说完，米歇拉一口咬在沃森小姐手腕上。
......
轰——！
巨大的消息从天际传来，但这并非打雷，而是一架从高空掠过的巴西空军战斗机。虽然刻意减慢了速度，但军用发动机的声响照旧影响到了小半个城区。现在已经是上午9点多，天气难得晴朗，街道上已经陆陆续续泛起游客。而相比起这些兴致勃勃的人，许多摊贩则是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强撑精神去卖吆喝。
沃森搂着米歇拉走在海滩步道上，这个点的海滩尚有些空旷，海风轻柔而温暖地吹着皮肤，泛起水波一般微弱的酥麻感。
他特别喜欢这类街景。
和纽约差异，90年代末的里约热内卢海滩，汽车、公共巴士、红绿灯、收音机、电话亭、广告牌另有修建气势派头，一切在沃森眼中都充满了老旧的年代感。作为心理年龄已经接近30岁的人，那种对新事情、新生活、新情况和新朋友的期待与激动逐渐褪去以后，他也确实到了可以怀旧的阶段。
纪念其时的岁月，天天都在浪费青春，陷入今天看来毫无意义的思想纠结当中，还迫不及待想要挣脱周遭一切、获取真正不受管制的自由。而当年十几岁的自己，绝不会想到未来有一天，竟会这般羡慕此时现在。
至于现在，米歇拉已经缄默沉静了好几分钟。
沃森也没有作声敦促。
离开狼群小队是一个重大抉择，放假和退役究竟不能混为一谈，哪怕米歇拉愿意随着他走，沃森也很担忧对方能否恒久适应宁静生活。但岂论如何，先前米歇拉在刚果森林差点被一枪打死的情况，沃森是真心不希望再次发生了。战场上什么情况都有可能泛起，今天是一颗子弹，明天可能就是一发迫击炮弹，后天还可能是一枚自制爆炸物。
“......我想不出我离开战场应该去做什么。”
走到下一个路口，女人终于说了话。
“唔......去做个医生？”沃森的语气有些不确定，他也知道自家女友失常的癖好，真要让蝴蝶刀小姐去做医生，被病人投诉到下岗都算是好结局了。听到耳边的笑声，沃森无奈地摇摇头，照旧放弃了这个想法：“好吧，假设......我是说假设啊，如果有一个能让你随意拷问、折磨人的事情，你愿不愿意实验一下？”
“你说的是哪种随意？”
“九头蛇。”
缄默沉静了几秒钟，沃森决定放出最重的砝码。听到这个单词以后，下一秒钟，米歇拉眼角和嘴角的笑意都彻底不见了，被那股熟悉的酷寒取代。女人紧盯着男友的眼睛，确认里边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眉头徐徐皱起来：“九头蛇？那些害死我家人的忘八，你找到他们了？”
“我有措施能找上他们，但我一直没有去做。”
摸摸蝴蝶刀小姐的眉毛，沃森叹了口气：“相比起九头蛇，我虽然更体贴你，尤其是你之前那种活一天是一天的心态，就差主动寻死了，我怎么可能另有多余念头去思考九头蛇呢？但现在你情况好转许多，所以我可以告诉你这些。”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实际上，我正在计划着向九头蛇复仇，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做那再好不外。我适才也说了，我不想失去你，你明白吗？如果没有须要，我实在不想再让你踏入战场，光是想着有无数子弹、炮弹在周围落下，我就没措施让自己安宁心神。”
“这就是你老把我折腾到走路困难的原因？”
米歇拉的眉头照旧紧皱着。
“额......算是部门原因。”
听到女友的话，沃森自己都愣了一下，原来这事还能这么解释吗？
“......我虽然可以，但是鲁珀她们怎么办？”幸亏米歇拉注意力还没转移，她低下头思索了几秒钟，重新把眼睛抬起来：“当初要不是鲁珀拉我入了队，我基础不行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如果你和我都走了，狼群小队会失去很重要的战斗力，你知道鲁珀是怎样一小我私家，她不应遭受这种局面。我们不能就这样摆摆手走掉，至少不能马上走。”
“我虽然没计划马上走。”
蜘蛛感应开始隐隐作痛，沃森只能抓紧时间把话说完：“这事慢慢来就好，我们得找个合适的时机，我的意思是，其实纷歧定非要离开狼群小队。这个转头再详细和你说吧，大街上这种悄悄话照旧少讲，说不定会有人......”
啪！
他反手轻轻一巴掌，甩在了身后靠近的窃贼脑门上。
“（巴西葡萄牙语）想偷我工具？找死是吧？瘪仔！”
还没等对方反映过来，沃森就一边骂一边抽出匕首，紧紧贴上那个脖颈。偷工具的卷毛小孩吓了一跳，狠话都不敢讲，退却两步拔腿就跑。米歇拉看着可笑，转头搁在男友的肩膀上：“你刚刚说了当地话？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这就是秘密了。”
沃森坚决选择耍赖，那几个贫民窟毒贩和血涂帮成员影象片段里的文化词汇不多，唬人和骂人的款式倒是一套接一套。
“行。”
米歇拉并未选择追问，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我在想，我们应该多拍几张的。”
照片上面是人行道的红绿灯，两人紧搂在一起，身后还恰好停着一辆公交巴士。这个使用拍立得相机的摄影摊老板意识不错，恰好抓住一个瞬间，趁着海风渐弱的时机按下了快门。在照片中，沃森和米歇拉的头发朝一侧微微舞动，那两张笑脸显得如此充满活力。
“你喜欢就好，我们再找几家？”
沃森肯定无所谓：“但你确定你还走得动吗？”
“嘻嘻......”米歇拉没再说话，泰半个身体重量都挂在沃森那头，走路姿势活像个残疾人。之前出门的时候，蝴蝶刀小姐还处于腰酸腿软的状态，法式和行动都有些轻飘飘的。一直到两人在街边摊啃了几只热狗，米歇拉的体力才逐渐恢复过来。
嗡——！
就在这个时候，兜里的手机震了。
“鲁珀？什么事？”
“沃森，你和米歇拉能尽快回酒店吗？”法国人妻的声音有些凝重：“霍伯那头似乎失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