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佑二十五年
五月初六,下了一场大雨…
今年的雨没有下过一场,众人皆以为是报应,如今,下了一场大雨,而这场大雨的福星,即是忠王府的小郡主。
“忠王府得了位小郡主!”随着稳婆的一声吆喝,雨滴声也响起了——外面下起了雨。
“禀殿下,忠王妃诞下一位郡主。”一位穿着蓝素锦描着金边的姑姑禀道。
殿上的人,坐在凤椅上,旁边还立着一件嫁衣。
那人睁开了眼,“认真是为郡主?”
“是,那位郡主照旧位福星呢”
殿上的人使了一个眼神。
“外面下雨了…”
殿上的人笑了,“那还真是位福星呢,随哀家去看看。”说罢,扶起一双手将白棋子下在了棋盘的中央…
外面的雨愈下愈大,宫檐下顺流的雨水压倒了草丛已无力回天的老鼠。
“这么大的雨,很久未见了”
忠王府。
“儿子参见母亲”只见一人穿着便服跪迎太后。
“起来吧”
“母后”那人旁边的人唯唯诺诺的看着她。
“你也别跪了,这外头湿淋淋的,别再落了病,这个样子,似乎哀家能吃了你似的”她冷眼看了看,便摆了摆袖子进了府里。
忠王,这位太后的养子,而那位唯唯诺诺的妇人,乃是当今的皇后。
当今皇后与忠王妃都是当朝宰相陆薄卿的女儿,虽说是同父同母,但性情却完全差异。
当今皇后懦弱无比,所以嫁给了权杖和利益,而忠王妃是位性情中人,率真,最后嫁于了恋爱。
“绾绾,你醒了?”
“太后,您怎么亲自来了?”
殷太后显然是对那个昵称不爽,又体谅她刚生完产,没盘算“我来看看我们这位小福星,你给她起名字了吗?”
“回太后,叫逸宁”
“逸宁?清闲宁静,挺好的”
正当她们说笑的时候,一位阉人进来了,“参见太后,皇后,忠王,忠王妃”
“何事啊?”前一秒照旧笑脸的太后,瞬间冷了下来。
“陛下写了圣旨”
“臣(臣妇)(臣妾)跪迎陛下圣旨”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封忠王府小郡主为福康郡主,福康郡主为我朝之福星,愿她一生幸福安康,钦此’
“臣多谢陛下”
“前朝的公主郡主们都是满月了才给予封号,皇上这是折煞小女了”忠王妃说道。
“呦,娘娘这是说什么呢,呸呸呸,郡主肯定会平平安安的,要否则这不是打皇上的脸吗?”阉人回道。
“那就多谢皇上吉言,涟漪,给公公些银子,公公吃些酒去吧”
“谢王妃”
…
蝉鸣一声接着一声,已是六年的时光。
“郡主!郡主!您慢点”那是殷逸宁第一次有影象的来宫里玩耍,那天下了雪。
大雪纷纷而下,是一不小心就会滑倒的日子,这一天殷逸宁在宫墙看到一小我私家。
那人在雪中练剑,手都冻红了也不回去。
他注意到了她,便起身走了。
殷逸宁去追,没追到他,却碰到一个麻烦。
当今皇上的二皇子,如贵妃的孩子,她在府里听母亲说过,宫里的如贵妃是个坏人,能躲就躲,不能躲也别硬干。
她明明没有碰到他,他明明是滑倒的,可是偏偏说是被殷逸宁撞倒的。
如贵妃急急遽赶了过来打了殷逸宁一巴掌,罚她在雪地里跪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那里能是这个孩童跪的呢?
皇厥后求皇上,求成了陪跪,跟皇后一起来的另有殷逸宁在宫墙那边看到的练剑男孩。
正当殷逸宁受不住的时候,殷太厥后了,把殷逸宁抱了起来,也让皇后起来,在龙栖宫门外喊到“天子,宁儿哀家抱走了,那贱人有什么话到哀家这儿来,你始终别忘了,你能坐上这龙椅靠的是谁,陆家长女给你做皇后,你不要得了手就这么放肆,那区区聂家能扶你登上这龙位吗?仔细想想,住在凤栖宫的是谁,不是那聂斌的女儿!”
殷太后抱着殷逸宁,看着皇后,“记着,你是皇后!他能做皇上也是因为你,不是因为那贱人,软软糯糯像什么样子,又不是让你来宫里做糯米糕的!”
“是,儿媳记着了”
……
那日事后,殷逸宁落了病,不能长跪。
也自那日后,小郡主隔三差五的去宫里看望殷太后,有时也在望栖宫内住下。
“叶儿露珠转,小羊儿快快跑,大灰狼追不到~”
……
“太后”
“嘘…”殷太后轻轻的为殷逸宁盖好被子,走出了内殿。
“怎么了?”
“太后,工具获得了。”
“留下痕迹了吗?”
“隐红做事,您放心”
“隐红那丫头,知道咱们太多事了,这件事办完,便让她去见她爹娘吧”
“是,只不外这药稍有差池,容易命丧如此啊”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大不了定在聂悻那贱人头上,一点一点下,日积月累,我不信他身子这么硬朗”
‘祖母!’
“婢子告退”
“嗯”
…
“怎么了?我的小郡主,做噩梦了?来,喝点水压压”
.
“祖母,这水怎么这么甜啊?”
“许是她们加了些蜂蜜,睡吧”
…
“祖母…”
“祖母在啊,祖母在,快去!禀忠王府!”
“是”
.
“禀忠王,忠王妃,小郡主…小郡主”
“宁儿怎么了?”忠王妃慌忙的站了起来…
“小郡主高烧不退”
“怎么回事?!”
“昨日小郡主被如贵妃罚跪,跪了半个时辰才起来…”
“什么!涟漪,我要进宫!快!”
.
正要进望栖宫的宫门时,陆绾绾被一小我私家拦住了…
那人穿着本该不是她应所穿的正红色,容貌也惊为天人,只是心如蛇蝎般狠毒。
“聂悻?你还敢来?”
“我有何…”
‘啪!’
“你敢打我?”正要扬起手打她被忠王拦住了,“贵妃娘娘动这么大气,小心胎内腹中龙子不保啊!”
“你!”
“聂悻,你聂家有几斤几两容你这么放肆!为你腹中的孩子积点德!也不想想当初你聂家只是为我陆家服务的一条狗!别得了肉就发狂犬病!发了也离远点,别脏了我的眼睛!”陆绾绾说罢,便前去了内殿。
“宁儿!参见母亲”
“嗯”
“敢问母亲,宁儿怎么样了?”
“你别担忧,烧已经退了,只是现在处在昏厥状态,安太医,你跟忠王妃说说”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