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如果没有秦峥的默许,那些人怎么进的来,虽然是自己先撩拨他,可那时是先喝了他让人下的药。凌悦颜心里又恨又气,可事已至此,她再生气,也没有措施了。一想到,她在这里丢了女子最名贵的清白,凌悦颜想想就是气。
她下床想把衣服穿上,门外的婢女听见消息,“月女人,你没事吧?”
“谁都不许进来。”凌悦颜冲外面大叫,
昨天那个忘八到底都干了什么?
秦峥收到凌悦颜醒了的消息赶到悦颜院时,就吃了闭门羹。
树文将秦峥拦在门外,“令郎,月女人刚适才沐浴完,还说这几天她都不想见任何人。更不想见令郎。令郎照旧请回吧。”
秦峥不放心的往里面看了几眼,朝房内喊道:“你要是生气不想见我,我现在就走。但是你别把气憋在心里,要是实在是恨我,那就来打我。”
见里面没有回应,秦峥无奈付托几个婢女照顾好凌悦颜。他现在只有等她气消了。
一个暗卫赶来,在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少主,那边有消息了。”
“知道了。”秦峥又转头看了一眼悦颜院紧闭的大门,再次和暗卫离开秦宅。
凌悦颜蜷缩在床上,捏着自己的双腿,看着婢女树文一遍又一遍的把饭菜刚做好放在桌上。开口讥笑道:“这些都是秦峥做的?他还真是闲的很。”
树文看向已经一天都没有吃过工具的凌悦颜,难免的担忧,“月女人和令郎是打骂了吗?奴婢看令郎这几天都回来的很晚,每次来悦颜院,女人都不见他。”
“他的事情与我何关?就是不想看见他。”
凌悦颜使气的行为倒是让树文笑了,“奴婢看令郎倒是把女人放在心尖上,这几天听说女人未曾进食,变着花样给女人做好吃的,照旧自己亲自下厨。这在以往,别说是下厨了,就算是活人都很少带到这里。”她劝解道:“女人几多照旧吃一点工具吧,就算是和令郎打骂,生了再大的气,都要先让自己好好活下来。”
凌悦颜舔了舔干燥的唇瓣,自己快被饿到没有力气了,要是真的死了,那爹娘的尸体另有灭门之仇怎么办。
“给我吧。”凌悦颜下床慢吞吞地踱着步走到桌前,在树文的注视下大口的吃起来。
秦宅内,秦峥被几个侍卫围住,侍卫的质疑声不停的袭来,
“令郎,一定要这么做吗?放弃少主之位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令郎,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把自己多年来的努力获得的全部不要了吗?”
“闭嘴。”秦峥只觉得自己被吵得头疼,“我心意已决,她是我的妻子,为什么不能为了不要少主。况且从一开始我就什么都不是。”
周围一时平静下来,没有人再劝他。
他扭过头,“去长白山的事部署好了吗?”
“部署好了,只要小心一些,随时都可以去。”
秦峥点颔首,走到悦颜院,看着婢女从里面拿出一个空了的食盒,原本很少笑的秦峥却在看到食盒空了的那一刻笑了。
走到门边,用险些恳求的语气对里面说道:“悦颜,去长白山的事情部署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如果你照旧因为那件事情气不外,从长白山回来后,你想把我怎么样都可以。就算是杀了我我也绝不反抗。你要是再不回应,这件事情只能再往后拖了。”
“等等,我去,不外不想和你离得很近。”凌悦颜的声音传至门外,秦峥骤然松了一口气。
面前的门倏然被人打开,凌悦颜一身白衣的站在那,脖子上被衣服的高领遮的严严实实,又戴了一个纬帽。
她丝绝不看秦峥一眼就往外走去,“走吧。”
秦峥眼里的色泽昏暗了一下,脚步又快速地跟上凌悦颜。虽然已经过了几天,但是凌悦颜照旧能感受到脚上的无力。一深一浅,走得也并不快。几步就被秦峥遇上。
秦峥也慢下了脚步,紧紧跟在凌悦颜身后。到了门外,秦宅的门口,只有一辆马车,
“去长白山要经过关卡的检查,我只能说你是我的夫人才气进去,而且如果伉俪两小我私家不做同一辆马车反而会让人生疑。所有只能有一辆马车。放心我坐最外面,不会对你做什么。”秦峥再一旁解释道。
凌悦颜就看了秦峥一眼,忽视秦峥想扶她上去的手,自顾自的坐上马车,在经过秦峥的时候,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你要想对我做的,不是已经做过了吗?”
秦峥冒充听不见这句话,也随着上了马车。凌悦颜坐在最里面,别过脸看向其他地方,秦峥也很自觉得坐在最靠外的位置。宽大的马车里,两人空出了一条过道的距离。
秦峥没有再说话,但眼睛始终盯着凌悦颜。马车内除了有时回传来车轱辘和马蹄声再无其他。
秦峥从身边拿出几块白桃饼递已往。“路途遥远,先吃点工具吧。”
凌悦颜瞥着秦峥手中的白桃饼,讥笑的笑了一声,“怎么,又想在里面下药想做什么吗?秦峥,你到底有无耻?”
秦峥低声抚慰道:“那天的事情我向你致歉,但我立誓,那药绝不是我让人下在里面的,那天我因有事提前回来,就看见有个婢女站在门外,里面另有一小我私家想对你……。不外你放心,我已经把他们两个解决了,但是你其时神志不清,哪媚药有没有什么可以解的,况且你下药的时间又过了那么久,所以我才会……你放心,我们会结婚,你就是我的妻子。”
凌悦颜捏着衣角,神情淡然,“所以秦少主为了救我才和我行床笫之事的吗?你觉得这些我会相信你吗?结婚,是想让我做你的妾吗?你们秦府的规则我也是知道一些。”
她没有去接秦峥手上的工具,“我原以为秦少主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也会做这样的事。算了,陪谁也好,做妾的也罢,那一晚的事,就当你为我爹娘收尸安葬的酬金,以后,不要再提了。”
“不是,”秦峥彻底急了,放下手中的白桃饼,想上前又怕凌悦颜越发生气,只好坐在原地,“绝对不是,那天没有考虑到你是我的错,我也不要你报什么膏泽,而且我娶你不是妾是妻,名正言顺的正妻。你要是还不解恨,那就等安葬完凌尚书和凌夫人之后,在他们的墓前杀了我,秦某也绝不会反抗。”
“我爹娘才逝世,我就要嫁给你吗?”
“悦颜,我……”
“别说了,我不想听。”凌悦颜倏然捂住耳朵,她什么也不想听。她还没从爹娘的死里面走出来,就要和其他男人结婚。
她说不出来对秦峥是什么样的感受,她只知道她对秦峥和之前的萧文轩纷歧样。
秦峥就此闭嘴,再也没有说过一个字。
经过几个时辰后,他们一众人才到长白山,
秦峥早已部署人把凌尚书匹俦安葬好。
在一片平坦的地面上,只有两座坟突起。一身风吹过,显得越发的冷清。凌悦颜的身子不由的瑟缩了一下,可现在她的心比死亡还要寂静。
伸手摸着上面怙恃的名讳,凌悦颜照旧不想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还没有来得及去给怙恃尽孝,
她还没有来得及让她的怙恃看着她嫁给别人,
她还没有告诉他们她已经不恨他们,从范姨的事里走出来了,
所有的事情酿成了这样,意料之外的全部发生。
她还什么都没有去做,
凌悦颜垂下眼,忍住眼里的眼泪,徐徐的说道:“爹娘,女儿不孝,只能给你们在这找了一个地方安葬。这里是长白山,是你们想来的地方你们就先在这里住下,女儿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的。”
“悦颜,”秦峥也随着凌悦颜一块的揪心,上前想慰藉凌悦颜,“你先别惆怅了——”
话还没有说完,凌悦颜转身就抽出凌尚书送她的那把匕首抵在秦峥的胸口,
“你别过来,我不想看见你。”
“悦颜,你要是还不解恨就杀了我。”秦峥握着刀身,手也有鲜血流下,“要是杀了我可以解你的气,你就动手。”
“你给我闭嘴!你以为我不敢吗?”
凌悦颜眼尾徐徐发红,像是发了疯,顺着秦峥的力气拿刀刺进他的胸口,但也没有继续深入。
可刀已经被她刺入了一半,伤口不深,但照旧有血渗出。那上面的血让凌悦颜想起了那天凌夫人身上同样的血迹。
“悦颜……”
秦峥就站在那,也没有动。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顿了一会儿,凌悦颜把刀收回刀鞘,捂着脸蹲在地上痛哭,哽咽声从她的喉咙里发出,“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