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太丑
“你懂什么，平常玩玩闹闹能看出啥，要害看能不能担住事，才十岁大的毛丫头就敢夸下海口给两个老人家养老，换成你敢不？”
“小孩子不懂事，说的话不作数。”
“乱说什么呢，这可是白纸黑字按了指印的，还要去官府存案，怎么不作数？”
说着，白村正忍不住再次叹口气，有点羡慕柳家二老。
他们伉俪年纪也不小了，没几年的光景也要分居，也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一小我私家，会像小鱼儿这样不嫌弃老人。
白村正的感伤，柳瑜并不知道。
现在的她，不要钱的好话往外说了一箩筐，慰藉好哭包亲娘和心情庞大的爷奶后，背着手走出门。
“柳瑜～”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荀逸的声音。
柳瑜想爽性装没听到，听着这含着恐惧和迷茫的声音，最终无奈转头。
“怎么了？”
“你要去哪？”
“我准备……”
不等柳瑜说完，荀逸直接开口，“带我一起去。”
氤氲的眸光中，如同受惊的小鹿搬充斥着惊惧，让人心疼……才怪！
主要是又黑又丑的，做什么行动都无法赏心悦目，反而有些辣眼睛。
所谓的媚眼抛给瞎子，不外如是。
“你在家好好歇着，我去办正事，不上山！”
摆摆手，柳瑜扭头就走。
上次带他上山是因为没吃的，迫不得已，现在添什么乱。
小孩子家家的，不能乱跑！
看着柳瑜三两步消失的背影，荀逸咬牙冷笑，“这就是你说的卖力？”
难道是自己装的不够娇弱？
照旧……
正在思索中荀逸，突然感受肩膀一沉。
“乖女婿，”小周氏一副我什么都看到的心情，“是不是被小鱼儿丢下了？”
荀逸没搭理她，只是淡淡的瞥一眼。
小周氏没生气，反而自得地把眉毛挑起来，“想不想知道她为啥把你丢下？”
“你知道？”
“虽然，小鱼儿可是我生的，再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说着，突然感受脊背发凉。
回过头，就看到婆婆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立刻求生欲极强的高声辩解，“她奶除外！”
“算你识相！”
老周氏冷哼一声，甩手离开。
因为这句话，原来想盯着两人的老太太马上改了主意。
嗤！
荀逸眼眸一闪而过幸灾乐祸。
“你笑话我？”
小周氏敏感地察觉到了女婿的森森恶意。
“娘是尊长，”荀逸面色稳定，“我该敬重尊长才是。”
“那就好！”
小周氏并没有听出话里深意，听到这个解释后，立刻放下怀疑，继续刚刚的话题。
“想不想知道小鱼儿为何不愿意带你？”
“为何？”
荀逸真的有点疑惑。
明白之前的态度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变了？
“因为你太丑！”
小周氏笃定地开口。
内心里，她也有些嫌弃这个丑女婿，但她不会说出来。
原因很简朴，怕人跑了没人干活。
“丑？”
荀逸的心情有些龟裂，语气中也有惊疑。
他想起来了，前天柳瑜还称谓自己为猴子。
深深地吸一口气，荀逸劝说自己不要生气，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情。
然后，咬着牙挤出一句话，“娘，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他是黑了点，却也没有“太丑”吧？
比整天在山上上窜下跳鼻涕都耷拉在袖子上的熊孩子许多几何了吧？
“啥误会？”小周氏不解，“你不黑？照旧不丑？”
扎心了！
这话，让荀逸有羞又恼，悲愤异常，心里不停地用小鞭子打某条鱼。
“放心吧，”小周氏察觉到一点异常，良心发现慰藉道，“纵然你丑的跟猴子似的，我也不会嫌弃的，只要好好干活就成。”
说这话的时候，小周氏的算盘打的啪啪响。
分居了，另有六亩地，自己和小鱼儿肯定不能干活，婆婆做家事，女婿和公公干地里活。
完美！
我可太智慧了！
小周氏忍不住夸奖自己。
荀逸：我还要谢谢你不嫌弃？
有一瞬间，荀逸的心情差点绷不住。
想了想，爽性找借口离开，“娘，我去掐辫子。”
“掐什么辫子，”小周氏拉住人，“你是不是傻，还没掰扯清楚，现在干什么活，留点力气给自家干活欠好？”
“那我去帮爷收拾工具！”
荀逸盘算主意不在搭理小周氏这个二百五，每次跟她说话，都气的人喘不外气。
总算明白蠢鱼为何这么惹人嫌，原来根子在这！
“你不想讨小鱼儿欢心？”
这……
荀逸顿住脚步。
说实话，他还真不想讨一个熊孩子欢心，但是想了想，也没有其他措施。
自己才十一岁，到哪都是拖累，跑到深山也是喂野兽的命，虽然有后路，却未必可靠。
反观柳瑜，虽然有时候气人了点，却对自己没什么恶意。
现在又分了家，也不用再受欺负……
抿抿嘴，荀逸不自在地开口，“怎么讨？”
“嘻嘻，”小周氏笑得特别欠揍，“求我，就告诉你！”
小周氏的职位，在老柳家比力尴尬。
她自己比力懒，吃白饭，又没有丈夫撑腰，虽然柳冬和柳夏不盘算，他们媳妇却免不了种种酸言酸语。
连带着，大房二房的孩子们也看不上好吃懒做的小婶婶。
身为老柳家底层人物，她也只在更底层的荀逸这里占占自制，找找存在感。
“求你！”
荀逸生无可恋的说出这两个字后，小周氏马上满意。
“很简朴，换头，”她拍拍荀逸的肩膀，语重心长开口，“为娘年轻时是村里一枝花，小鱼儿也是美人坯子，只有你……”
绞尽脑汁，小周氏终于想到合适的话，“丑的那么认真！”
“这样可不行，看起来就不是一家人，太丑，拿不出去。”
荀逸：……
他感受自己杀人灭口的心摩拳擦掌。
丑怎么了？
吃你家米了？
还真吃了！
“娘，”荀逸很受伤，“你嫌弃我？”
虽然心里恨不得把母女俩大卸八块，面上却委屈又伤心。
“是挺……”嫌弃的。
本想实话实话的小周氏，在女婿控诉的眼神下，不情不愿改了口，“只有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