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随便找了家客栈歇下,凑了张大圆桌子。
“我等奉师命下山平患,但此城并非想象中简朴。各各人族门派的人确实已无影踪,音讯全无。”隗娈用云袖挡着脸品茗,元桃托着下巴不知思考什么,兴趣阑珊地吃了几口饭。
“……武仙姐姐,你的裙子略显素净,不如我为你绣上几朵桃花相称?”祝清说。
“绣花?”元桃惊讶,意想不到男子还会绣花,再者,世人不知她和师姐的真名,祝清说她与桃花相称就有趣多了:“好啊,小祝令郎真是心灵手巧,何时能绣?”
“闲着无聊时消遣一下……”被元桃欣然允许后的祝清兴奋的不行,从腰间的肩负中掏出针线和上好的绸缎面,上面绣着温柔的白梅。
元桃夸道:“真挺好的。”
祝凝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为什么他会有个如此奇葩的弟弟。
祝清仔细审察着元桃的衣裙:“我觉得,袖口这里比力合适添上一枝桃花,这样整个裙子看起来简练,另有惹眼的焦点。”语罢,祝清就拉过元桃的胳膊放在自己腿上,开始挑选针线:“我觉得比裙子深一点的粉红作主色调比力悦目哦。武仙姐姐,你觉得呢?”
“尚好。”元桃也没想到祝清这么自来熟。她蛮喜欢这个小少年的,感知不到庞大的心绪。
修行之道也在于识人读心。
祝清绣的不仅精妙还很是快速,待晚饭结束时元桃的右袖上赫然多了一枝栩栩如生的春日桃花,元桃很开心,二十年来在昆仑没穿过带花的裙子。一是宗门不喜此风,二是她也没有时间和兴趣涉猎于此。
“小祝令郎说是那天下第一绣工,也不负此名……”元桃笑得眼睛弯弯:“只是可惜延长了小祝令郎晚饭。小二来!再来一份酒菜送到这位小令郎房间。”
“小二?”见无人允许,元桃皱眉环视,竟发现四周已无其他客人,柜台那里的掌柜神色奇怪。外面天色将黑,客栈的灯光很是昏暗。
“几位……快回房吧,晚上千万,不要,出来。”掌柜莫名其妙地低头说了几句话,略显焦急。
隗娈一把抓住元桃的胳膊将她拎起来,头也不回地上楼:“诸位,我们先回房了。”
“小祝令郎!明日定好好酬谢你!回屋就寝吧!”元桃还不忘转头致谢。
祝凝也深知此事不简朴,领导族人一并上楼。
回到房间,夜幕彻底降临。元桃望了一眼楼下的街道,没有灯火,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两小我私家关紧房门,对视一眼,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用灵息感知,现在整个睢阳没有活物的气息。”隗娈闭目轻语。
“鬼城。”元桃面无心情:“这城中必有诡修作乱。怪不得,白昼就说不出的奇怪来,师姐,我们用灵识交流吧……”
这是昆仑的独门仙法,两小我私家锁定了灵识,就可以在头脑中话语交流。考究的也是绝不隐瞒和全部信任,可以互通灵识的修士少少。
只不外,此法一月只可使用一日时间。
“趴下。”隗娈首先一个翻身钻到床底,元桃紧随其后。
拴上的房门被猛然敲击,让人心弦一颤。
“两位真人,是我啊!碧楮山庄的少庄主祝凝!”门外传来祝凝的声音,似乎在被什么追杀。
隗娈在心里道:“不行开门。他是被控制了心智。”
元桃却有些兴奋:“会是什么诡修?现天下太平,竟另有这邪魔外道苟延残喘。如此浓郁的鬼气,可能白昼所见都并非活人,没见过这种邪术,开创此术的真乃奇才。”
隗娈说:“城中鬼气过于浓郁,丝绝不亚于封魉之战。你我二人基础无力应对。一会找时机脱身出城,待回昆仑与师傅商议。”
“两位真人……开门啊。”门外祝凝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然后骤然拔高声音:“开门啊!!让我进来啊!!!”
隗娈扔出一道护符贴到门上,洁白的法力包住了门,祝凝无可奈可。
“哼。”
阴柔的男声格外清晰,只听一声清脆的咔吧声,像是祝凝被拧碎了脖子,那陌生男子就站在门外,高声道:“仙门就这么无情无义啊!两位仙子,既然知道是什么情况,就不要和不佞玩躲猫猫了。”
诡修一脚踢开了房门,进来环视四周:“藏到哪了?”
隗娈快速道:“不行恋战,务必乘隙脱身。”
“在这啊?”
浓郁的阴气袭来,整个床被切碎,元桃与隗娈亦如风般站在男子身前。
“身手不错,不愧是昆仑的门人,可比这几批来的强多了。”男子身材高挑,穿着玄色的华贵长衫,面貌却很是俊美,丹凤眼带着奇怪的笑意,不康健的洁白肤色笼罩着阴冥之气。
“多谢左右夸奖。”元桃紧握飞霜,眼底是好胜的笑意:“飞霜,干活咯!”
诡修也举起手中通体漆黑的长枪。
元桃还没和用枪的人交手过,更况且此人是个强大的诡修。她目光如炬地盯着诡修,飞身而来,两人武器交手,发出巨大的磕碰声。
显然元桃越发灵活,她出剑伶俐,招招攻其要害,又可躲过长枪的攻击,隗娈并没有近身加入战斗,她配合着元桃甩出几道灵符,有的无可躲避便击中在诡修身上,在月光的照耀下,诡修脚下流出了黑红色的渗人血液。
元桃再次袭来,带着越发致命的剑气,但她同时视察敏锐,第一时间便发现了诡修的异常姿势。
“小心!”隗娈在心中大叫。
元桃脚尖点地,全身以一个很是倾斜险些不行能的姿势躲过了迎面而来的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