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举世同悲

　　凉冰步入其中，来到一方新的宇宙空间。

　　正是卡尔利用大时钟暗算凯莎所营造的虚界，只不外现在已经快要崩塌了。

　　放眼望去，首先映入眼帘者，是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滔滔热浪扑灭而来，难以忍受的高温炙烤得整个空间都开始变形扭曲。

　　一道道光焰在不停吞吐火舌，火光里一道道金色光华涌现，长存于宇宙间。

　　星光璀璨间，到了近处，就可以看见无穷光焰，在外貌吞吐。

　　一颗解体的星辰，在火海中沉浮，不停塌缩湮灭。

　　火焰噼里啪啦，炽热的星火烈焰向各自中心塌缩聚拢，恐怖的能量颠簸在其中孕育。

　　这一刻此间时空也因此碎裂，形成极为恐怖的黑暗混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黑洞的吞噬力足以扭曲星辰和时空，界域的屏障之力基础反抗不住，所以此方空间才会濒临扑灭。

　　一时之间，凉冰竟是难以靠近。

　　莫说是她，就算是神圣之躯的凯莎，如果不作任何准备就被吸入其中，也会落得个身躯四分五裂，为黑洞吞噬的下场。

　　然后在扭曲的时空中更进一步被碾碎，剖析，最终尸骨无存！

　　兴许是凉冰来得太晚了，这个黑洞竟是徐徐收敛，缩小，直到最终消失。

　　一切似乎恢复往日平静，并没有留下几多痕迹。

　　可是诡异的是，这一方空间并没有就此彻底瓦解，而是稳固得不像话。

　　“可恶……”凉冰并没有因此感应兴奋，而是一颗心蓦地沉入了谷底。

　　如果说之前还心存侥幸凯莎会活下来，但看到眼前这一幕后，却是很难再去这样慰藉自己了。

　　顺着她的目光看已往，眼前泛起了一尊映照星空，隽永长存的圣灵，横亘于半空里，历久弥新，始终不散。

　　面容模糊不清的圣灵仿若无动无静，高居天上，仙华漫天，恢弘浩然之气弥漫，似乎天神引领正义降临人世。

　　周身萦绕淡金色的色泽，犹如编绘浮雕，栩栩如生。

　　“……正义星灵啊。”凉冰的目光逐渐涣散，整小我私家瞬间变得呆滞起来。

　　凉冰的思绪徐徐飘远，脑海里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之后的一幅幅画面。

　　“凯莎，恭喜你，获得正义星灵的认可与赐福。万古不朽，不死不灭。”

　　银发女子沉静的说道，嘴角勾起的弧度足以道尽欣慰之感。

　　“恭喜姐姐，万古不朽，不死不灭！嘻嘻……”

　　棕发少女拍手欢呼，脸上掩不住的欢欣雀跃。

　　“你们啊——星灵的力量确实强大，但它已然与我一体共生，怕是不能与你们分享了。”

　　金发女子的语气颇有些无奈。

　　“若强行将星灵从你体内剥离，会对你造成不行挽回的伤害，你千万不能做此想法，也要小心敌人……”

　　银发女子像是有些不悦，一双秀眉马上紧皱起来。

　　“放心，除非是我自己想死了，否则没人能做到这点。”

　　金发女子始终保持着云淡风轻的姿态，仿若成竹在胸，散发出只手便能执掌乾坤的霸气。

　　另外二女却是深以为然，默默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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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象中响起的话语，令凉冰陷入无尽的缄默沉静。

　　半晌之后，凉冰重新迈步，默不作声地走到正义星灵的面前。

　　随着她的到来，似乎甜睡的星灵竟是微微晃动，乳白色的巨大光柱自她脚下升起，通天彻地。

　　然后，毫无征兆间，淡金色的花雨从不知名的地方撒落下来。

　　随着花瓣飞翔，耳边倏地响起悠悠的风铃声，但转瞬即逝。

　　若是凉冰不来，正义星灵也会支撑着这方空间，只不外它会带着凯莎留下的痕迹影遁消失。

　　随后在无尽宇宙间漂流，即便渡过漫长岁月也不会为人所知。

　　但她来了。

　　凉冰仰头望去，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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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宙的另一头，费雷泽。

　　天使彦，葛小伦和阿托正在进行最后的死战。

　　可就在他魔剑就要腰斩彦的那一刹那，却是蓦然停下了行动。

　　他单膝跪地，捂住了心口的位置。

　　彦不明所以，但照旧想要奋起还击。

　　但不知道为何，她马上也感应胸口传来一阵绞痛，难以停止的情绪涌了上来。

　　彦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以她的心性意志，这一刻竟然感受到强烈的伤心。

　　凯莎陨落，她是知道的，但会感应何等伤心，那自然不行能，因为她知道凯莎总有一天会归来。

　　这是狂热信徒的信仰，基础无法磨灭。

　　可这一刻，她却真的感受到了浓浓的悲意。

　　彦不难发现，旁边的葛小伦似乎也受到了影响。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渗出，双膝跪地，基础无法支撑住自己的下半身。

　　不仅是他们，另有地球上所有正在作战的恶魔与天使。

　　炙心，冷，灵溪，阿追，甚至是远在梅洛天庭的鹤熙都难以制止地泛起了这种情况。

　　并非源于自身，而是被凉冰通过正义星灵——凯莎的原始终端，引动了情绪。

　　其实凉冰不是有意为之，但那无声的伤心，在这一刻熏染了正义星灵，令世间一切受过凯莎或她影响的人都随她的心意而动，举世同悲。

　　整个宇宙凯莎到过的地方，都生出破败凋零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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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宁，你怎么回事？”华烨发现身边的女人有些差池劲，有些不耐地问道。

　　若宁轻声说道：“凯莎陨落了，你知道吗？”

　　“……感受到了，但你反映也不用这么大吧？”华烨不明所以，甚至觉得可笑。

　　若宁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懂，但我只能跟你说，凉冰要接手凯莎的位置了。”

　　华烨噗嗤一声，一时间绷不住了。

　　他又好气又可笑地说道：“你丫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就凉冰那小妞和鹤熙那老女人的关系，都不用我们去挑拨，一晤面就能掐起来。”

　　“她登位为王？哪个天使会拥戴她？我觉得我的可能性都要比她大一点！”华烨挖苦地笑道。

　　若宁面色庞大，不答反问道：“你知道当年凉冰和凯莎是为了什么反目成仇的吗？”

　　“是小我私家都受不了凯莎那个犷悍不讲理的性格吧？你自己不也是……”华烨耸了耸肩。

　　“这么说，也对了一半……但不是全部。”若宁缄默沉静了一下。

　　她徐徐说道：“你知道的，我是恨凯莎的。我恨她，明明她曾经是我最亲密的朋友，明明她是那么温柔善良。

　　明明她知道我不堪的已往还接纳我，明明她一直在帮我实现理想，可是我就是恨她。”

　　“因为……凉冰吗？”华烨摊手问道。

　　“不完全是，但凯莎对凉冰，终究是与其他人差异的，我们都能感受获得，只有她自己没有意识到这点。”若宁有些恨恨地说道。

　　“她一点都没有体谅过凯莎，她只热衷于自己的学术研究，以至于她看不到凯莎为她做的一切，直到今天凯莎的陨落！”若宁眼里燃烧起恼恨的火光。

　　在卡尔眼里，凉冰虽然是一个脾气离奇急躁的学者，但真正她他投入心神精力的始终照旧学术门路的前进。

　　不是为了向其他人证明，不是为了日后有实力反过头来报仇，不是为了借此获得什么。

　　而是源于渴望与热忱，是因为对科学技术自己的憧憬与热爱，对未知领域的探求和洽奇。

　　虽然是女性，却更像一个责任感使命感十足的革命者，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但在其他人，诸如鹤熙，若宁眼中，凉冰反倒成了一个肆意任性，不通情达理的妹妹，只会让家里人操碎心的孩子。

　　华烨突然感应哪里有些差池，连忙打断她说道：“等等，你的意思是凯莎的陨落是她自己有意为之，可这也太疯狂了吧？怎么可能！”

　　“凯莎那女人我清楚得很，她比谁都自豪，怎么可能为了某小我私家的安危而放弃自己的生命？”

　　“不行能，绝对不行能！”

　　华烨双手挥舞，完全不接受若宁这个说法。

　　但他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冷静下来问道：“你这么说，有什么依据吗？”

　　若宁似笑非笑，目光深邃悠远，徐徐说道：“你难道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输的吗？那场战争，真正的转折点……”

　　华烨马上张大了嘴，一抹恐惧从眼底浮现，结结巴巴说：“该……该不……不会是……”

　　若宁叹了口气：“你我清楚地很，凉冰的体质天生神异，光暗同体，一念神魔，但一直难以平衡其力量，所以到了真正作战时总会比她拥有的能力弱上一个档次不止。”

　　“更况且，不得不认可的是，她从一开始就是那个工具最合适的凭体。”若宁苦笑了一声，像是追忆起了某些往事。

　　“可是，要让她获得那个工具，恐怕就会变得比凯莎还要令人头痛了啊！”华烨接过她话，意味不明地说道。

　　到那时候，卡尔和自己提的相助感受就要没戏唱了。

　　“其实最让我担忧的是，以此为契机，会不会让她迈出最后的那一步。”若宁轻声说道。

　　华烨惊疑不定：“应该不会吧，岂论是凯莎，照旧帝鸿坤之流，都停留在这个条理多久了，也没听说过谁有突破自身极限的希望，倒是……”

　　“倒是基兰那老头为了跨出那临门一脚，舍弃血肉之躯，精神飞升，身化宇宙意志的行为，弄得自己不上不下，反倒是限制住了自身。”若宁晒然一笑。

　　“希望是我杞人忧天吧……”若宁喃喃道。

　　一旁的华烨不再搭话，以往玩味的神情现在变得昏暗不明，眼中闪烁过一丝丝冷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