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话，阿温心里马上很欠好受：“大少爷，您让我妹妹多想几天，或许就能想明白了。”
华卿夜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远处。
起风了。
阿温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盖在华卿夜身上：“大少爷，起风天冷了，要不，先进去？”
“阿温，你说，我做得事到底是坏事，照旧好事？”
“虽然是好事了，大少爷，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啊？”阿温很不解。
难道是妹妹拒绝大少爷，把大少爷心态弄出问题来了？
可别这样啊，阿温想着明天一定要跟妹妹好好说说，大少爷原来就是一个很容易多愁善感，又忧国忧民的人。
万一因为妹妹一句话没想开，直接噗通一下咔嚓了怎么办？
阿温是越想越畏惧。
谁知。
华卿夜只道：“我今天与江慕白相见之后，在想，我与他的区别。”
“大少爷，你是为了掩护别人，他是为了伤害别人，那纷歧样。”
“从某种角度说，江慕白只是在掩护他自己。”
“可是掩护他自己，也不能伤害别人啊。”
“我掩护华家的人就能伤害其他人了？”
“那纷歧样，是他们先伤害华家这些人的！”
“那么，只要那些人是先伤害江慕白，他所做的一切，就合理了？”
阿温瞬间，懵了。
华卿夜则淡淡道：“我不是被他说服了，我也知道他是在诡辩，我只是在以他的逻辑，想我自己的事而已。”
“大少爷，您从小到大，唯一想得事就是维持华家现在的一切，那些伤害华家的您都挡在外边，如果这都叫坏人，那么华家所有人都该切腹自尽去赔罪，因为如果不是他们造孽，您就不行能当坏人。”
阿温把话说很重。
但原理就是这个原理。
华卿夜似乎也想通了什么，他低声笑了笑。
“看来，江慕白这小我私家也不是白交，至少让我想明白许多原理。”
“大少爷，您想明白了啥啊？”
“推我回去休息吧。”
“……是。”
阿温觉得今天的大少爷有点奇怪。
但是他病情没恶化，人也没有泛起那种特别失落的状态，所以阿温也就没多想，直接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
翌日。
华卿夜起床后正欲唤人推他出去，就见温浅浅拿着一个被拼好的茶壶走过来。
“大少爷您看，这是什么！”温浅浅耀武扬威地指着自己手上的工具。
“茶壶？”
“是您昨天摔碎的茶壶，我拼好了！虽然没有措施再用，但是可以放起来当个装饰品，您觉得怎么样？”
温浅浅很自得地笑着。
她的笑，像是一束蛮不讲理的阳光。
华卿夜眸色深了深，他接过她手里的茶壶：“只是拼好了，这茶壶也终究是破碎了。”
“至少是拼好了嘛，总比一摊碎片来得有意义对差池？”
温浅浅说着还指了指茶壶边边：“你看看，也不是很看得出来，其实都黏住了，没有漏洞了，如果不知道它是坏的，基础就看不出来。”
温浅浅一直在重复‘看不出来’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