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如有神助,肆虐一个晚上的大雨徐徐停歇了。
三个小分队的别动队员迅速做好了出发准备,每小我私家的特战背囊里,装满了本次作战行动必须的种种装备,除了武器弹药外,另有绳索、钢爪等攀岩用具,以及抢救药品、手电筒、干粮等物资。
站在整装待发的突击队行列前,李啸借着昏黄的灯光,检视着这些与自己荣辱与共、并肩作战多年的老部下。
大伙精神奋起,眼睛里放射出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
突击队的阵容无疑是相当豪华的,有李啸这样的将官,原别动大队二中队长张善长也快触及将星了;另有中校三人,划分是刘馨予、肖明、曾强;少校十一人,为王臣、孙强、曹应贤等人。
用这样的奢华阵容对附塘匪,难免让人有种,杀鸡焉用牛刀的感受。
突击队摸黑出发了,雨后的山路泥泞不堪,路边的山涧里,汇聚的雨水飞跃着、激荡着,在深夜里发出了轰隆隆的难听逆耳喧嚣声。
到达山脚下的出发点,李啸没有多说话,只是划分和王臣与孙强握了握手,并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握手的力度,已清晰地讲明了李啸对他们的信任和期盼。
两人心领神会,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中,很快向上攀去。
雨后的岩壁异常地湿滑,但对于王臣和孙强这两个尖兵来说,照旧游刃有余的。
两小我私家交替往上攀,一小我私家攀爬时,另一个就在他下方的宁静点驻足,抓着攀爬者身上的宁静绳,以防队友坠落,当上攀者在上方找到新的宁静立足点后,下面的人再往上爬。
两人轮流领攀,很快便来到第一个可供驻足的狭长石罅。
获得他们发出的灯号后,突击队员们开始静悄悄地顺着尖兵放下的绳索,循序上攀。
为了在黑黑暗识别队友,每小我私家在手臂上缠了一块萤石。
萤石发出淡淡的绿光,只在十米距离内悠然可见。在队员们快速攀爬时,那绿莹莹的幽光随着手臂的摆动,于黑黑暗上下晃动,为静谧的黑夜更增添了一丝神秘感。
一切都很顺利,李啸提着的心略微放下了些。
“咕咚咚——”几颗石块的坠落打破了夜的寂静,那是尖兵抓落了几块松动的石头。
“嘎嘎嘎——”惊起的夜枭尖叫着,拍打着翅膀飞向夜空。
李啸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很快,上方又传来了几声岩豹的叫声,显然是猎户身世的孙强在用口技欺骗敌人。
过了一会,没有什么消息,李啸的心才又落回胸中。
接下来,又恢复一切顺利。
经过不懈的努力,王臣和孙强终于攀上了峰顶。经过黑暗的仔细搜索后,他们惊奇地发现,在崖壁一侧,土匪们基础就没有排哨,这些家伙未免也太托大了吧。
确认宁静后,突击队员们迅速登顶。
至此,行动进行得是相当顺利,有点不费吹灰之力的感受。
当突击队员们凭据事先部署,迅速散开,奔向各自目标,逐个清理木屋和崖洞中的土匪时,变故骤然发生。
“啪——”,清脆的枪声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地响亮。
那是前山的土匪岗哨,经受了一下午巨大的心理压力,迷迷糊糊间,身体一哆嗦,手中的枪突然走火了。
这个走火的时间还真是不凑巧,突击队员们才刚用迷香,放倒了不到预定目标一半的敌人。
这时,有一夜起放水的土匪,看到眼前影影绰绰的黑影,吓得裤子都来不及提,便大叫起来:“国军上来了,国军上来了——”
虽然他很快便被突击队员用飞镖解决了,但听到叫声的匪哨惊慌失措起来,开始漫无目标地向四周开枪。
不少土匪从睡梦中被惊醒,很快有人衣衫不整地从木屋里窜出来,四处逃散。
突击队员们用猛烈的火力把不少土匪堵回了屋里,四散逃窜的匪徒也在突击队员的枪口下,纷纷倒地。
但照旧有一小撮土匪往远处逃遁,李啸和刘馨予不禁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突然,李啸脚底一空,身体倏地往下坠落。
就像坐上了那弯来绕去的滑滑梯,不知在山腹的巷道里辗转了几多次,人都已被转得头昏目眩了,才落入了一个稍微空旷的黑暗空间里。
还好是掉在一个柔软的土堆上,除了满身酸痛外,人并没有受伤。这个土堆显然是巷道里吹落的灰尘,日积月累后形成的。
“扑通——”一声后,身旁不远处传来了刘馨予的惊呼声。
“馨儿,怎么了,有没有伤着哪?”李啸关切地问道。
“有鬼啊——”还没等李啸掏出火折打上火,刘馨予已经尖叫着扑入他的怀中。
好一个暖香满怀,照旧挺受用的。
原来在黑暗里,空中由远及近,晃晃悠悠地飘忽着十几处磷火。
阴风飕飕,磷火时聚时散,似乎在朝这边慢慢聚拢过来。
几处磷火靠到近前,却停了下来,在李啸和刘馨予身前兀自跳跃着,似乎在悄悄地窥视、琢磨、掂量着他们,随时都有可能飞扑上来。
李啸抱紧刘馨予,慰藉她说:“别怕,这种民间所说的磷火,其实是人体骨骸发生的一种叫磷的物质,在空气中燃烧形成的一种自然现象。”
很快,李啸取出火折打上火,在火光的照耀下,刘馨予战抖的身体才徐徐平复下来,看来女生大多照旧怕鬼的。
“啊——”刘馨予刚刚睁开眼睛,又是一声惊呼。
原来刘馨予这时仍坐在地上,有了亮光后,才蓦然发现,她的身边静静地躺着一具人体的骨骸,那空洞的眼窝似乎还在失神地望着丫头。
受此惊吓,丫头满身犹如掉进了冰窟窿里,情不自禁地颤栗起来。
李啸搀起刘馨予,丫头逃也似的离开了土堆。
地上散落着一些火炬,李啸捡起一个点燃了,四周一下亮堂了起来。
没有转头路可走,两人只能顺着一条狭长的甬道,摸索着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