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处用手摸了摸兜，说：“欠美意思哦，我这名片恰好用完了。”
阿成很有眼色的宽容一笑：“没事啦，有陈先生的就好。”
夏处点颔首：“是啊，有事找他也一样。我们一个单元的。”
小陈忙增补：“这是我们领导。”夏处谦和地摆了摆手，并没说什么。
阿成以前做销售时，也接触过广电系统客户，只是最后并没有落单。不外这并不故障他体现得很熟络的样子说：“你们都是领导啊！电视台都归你们管。像广东台，每年引进几多香港片子，都要广电批的。”
小陈：“哦，那倒是。不外我们这边大西北，比不上你们发达地域了。我们这边版权自己引进的少，大多是兄弟省市单元转授权的。再说啦，我们部门也不管那事。”
阿成：“哦，那你们这个公共服务处管什么呢？”
小陈：“我们主要是管公共服务项目。好比说一些重点基础建设啊，行业尺度啊什么的。”说着，他把手往窗外一指，说：“你看，就像外面山上那些线杆啦什么的，就是我们要做的。”
阿成往外一看，列车在山野中穿行，远远近近的山坡、田野里，不时会晃过种种电线杆子。他点着头，跟小陈核实说：“就是那种电线杆？”
小陈笑道：“不光是电线呀，也有广播信息传输的线路，基站什么的。我们就管那个。”
“哦，”阿成有点失去要聊下去的兴趣了。这些工具，跟他的生意挨不着，况且，西北那边落后啊，怕也是没啥经费。更可笑的是那个贾处，还一副自以为是的当官作派。结果，还不是一样坐普卧。切，真是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的土佬！
阿成犹自在心里嘀咕着，就见他岳父晃晃悠悠地从车厢另一头回来了。他乘隙站了起来，运动了一下手脚，迎了上去：“爸，你上哪儿转了？去了这么久？”
沙爸淡淡地说：“就后面那几节车厢转了转。”他抬眼看了阿成一眼：“你早饭吃了？”
阿成忙颔首，有点欠美意思地说：“吃了吃了。我早上被这车一晃一晃的，就睡已往了。嘿嘿。哦，适才正跟这两位聊天呢。兰州来的，广电局的领导。”
沙爸看向劈面，夏处正端着茶杯，啜了一口，抬起头来，冲他微微一笑。
阿成拿起沙爸的茶杯，说：“我去给你加点热水去。”说罢，便朝车厢连接处走去了。
沙爸在下铺坐了下来。夏处望着阿成走远的身影，笑着说：“你这个女婿不错啊！”
沙爸嘴角抽了抽，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心情，不置可否地叹了口气。
夏处放下茶杯，继续说：“你闺女一定也很优秀吧？也在深圳？？”
沙爸的心扯了一下，他含糊其辞地“嗯嗯”了一下，便强行转移了话题：“去广州出差？”
旁边小陈说：“是啊，有个项目要采购一批设备，到那边外贸公司看看样子。”
沙爸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随口问：“什么设备啊？”
小陈说：“就是录播设备，摄像机、播放机，给下面各个站用的。许多几何年了，终于拨了笔经费，也要鸟枪换炮好好弄一弄。所以专程跑一趟哦。”
沙爸点颔首：“也是，现在摄像机这些照旧那边进划算，我们单元也是从那边进的多。不外我们那地方小，走得慢，一次进不了太多。你们可能要多点吧？”
小陈问：“你们一般一次进几多？”
沙爸：“多的话也就十台二十台的。有时候，也是看票据再让他们发过来，都是老关系嘛，免得压钱。你们呢？”
小陈把背往后一靠，笑而不语，然后伸出了一只手掌，翻了几翻。
夏处站了起来，伸了伸腿，对小陈说：“我抽个烟，你去不？”
小陈忙站起来：“我也去。”然后冲沙爸歉仄的点颔首，便随着夏处走了。
迎面正碰到吊水的阿成回来，各人打了个招呼，便两头走了。
这边阿成捧着茶杯回到铺位，见沙爸正闷闷地发呆，便没话找话地说：“诶，适才碰到那两位了，你们没聊聊啊？”
沙爸回过神来，问：“搞采购的那两个？”
阿成：“什么采购？就是下铺，甘肃广电局的那两个啊。”
沙爸：“那不就是他俩嘛！出来采购的，买什么摄像机的。”
阿成一愣：“摄像机？他们要买摄像机？他们跟你说的？”
沙爸点颔首：“是啊，刚刚那个小陈说的嘛。”他看着阿成一脸猫见了腥的样子，突然明白过来，心里蓦地生处一股子怨气来，咬着牙说：“都啥时候了？你还尽琢磨生意的事！有那脑子，能不能先想想怎么把你大佬弄回来去换菁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