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去见奶奶
祁风眠发现汤甜最近有点差池劲，自从上次吃完饭后，她就经常发呆或者写写画画，甚至晚上睡觉都不安宁。
好比现在。
听着身旁人弄出来的小消息，祁风眠突然问道：“在想什么？”
“吵到你了吗？”汤甜惊了下，有些歉仄道：“我不知道你还没睡着。”
“如果你翻身的声音小一点，也许我就已经睡着了。”祁风眠轻笑：“是在担忧吗？”
“嗯……”汤甜翻了个身面对着祁风眠：“早知道其时学医术应该再努力一点的。”
祁风眠摸索着抓住了汤甜的手，最近他似乎很爱抓她的手来把玩。
“你已经给我许多惊喜了，”祁风眠摩挲着她纤细的手指，带了点探究的意味：“也不知道你这么厉害的医术是谁教出来的？”
“因为我家里有人就是做这个的啊。”汤甜答得理直气壮。
“对了！”汤甜突然想到：“我带你去见我奶奶吧？她这么厉害，一定可以想到措施的！”
祁风眠有些无奈。
他还没有见过汤甜那个传说中的奶奶，虽然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人未曾抱什么期待，但他照旧同意陪汤甜一起去看她奶奶。倒不是为了治病，只是觉得，咳咳，也是时候见一下家长了。
第二天一大早，祁风眠就将还在睡梦中的汤甜拽了起来。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汤甜从床上坐起，揉着眼睛无奈地看着面前已经洗漱完毕精神奋起的祁风眠。
“咳，既然是见家长，自然只要重视礼数，不能让老人家久等。”祁风眠早就穿着整齐，心情稀有地透露出一丝忙乱的尴尬。
“可是，奶奶也不会起那么早呀。”说完汤甜就重新闭上了眼，有些困顿地准备继续躺回去。
昨天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回忆有什么能医治眼睛的良方，一直到很晚才模模糊糊地睡已往，现在汤甜唯一的想法就是和她柔软的被子再相爱五百年。
“起来。”祁风眠绝不留情地把那小小一坨从被窝里揪了出来，另一头又付托李深道：“礼物准备好了吗？把票据拿过来让太太看看另有什么要增补的。”
“不用这么麻烦，”汤甜看着长长一串礼单有些无奈隧道：“更况且，奶奶也用不了这么多，这太浪费了。”
“第一次见奶奶，”祁风眠摸了摸鼻子，脸上似乎飘过了可疑的红云：“照旧郑重一点好。”
今天凌晨一个电话把李深从床上挖起来的时候就听他说了，第一印象很重要。当年就是因为他见岳父岳母时的领带夹没戴好，导致他们二老至今还觉得他粗枝大叶囚首垢面。
祁风眠一直是一个很擅长吸取教训的人，自然把这一点牢牢地记在了心里。晤面礼肯定是要好好准备的，争取给奶奶留下印象。
“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奶奶确实需要一些药材。”汤甜倒也没跟祁风眠客气。一开始她来祁风眠身边就是为了能够拿钱给奶奶买药，结果上次因为十万块钱惹得祁风眠生气了，虽然她没明白他生气的点在哪里，但也或许也有了一些模糊的感受，所以不再重提钱这方面的事。
这次送上门来名正言顺为奶奶购置药材的时机，她自然不会放过。
将礼单重新递回给李深，汤甜低声向李深提了一些需要添加的具体的药材。
“穿西装会不会太严肃？”祁风眠抬手整了整西装的衣襟，向汤甜寻求意见，声音里难得带了点紧张：“你奶奶有什么偏爱的气势派头吗？”
“噗嗤——”汤甜绝不留情地笑出了声：“你也会有这么紧张的时候吗？”
“你放心，我奶奶是个很好说话的尊长，不会为难你的。”汤甜慰藉他：“更况且，我们这一趟去主要是看看她有什么措施治疗你的眼睛，不是去选美的。”
“横竖——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嘛哈哈哈哈哈……”
“汤！甜！”被叫到名字的女主角敏捷跳下床偷笑着躲进浴室洗漱，将咬牙切齿的祁风眠独自留在了身后。
经过一小时的车程，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汤奶奶所在的医院。
汤甜安置奶奶的这家医院，条件有些简朴，周遭的设施都有些陈旧，人员也很简朴，但幸亏情况不错，山清水秀空气清新，十分利于养病。
“一会你就跟在我身边就好，”汤甜一副“年老罩小弟”的口气，捏了捏身边人的手掌：“不用太紧张，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奶奶也不会为难你的。”
祁风眠不由地想到第一次见汤甜的时候，那已经是婚礼当天了。她身边没有亲戚撑场，只有不怀美意的祁家人和一个陌生的丈夫，也没有人会捏捏她的手慰藉她给她撑腰。
她那时候，其实应该比现在的自己还紧张吧？
祁风眠收起了思绪，长吸一口气推开了病房的门。
“奶奶！”即即是汤甜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奶奶了，一看到熟悉的面孔便犹如蝴蝶一般飞扑到床边，笑嘻嘻地和老人打招呼。
“甜甜来啦？”病床上的老人面容平和，收起了面前正在翻阅的报纸，脸上堆上了笑容。
“奶奶，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丈夫，”就算在心里排练了千百遍要把身边的男人介绍给自己唯一的亲人，可真到说出口的时候，也照旧有些紧张：“他叫祁风眠，一阵风的风，睡眠的那个眠。”
“奶奶您好。”显然，她的新手老公也没有比她放松到哪里去。平日里在上亿条约上签字都能面不改色的祁风眠在这个语气慈祥的奶奶面前竟然莫名的有些拘谨。
“和甜甜结婚这么久了才来看您，是晚辈的疏忽。”祁风眠老实道。
汤奶奶摆了摆手，温和隧道：“这些虚礼，我老婆子早就不在意了，只要你能和甜甜好好过下去就好。”
“是，”祁风眠虚心接受教诲，又转向李深道：“你去把车上的礼品都拿到这里来吧。”
“甜甜，你跟他去吧。”汤奶奶作声：“这位李先生第一次来这里，恐怕人生地不熟，你就去带个路吧。”
“好。”汤甜乖乖应道。
在场的人其实知肚明这肯定不是带路这么简朴，恐怕是想把人支开和这位新姑爷说些知心话而已，不外都照旧很识趣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