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潜行的正确方式

　　东欧，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兰尼斯特国际大厦。

　　“早上好！莱文。”

　　“早安，主座。”

　　“呵呵，别再这么叫我了，我都退休好长时间了。”

　　照旧那间宽敞的办公室，行动主管莱文坐在沙发椅上，对着自己的老主座打招呼。一个手杵手杖的老男人坐在沙发上，寸头，鹰钩鼻，棕色休闲西装，身形削瘦。可是在他的下颚和脖颈处，却横七竖八地铺开了好几条伤疤。

　　看到面前这只手，莱文犹豫了一下，掏出一根香烟递已往。老男人立刻洋火一划，熟练地吞吐起烟雾来。莱文看着老主座，眼前似乎又泛起了军营里的画面，熟悉的行动，熟悉的心情。只不外自己正值壮年，对方却已经垂老迈矣。

　　“医生怎么说？”

　　“什么？”

　　“我是说，你的身体。”

　　“我活得够久了，小子。”老人取下烟，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做这行能牢固活到70岁，完全就是血赚，不管上帝哪天突然决定要带我走，我都无所谓。”

　　见到莱文不吭声，他主动转移话题：“来说说这个条约吧，莱文，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相信你肯定已经有眉目了。”

　　“他们叫做‘狼群’。”

　　莱文缄默沉静了一下，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打开：“队长是一个女人，自称‘鲁珀’，在意大利语中的意思是‘狼’。我暂时没查到这个女人的具体身份，不外我找到了他们队伍里另外两个成员的信息，看看这个。”

　　他指着其中2张照片：“这个秃顶代号‘贝尔特威’，真名赫克托·希弗斯，出生在波多黎各自由邦。曾经是联邦陆军的工程师，一枚地雷炸毁了他的小腿，所以被迫从军队退役。然后这个家伙，我只查到他的代号是‘幽灵’，是个苏......噢差池，现在应该叫做俄国人。你知道的，前苏联正式解体以后，大量的人员和军备都在向外流失，这帮家伙算得上是雇佣军主力之一了。”

　　顿了几秒钟，莱文又将一页纸从文件夹底部抽出来：“另有我们最体贴的这个......丧钟。”

　　“丧钟？”

　　老人含住香烟滤嘴，又深深吐出一口气：“挺奇特的代号。”

　　“就是他造成了主要的人员损失。”

　　莱文停止了讲述，把身体靠回椅背上，自己也点起一支烟：“然而我们对他一无所知，姓名、年龄、出生地，什么都没有。幸亏狼群小队上次任务是在法国巴黎，我们有了一些图像纪录。不外这帮人每次行动都市带着一些编外成员，我暂时还没措施确定谁才是丧钟。”

　　房间里陷入了寂静，两个男人谁也没说话，默默抽完了手上的烟。莱文看着自己的老主座，对方眯上眼睛，像是睡着了似的，好一阵子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三个男人，三个女人，外加一个超人类，这可真是有趣的组合。”

　　“客户那边是什么反映？”

　　听到莱文的提问，老人脖颈处的伤疤抖了抖：“他们要加入抨击，人和装备照旧我们出，不外预算翻了五倍。”

　　“看来这个丹尼尔对客户很重要。”

　　“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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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潜行，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你要小心脚下的每一步，以及听到的每一丝消息。

　　对于一个菜鸟来说，他会担忧身上的物件发出噪音；对于一个老手而言，他能借助光线，轻易与情况融为一体，哪怕噪声无法制止，他也会谨慎挑选时机。不外在沃森小姐眼里，潜行这种事就相当于没穿衣服——

　　那认真是半点消息都没有。

　　灵活的细小触须牢牢缠住了装备，以制止可能的晃动声响。为了方便掩盖痕迹，她将上身脱得只剩下一件背心，迷彩外套则是系在腰间。这样一来，背部的皮肤就能直接与枪身接触，触须只要略微一突就能牢固住步枪，也不会被人看出眉目。

　　相比起刚果森林的小乡村，Kijuju自治区明显多了些照明设备。这或许要归功于安布雷拉团体的投资，城镇周边有不少工业区域，例如口岸、油田、矿山以及与之相配的简陋铁路运输系统。而且伞公司延续了一贯的“优良传统”，在周边雇佣不少当地居民，打造出了一个非洲版浣熊市。

　　显然，伞公司肯定不会真的做慈善。

　　秘密抓人去做实验不说，还在部门乡村释放病毒和生化武器，1994年曾泛起过熏染失控，不得不让USS队伍使用重火力夷平了某个乡村。如此来看，伞公司在97年浣熊市危机时，宁愿拉着整座都市一起扑灭也屡见不鲜了。

　　而《生化危机5》游戏里的时间或许是2009年左右，玩家们见到的居民基本都熏染了改良型普拉卡寄生虫，只会嗷嗷叫着乱砍乱杀。不外现在一切都尚未发生，这个平静、充满着生活气息的城镇，确实给了沃森小姐不少怪异感。

　　一台摩托车从拐角接近。

　　老旧的发动机哐看成响，很是有辨识度。

　　这是一个光着脚丫子的男人，后座上驮了半头鹿，看样子可能是个肉铺老板。待车灯掠已往，沃森小姐这才从拐角处冒出头。她原本计划继续做楼顶蜘蛛人，奈何这里的电线简直就像私自搭的，怎么方便怎么来，而有些密集处就像鸟窝一样恐怖，稍不小心就会撞到身子。

　　咻！

　　触须拉扯着身体，沃森小姐在夜色下腾空，精准扑到了一座3层修建的外墙上。这个位置已经接近城镇边缘，没有什么电灯。她取出指南针辨认了一下，自己的目的地就在西北偏向。如果是凭据游戏流程，玩家们得追着军火商人埃尔文，在这座城镇里转上泰半圈。不外沃森小姐可不需要凭据关卡顺序走，她准备穿过河流上游的沼泽地，直达那个恩迪帕亚文明的地下都市。

　　正当沃森小姐思考着要不要偷辆车的时候，她看到了电线杆上的一个图案。

　　供应商？

　　在佣兵行业的供应商领域，这算是个通用做法。为了方便世界各地执行任务的佣兵，供应商们通常会给自己的店肆做记号。尤其是那些隐藏在居民区里的，如果不这么做，基础就没措施让主顾找到位置。

　　虽然，他们并不盘算主顾究竟是谁。

　　只能说你既然认出了标志、另有胆子找上门来，那这笔生意没理由不做。可是另一方面，有时候情况会更糟。特别是一些没有行业认证的供应商，他们会仔细审察主顾，如果看起来欠好欺负，那就正常做生意；如果好欺负，那么这帮人可能就会酿成土匪。

　　咚咚咚！

　　凭据指引来到一处偏僻的民房，沃森小姐伸手敲门。

　　敏锐的听力捕捉到了消息，足足已往十几秒钟，一个光着上身的黑人才从门缝中探出头，手里的枪口隐隐瞄准过来。他的眼神很警惕，不外见到沃森小姐的下一秒钟立刻就变了，目光顺着脖颈一路往下停在胸口，好一会儿才费劲地移上来：“嗨！美人！”

　　这英文可真够不尺度的。

　　“你们卖枪照旧卖车？”

　　“都有！都行！快请进。”

　　黑人让开身体，脸上浮起谄（chǎn）媚的笑容，似乎对于沃森小姐身上的武器绝不在意：“你可真性感，见鬼了，今天绝对是我的幸运日。嘿！兄弟们！快来看看，我们有客人了！”

　　他紧接着换上另一种语言，开始朝里头喊话。

　　沃森小姐辨认了一下，这似乎是斯瓦希里语。

　　几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人回过头，随即纷纷愣住。那一连串极具侵略性的炽热目光投到身上，让沃森小姐生出一股熟悉的既视感。自己上次去找那个“老鹰”买子弹的时候，屋子里那帮黑人也是这种眼神，现在这帮家伙最好识相点，她可懒得动手。

　　“我需要一张舆图，另有一辆加满油的车。”

　　喀哒！

　　门在身后被轻轻关上。

　　“我不知道你们这里的行价是几多，就这个数吧。”沃森小姐体现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美元递已往：“或者你说个价，我考虑一下。”

　　那个黑人从后边走上来，伸手拿走钱。他绕了小半圈，眼睛依旧紧盯着沃森小姐那张掩盖在宽檐帽和面巾之下的脸。而在沙发那头，他的同伴则是肆无忌惮地用斯瓦希里语攀谈，这次沃森小姐或许听懂了一部门，那些人在评论自己的身材。

　　但她不在乎。

　　电视机里的画面更有吸引力。

　　屏幕上正在播放一场演唱会，乐队吉他手在灯光下炫技，指尖飞快所在击电吉他指板，弹出一阵快节奏的solo。沃森小姐绕开沙发，凑近辨认着这个有些信号不清的画面，终于记起来，这是自己上辈子很爱听的一个乐队。

　　要不我也找时间去玩玩乐队？

　　上辈子我一直想这么做。

　　“嘿！美人！”

　　沃森小姐回过头来，看到那几小我私家朝自己举起了枪，为首的脏辫头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这点钱可不够啊，我是说，你既然一小我私家进到这里，你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了。来，把身上的枪放下，再把衣服脱了，快点照做！”

　　“......收钱服务欠好吗？”

　　缄默沉静了一下，沃森小姐重新弯下身子，将电视机上的音量按钮拧大了一些：“我真希望你们可以专业点。”

　　......

　　两分钟后。

　　“（斯瓦希里语）舆图......发动机......搞定。”

　　把两箱汽油丢进后车厢，沃森小姐轻扭电门，身下的双座吉普车就顺利发动起来。在她找下楼的时候，这台载具连引擎盖都还没关上。幸亏刚刚吸收了不少影象，这回沃森小姐不仅找到了车，还把这家业余供应商的武器、弹药和物资一扫而空。

　　吉普车驶上街道，连车灯都没开，便朝着城镇外奔去。

　　前行两百多米，车轮一转，开上了铺满垃圾的小土坡。当地人总有措施避开哨卡，穿过这座垃圾场，前方就是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