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下毒
殷红拉着夏婉清到了内屋,“您要是不嫌弃就睡奴婢的床,左右这几天王妃不能离人,奴婢也不能回来。”
夏婉清往床上看了一眼,虽然简朴却好过茗香苑。
“如此,谢过姐姐了。”夏婉清习惯性的福了个身,却吓的殷红赶忙将她拽起,“不管怎样您都是主子,万不行再向奴婢行礼,这要是被七殿下看见了,可是要杀人的。
“我知道啦!”夏婉清嘴上允许,心里却不这样想,那个妖孽会因为自己去训斥别人?这殷红想的怕是有些多。
“那奴婢去伺候娘娘,夏小姐自便就好。”
殷红安置好夏婉清便去了林晚意的寝殿,偌大的房间便成了夏婉清自己的天下。
夏婉清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的躺在了殷红的床上。床上可能垫着垫子,躺上去软软的,有些像前世的海绵垫。夏婉清想,到底是宫里,就连下人的床也这么考究。
她随意的翻了个身,又将被子往身上一拉。能在重华宫小住,也算时机难得,她得想个措施将季云轩带走。
想到这里,夏婉清又坐了起来,骗的、引诱的、绑架的,她已经全部试过,只是却没有一次乐成。
夏婉清看向了桌上的茶盏,要否则这次她就试试下毒。是的,就算季云轩精明透顶,也不会防着自己的母亲吧?夏婉清知道这个措施有些阴损,可是时间紧迫,她也顾不得许多了。再说了,作为对他的赔偿,她会用自己的血去救林晚意。
夏婉清说干就干,既然是要下毒,她就得先去摸一摸情况。
想到这里,夏婉清便披了件衣服出门,若是被人发现,她就说自己初来驾到找不到茅房。
夜已经深了,重华宫内冷冷清清。
夏婉清在院内走了两步,却见林晚意的寝殿中依然灯火通明。林晚意的身体欠好,想是宫人们不敢轻易熄灯。
可是殷红的房间特殊,想要出门就必须从林晚意的窗下经过。
夏婉清是修习之人,对自己的轻功业舯坫自信,饶是如此,她照旧刻意的放轻了脚步。
“娘娘,您就这么肯定吗?”夏婉清行到窗下时,寝殿内传来了殷红的声音。
夏婉清原来无心去听,不想林晚意的声音又不轻不重的传了出来,“不会错的,他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
夏婉清后背一凛,不自觉的便停下了步子,林晚意的儿子不是季云轩吗?怎么会失散多年?
寝殿内,林晚意正端详着一块圆形玉佩,“殷红,这鸳鸯珏是我和卲尘的订婚信物,他的是半月,我的是圆形,这是娄家爹爹特意请人打造,这半月和圆形也是可以套在一起的。”
林晚意低下头,苍白的手指滑过玉佩上的红色流苏,“你看,这红流苏照旧我当年亲手栓上去的。”
“啪!”窗外有什么工具掉落在地。
林晚意和殷红对视了一眼,殷红便飞快的跑到了门外,“谁在外面?”
夏婉清连忙隐去身形,她是修炼之人,听墙角也不是一回两回,所以她就算震惊却也不会轻易的露了马脚。
“哦!原来是只猫啊!”殷红垂下眼睑,冒充往屋子里退。
房门将要关上时,廊台一个白色的身影飞快的向着大门跑去。
“来人,有刺客!”殷红高声召唤起来。
她一喊,重华宫内“呼啦啦”的泛起了一大片人。
“有人行刺晚妃娘娘,赶忙把刺客拿下。”殷红直直的指着那个逃跑的身影。
各人一起追上去,那白色的身影却眼看着就要离开重华宫的大门,大门外人似有人影闪过,看上去像极了白影的同伙。
殷红暗叫了声欠好,此人若是皇后洛倾城派来的眼线,一旦给了他离开重华宫的时机,林晚意的命也就保不住了。
千钧一发时,一个高峻的身影落在了门口,“敢行刺我的母亲,你是在找死。”
那人愣了一下,再想逃时,喉咙处已被季云轩紧紧扣住。
“说,你是谁的人?”季云轩眯了眯眼,强大的气场压的那人半天未动。
“我在问你话!”季云轩的手指加大了力道。
“既然落在南王手里,我便认栽。”那人话音刚落,人便已经死了。
季云轩放开手,那人“噗通”一下跌在了他的脚下。也是在这时,季云轩才发现这个宫女装束的人,原来是个男人。
“七殿下,可千万不能让他跑了。”殷红追过来,看到那人已死,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我母亲怎么样?”季云轩径直往林晚意的寝殿走。
殷红连跑带追的跟在他的身后,就连声音也刻意的提高不少,“殿下,娘娘没什么事,就是受了些惊吓。”
季云轩何等智慧,怎么会不明白殷红是在提醒林晚意。
他微微驻足,刀子一样的目光便射向了殷红。
殷红使劲的打了个冷战,整小我私家已经僵在了原地,等她再反映过来,季云轩早已经踏进了林晚意的寝殿。
糟了,娘娘的玉佩还没有收呢!
殷红忙不迭的跑进去,就见季云轩正站在林晚意的床前。
“母亲,你没什么事吧?”刚刚凶神恶煞一般的季云轩就像换了小我私家,看着林晚意满眼的担忧。
林晚意摇了摇头,“我没事,你不用担忧。”
“恩。”季云轩低下头,想要为母亲拉一拉被子。
林晚意下意识的将身子一缩,被子的边缘便露出几条红色的流苏。
“这是什么?”季云轩伸手要拿。
“女人家用的工具,你看什么。”林晚意连忙将工具拉入了被中,“铭儿,我现在累的很,想睡了。”
“既然如此,母亲就早些休息吧!”季云轩又嘱咐了殷红两声,便退出了林晚意的寝殿。
夜色已深,季云轩毫无目的的乱走。其实他知道母亲在藏着什么,那是她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定情信物。
季云轩垂下眼眸,当年那个男人的泛起险些毁掉了他和母亲的一生,可是母亲却似乎着了魔,无论如何都不愿将那人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