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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江湖半卷流年

一碗江湖半卷流年

轻纱浮沤 著

  • 武侠

    类型
  • 2021-01-29上架
  • 17329

    连载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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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江湖今何在 一入情绝断

一碗江湖半卷流年 轻纱浮沤 2930 2021-01-16 23:49:16

  我叫木剑尘,西国洛城人,半年前,我在南街酒肆用一把桃花木剑结果了一小我私家的性命。

  彼时正是阳春三月,柳絮纷飞,桃花含苞,空气里有阳光的温暖香味,满眼所见皆是洛城人辉煌光耀的笑颜。我走进城中最大的酒肆,坐在三天前曾坐过的相同位置,期待第一声琵琶乐音的响起。

  大厅里觥筹交织,各人推杯换盏,人声鼎沸。我放下木剑,招呼小二上酒,他瞥见我的暗红色桃木剑,流露满脸狐疑的神色,我想他一定认为我是个整天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或是随处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

  我端起一杯烈酒,一饮而尽,酒味醇厚清洌,让人神情气爽。待我斟满第二杯酒,正欲再饮时,人群突然鸦雀无声,我抬眼望去,玉缨抱着琵琶已款款落座。开场曲目是欢快悦耳的——《舞霓裳》,尽管在座的来宾早已听过此曲不下数十遍,但玉缨柔指暂歇后,台下仍发作出震耳欲聋的掌声。

  那天的玉缨挽着稀松的发髻,如瀑的黑发披散在芳肩,她身着浅绿的雪纱裙,微风吹送粉红的花瓣飘落在她的裙裾。窗外春色旖旎,鸟鸣啾啾,屋内琵琶声如玉珠滴落银盘,声声弦动叩在心扉。模糊间,我似乎醉了,跌落在馥郁的美梦中不愿醒来。

  纵然再美的梦也会有醒来的一天,除非在梦醒之前我们就已死去。斩断这场美梦的是我人生中遇到的第二个胖子。

  从我记事以来,西街打铁铺的陈大一直在我心中占据着重要的位置,不只因为他的铺子里有让我垂涎不已的种种武器,还因为他是我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个胖子。

  十年前的西国刚结束一场由东国挑起的战争,西国战败,支付的价钱是每年必须运送数万西国人赴东国开挖河流。东国国主沉溺声色,还强令西国每年必须进贡品貌俱佳的女子,以伺王侯。我的怙恃因此被迫远离故土,一个在黑黝黝的泥道里劳作,最终深陷泥沼再也没有爬起来,另一个终日在金碧辉煌的王宫教一群宫人演奏靡靡之音,最后被发现身系重石怀抱古琴自溺于王城落雁湖。是年冬天,我成为一个孤儿,终日流落街头,朝餐凄厉冬风,夕宿冷落街头,这种悲凉的人生境遇直到我流落到西街陈大的打铁铺前才得以终止。

  衣衫褴褛的我跌坐在打铁铺旁,熊熊火光映照在我日渐昏暗的眼眸里,多日未曾进食的我瘦弱不堪,看到肥油油的陈大光着膀子打铁,肚子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不禁心生艳羡,心想我要是三餐都有饭吃,一定要长成像陈大这样,遇到灾荒年好歹也可以撑过一段时间。

  别看陈大一身肥肉,却是个一毛不拔的主,从不施舍我半点食物,唯一仁慈的事是默许我在他门前取暖。我每日绕过打铁铺去周围的店肆乞食,实在又冷又饿的时候就返回打铁铺。在打铁铺呆久了,我慢慢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这个铺子占着西街两个铺面,却一直都是陈大一人经营,连个打杂的都没有;白昼陈大在铺面敲敲打打好不热闹,但生意一直少人问津,有一天我闲来无事,呆坐在打铁铺门前一整天,也只看到隔邻的杀猪匠过来买了一把杀猪刀,如此冷清的生意怎么能让陈大一直维持这么肥硕的身形呢?这实在让我很是想不通。

  月黑风高的一夜,打更人已经敲响了第三声梆子,我仍然还在梦境与现实之间艰难彷徨,我一整天只讨到一个肉包,饿得实在难受,只好苦捱时间希望快点天明。

  “老大,应该就是这,你看,门口有个要饭的。”我冒充睡死已往了,屏住呼吸,却感应有阵阵严寒的剑气向我迫近。

  “没错,就是这里,密报说武器就在这铺子里,走。”我斜眯着眼睛,看见一伙佩剑的黑衣人径直推开陈大的门,这个马虎的陈大,平日里小心谨慎夜夜及早关门,偏就今夜忘了挡上门板,给一伙小偷留下可乘时机。

  约莫半刻钟,一伙人窸窸窣窣地蹑脚而出,两两一前一后抬着一大包不知什么重物。想想陈大一天到晚起早贪黑,做点生意也不容易,我暗自琢磨着用什么战略让这一伙强盗现原形。

  来者不善,对方又是一袭黑衣,连脸都被蒙住,想来一定身手了得,我若硬来,无疑于鸡蛋碰石头。灵机一动,眼看这伙人将要经过我身旁,我偷偷侧翻身,把手和脚故意伸长,想等他们经过时让他们绊个踉跄,到时候消息一大肯定惊醒左邻右舍,这一伙人想逃也难了。

  谁知天算不如人算,我刚伸脱手脚的0.01秒,这伙人的带头人就极有默契地快速朝我走来,眼看胜利在望,这小子也差异我商量一下,径直大踏步地从我的手脚上踩了已往。后面的人鱼贯而行,个个法式坚定,我是敢怒不敢言,彻底明白了十指连心的深刻内涵。整个历程连续了约有一分钟,我却感受时光经过了60000毫秒之久,我的一颗小心脏除了正常的振动,每隔1秒都要忍受剧烈的震颤。

  好容易等到只有最后两小我私家了,我却听到如下对话。黑衣人甲:“我似乎踩到了什么工具,还软乎乎的。”黑衣人乙:“你该不会踩到狗屎了吧。”,黑衣人甲:“怎么可能是狗屎,狗屎那是一坨一坨的,这有弹性,不信你踩踩。”黑衣人乙:“咦?到底什么工具?”两人你一脚我一脚地来回蹂躏我失去知觉的四肢,让我欲哭无泪。

  “你俩干嘛呢,快跟上!”“头儿,脚下有工具。”“什么工具,是个死叫花子。”声音落毕,一个黑衣人抬脚向我袭来,我感受面颊若有清风拂过,伴着清脆的咔嚓一声,我的手脱臼了。

  我扶着晃晃悠悠的左臂,声泪俱下地向陈大见告了这群人的恶行,敦促他赶忙去报官。“你全都看见了?”陈大神色张皇。“是的,全看见了,预计约有二十多小我私家”“此事万不行声张,否则你我都有麻烦。”“怕什么,我帮你去报官。”“小兄弟,你的美意我领了,我陈大今天就交你这个朋友。”

  随后发生的事让我始料未及,陈大尽力阻止我将此事张扬出去,最后,迫于无奈,只好向我合盘托出真相。那伙黑衣人深夜潜入打铁铺,并非行些谋财害命之事。他们与陈多数是西国一个秘密地下组织——护国帮的成员,准确说来,陈大照旧他们中的一个小头目。

  西国在与东国的坚持中逐渐分化为两派,一派是主张委屈求全的腐朽老臣,坚持议和以求自保;另一派主张壮大国力与东国抗衡,更有野心吞并东国,成为工具南北四国之首。护国帮就是后者在民间的潜伏机构,主要卖力为刺杀东国焦点人物训练剑客。白昼,打铁铺为了掩人线人做些铸剑卖刀的营生,夜晚就成了武器转运中心,为各地的剑客配送武器。

  “如果你将此事泄露出去,两派的人都不会放过你。唯一的措施就是你也加入护国帮。”陈大为了防止我泄露秘密,威逼利诱让我与他同上贼船。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还未入江湖就已身不由心了。我失去双亲,无所依傍,只想在这渺渺世间过自己的牢固日子,有两亩薄田,一间茅屋就已心满意足,唯今之计也只好舍得一身剐,仗剑走入这滔滔浊世。

  作为入帮的见证,陈大给了我一把桃花木剑,这是最底层剑客所佩戴的武器,上面雕的花倒是雅致,只是怎么看怎么像是茅山术士用的。

  “护国帮是个品级严格的组织,要想用好剑,还得靠真本事。你也不要小看这把剑,这可不是普通的木剑,而是一把嗜血的至阴之剑。”

  我掂了掂这把剑,觉得除了过于轻便外,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你若用这把剑杀掉十个十恶不赦之徒,让它吸取至冷之血,这把剑就会变得威力巨大。可惜啊,这么多年来,用过这把剑的人不行胜数,却没有一小我私家破解其中的玄妙。”

  听得陈大说得这么玄乎,我并没有多加在意,一把木剑,能有多大威力,也不外是骗小孩子的花招而已,也就唬唬像我这样江湖经验不深的低级剑客。

  我就这样加入了护国帮,带着这把木剑开始了所谓的闯荡江湖。日子依旧平静,陈大每日仍旧光着膀子打铁,我因武艺尚不精进,又无意于嗜血杀人,就被部署先做探子,每日流连于茶室酒肆,秦楼楚馆,探查有没有可疑人士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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