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泗河城的深冬已然到来。砭骨的寒风一直都在呼呼地吹着,只不外这次吹来了今天冬天的第一场大雪,鹅毛似得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落在地上,凝结成霜,积雪厚厚地掩盖着地面,给泗河城带来了一丝宁静。
祁泽一觉醒来,屋子里的火炉依然暖烘烘的。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这才叫生活嘛。想起不久前在马车上颠簸了两个月,祁泽就觉得甚是辛苦,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已经给许思衡写信报平安,虽然许幼宜也知道了。一直用着许思衡的名义给祁泽传信,让祁泽多穿些衣服,注意身体。收到信的祁泽只能无奈一笑,然后多穿些衣服。究竟许幼宜说得对,身体是自己的,要好好掩护才行。
祁泽披着厚厚的玄色大氅,打开了房门,冷风吹在脸上,让她瞬时清醒了许多。
“早啊!”孟言锡又在摇着扇子,拿出一副翩翩令郎的模样,在远处向祁泽打招呼。
旁边的阙煜身着一袭暗绯色墨纹滚边锦服,外面披着玄色大氅,精致的桃花眼中盈满着少年风骚,带着一丝高尚优雅,站在雪地上似乎洁白上的一点殷红,似把雪地都照亮。
唉,这男人无论在哪儿都是这么地亮眼,想让人忽视都难。
祁泽关上门,向远处的偏向走去。她长得本就不差,身穿一袭靛蓝色锦服,一双漠然清冷的漂亮桃花眼,似乎寂静幽深的古井秋潭。一步一步地从雪地上走过,没有这冬天般的严寒砭骨,却带着一丝幽凉深意,感受吹在脸上的风也不再凌冽。
等祁泽走到阙煜身边时,孟言锡看着身边的两位半晌,突然开口道:“如果不是我知道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别人还以为你们是亲兄弟呢。”
因为这两人都是喜欢穿着玄色大氅,平时都是深颜色的衣服,长着一对惑人的桃花眼。站在一起,确实像是兄弟。
不外一个似火光般耀眼,像极了昏暗天空中那一轮金灿灿的太阳,辉煌万丈,让你再也容不下其他事物,一个似清潭般隽永,像极了在深沉暗黑空中散发着清冷银光的月亮,熠熠生辉,把旁边的闪烁的星星都给掩盖住了。
祁泽听到孟言锡这样说,惊了一下,她与这位阙小公爷可不敢称兄道弟。纵然她愿意,这位爷也纷歧定愿意。
阙煜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祁泽,眼中充满着嫌弃,意思似乎在说这小我私家可不配当他兄弟。
祁泽看到只能扭过头,当做没看见。虽然她知道她不配,但看到阙煜那么嫌弃的眼神照旧忍不住上去掐死他。她有那么差吗?
看孟言锡这么悠闲的模样,祁泽忍不住开口道:“孟兄,这大冷天你还在摇着扇子,不冷吗?”
但孟言锡不以为意,“你懂什么?这叫风度,折扇纷歧定都是用来扇风取凉的,它作为一个文雅风骚才子的必备之物,什么时候都是不能离手的。”
祁泽:“……”原来折扇是这样用的,她还不知道。
“不说了,在这泗河城我知道有一家酒馆,里面热的酒味道甚是不错,尤其是特产果酒更是芬芳四溢,唇齿留香,一起去尝尝。”孟言锡激动地说道。
在那次接风宴上,赵沐端来的几杯果酒,孟言锡喝事后就天天嚷嚷着要喝。有时赵沐也会派人给孟言锡送,但孟言锡嫌太甜并没有喝几多,还天天出去探询哪家酒馆的果酒着名,对果酒的执着水平让祁泽都有些无奈。
原本以为阙煜不会去,谁知道他竟同意了,所以祁泽三人就在孟言锡的领导下前去那家酒馆。
在去酒馆的路上也是十分不顺利,因泗河城接近西魏,西魏是以文化热情开放着名的,泗河城多几几何也受到了影响。女人们若是喜欢上了某个才子,就会果真通报爱意,为此争风嫉妒。
自从阙煜三人来到泗河城后,就一直有女人来找赵沐府里的丫鬟探询名号和递情书。听到是从京城来的世家令郎,就越发兴奋了。期盼着像话本子里说的那样,俊俏贵令郎来到这穷乡僻壤,只为找一个知心一生的可人儿,她们也能离开泗河城,去那富贵荣盛的京城看一看。
虽然这三人中,收到情书最多的,最受接待的就是阙煜了。
祁泽收到后就随手放在了桌子上,孟言锡则是十离开心地去挑逗人家女人,惹得人家女人纷纷羞红了脸。
但阙煜就做得绝了,让商陆统一收好之后抱到院子中间,当着众位恋慕他的女人的面直接全都烧掉了。美其名曰太冷了,拿来烤烤火,但本人一直都没泛起过,让众位女人碎了芳心,纷纷哭着离开。
但纵然这样做,也抵不住女人们的恋慕之情,看到阙煜三人出门,都激动地叫上闺中姐妹们一起过来,欣赏从京城来的世家令郎们的风范,顺便发生一些身体上的接触。
柔美的女人冒充不经意间晕倒,俊俏的郎君轻抬双手温柔扶起。这是女子为了吸引男子的注意,经常会用到的手段,而且效果都不错。
但可惜遇到的偏偏是不解风情的男人。
在路上,女人们的目标首当其冲就是阙煜,但每次阙煜身子都灵巧地绕了已往,硬是做到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但这就苦了祁泽和孟言锡,看阙煜是没有希望了,女人们就直接跑到了祁泽和孟言锡的身上。
刚开始祁泽还能微笑着扶一扶,之后看女人越来越多,阙煜还在旁边悠闲自在,安步当车。转头看了一眼忙地乐此不疲的孟言锡,她心下一横,把手里的女人甩给孟言锡就疾步走到阙煜身边,不管不问。
被甩的那位女人,还想娇羞地转头,却看到祁泽已经走到了那个冷情魔鬼那边,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就高声娇哼道:“怪不得对女子这么冷情,原来与之前的那个是亲兄弟。”
祁泽:“……”
阙煜:“……”
“哈哈哈——”孟言锡听后,捂着肚子一直笑,看来不止他一小我私家认为阙煜和祁泽像亲兄弟。
祁泽默默地转头瞅了一眼那个女人,女人啊,我甩你是差池,但你不能这么说啊,旁边的这位爷已经在瞪着她了。
“祁泽,看来你不只是想做我的朋友,还想着当我的家人。”阙煜嘴角勾起,“之前让你做我的朋友,你一脸不愿。原来是想做我的家人,你早说啊,我是很大方的,你想做哪一个?”
“……阙小公爷,别人的话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我府中已有家人,纵然我想做阙小公爷的家人,府里的家人不会同意,我也不够格不是?”
阙煜闻言思虑了一会儿,说道:“也对,你已经有哥哥了,虽不是同胞血亲。”
祁泽闻言也松了一口气,那这事算是已往了?在祁泽还正放松时,就听到了阙煜的声音。
“不外,你也不用妄自肤浅,做我的弟弟不行,但做儿子照旧够格的。”少年唇角弯起,眸中闪着一丝轻佻,“对吧,儿子?”
祁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