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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叶儿

第四章 小河之恋

崔叶儿 爱大锤 2848 2021-01-12 10:28:20

  不知何时,崔叶儿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木屋里,阳光透过木屋的漏洞照射进房内,折射出一条条五颜六色的彩虹。他伸手去抓,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抓到;可是当他徐徐展开手掌,里面真的跳动着一小段美丽的彩虹,他会意的笑了。

  他摸了摸脖子,刀伤之处已经结疤,不再疼痛。他翻身下床,发现自己身上的脏衣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洁净的女子衣裳。他原地转了两圈,审察着自己,苦笑到:挺合身的,这衣裳应该是高峻少女的,她个头和自己差不多。倘若让戒嗔和戒痴看到我这身妆扮,不笑瘫才怪。

  他推开木门,一脚跨出门槛,突然一脚踏空,整小我私家马上摔落下去。他来不及多想,本能伸手去抓,抓到一个悬挂在空中的绳索吊梯;然后他沿着绳索吊梯一步一步往下退。当光脚踩到地面上之后,他受惊的心才平静下来。他摸摸额头和脊背,全是冷汗。他抬头望着自己适才睡觉的木屋,原来是建在几根盘绕交织、巨大粗壮的树枝上,离地足有两丈高。他对制作这间木屋的主人竖起了大拇指,赞叹不已。

  他不知自己之前睡了多久,只觉得肚子饿得发慌,手脚发软。不知高峻少女和苗条少女现在在哪,他一小我私家影都没有看到。他随处搜寻着食物,可是四周除了参天大树,就是野草灌木丛。

  他朝太阳的偏向走了一会儿,发现前面不远处有袅袅炊烟。他喜出望外,朝着炊烟的偏向奔去,穿过一片竹林,眼前是一片开阔平坦的草地,草地上有一间竹屋,屋顶正冒着炊烟。崔叶儿远远就闻到了米饭和肉的香味,他那饥饿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狂叫。他走进竹屋,发现屋内很是宽敞明亮,里面合理摆放着灶台、柴火、水缸、水桶、桌子、碗碟、大米和肉菜,让人看了感受很是整洁洁净,心情舒畅。他只看到高峻少女一人在忙着做饭菜,却没有发现苗条少女的踪影,他心里感应莫名的失落和惆怅。

  很快饭菜摆上桌子,崔叶儿仔细看了看,有一碟肉,一碟青菜,一碗清汤,一碗红薯,两碗米饭。崔叶儿指了指两碗米饭,又指了指身边的空位,意思是说为何是两碗米饭,而不是三碗,苗条少女去哪了,为何不见她来用饭。高峻少女打手势体现苗条少女早已离开。崔叶儿指了指自己,意思是说,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她才离去吗?高峻少女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两人默默的进餐,一句话也没说,一直到进餐结束。

  吃完午饭之后,高峻少女骑着黑马去狩猎了。崔叶儿独自一人留守营地,无所事事,便取出那幅美人画来欣赏,不知不觉睡着了。直到饿醒,睁开双眼,便闻到肉香,才走进小竹屋,和高峻少女默默的共进晚餐。晚饭结束之后,高峻少女骑着黑马去小河洗澡,然后归来,爬上小木屋睡觉。

  崔叶儿望着头顶上的小木屋,犹豫不决,左右为难。树上木屋仅此一间,两人既不是伉俪,也不是朋友,甚至连姓名都不知,一男一女如何能独处一室?他饱读圣贤书,信奉孔孟之道,深知“男女授受不亲”之理,他在小木屋底下,不停来回踱步,最终决定在小木屋底下熬过一宿。

  夜色渐浓,四周静悄悄。崔叶儿背靠着大树,坐在草地上,两眼睁得大大的,不敢入睡,深怕有猛兽突然跳出来,撕咬和吞噬他。不知过了多久,崔叶儿只觉困意袭来,便慢慢合上了双眼。模糊间,有一个湿滑的工具从他的衣领口钻入,落到他的胸脯上,然后又滑到他的肚子上,冰凉冰凉的,他马上被惊醒,恐慌的站起来,上下蹦跳,发抖着衣裳,最终抖出一只青蛙。只见那只青蛙瞪大眼珠看了他一眼,然后“哇哇”乱叫,一蹦一跳离去了,留下一个呆若木鸡、惊魂未定的崔叶儿。

  崔叶儿不敢再在地面上停留,因为恐惧战胜了男女大防之礼。他急遽爬上小木屋,看见木门是虚掩的,心中大喜。他轻轻一推,木门就开了。他在黑黑暗蹑手蹑脚摸索着,突然碰到一只温暖平滑的小脚丫,他像触电似的赶忙缩回手掌,心跳加速。他轻轻拍了拍胸脯,长吁一口气,然后在那只小脚丫的旁边,小心翼翼的侧身躺下,不敢多看一眼睡在旁边的高峻少女,也担忧触碰到她的身体;整夜里,忐忐忑忑,思绪万千,一时难以入眠。

  不知夜里何时,高峻少女突然翘起一支大长腿,压在崔叶儿的身上,崔叶儿的心“咯噔”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他屏住呼吸,轻轻抓住那支大长腿,徐徐将它挪开。正当松一口气,庆幸乐成时,那支大长腿又翘起来,重新压在他的身上。他这次真正感受到了那份重量,任他如何使劲,都无法挪动那支大长腿。他不敢惊醒高峻少女,生怕被她发现,有辱斯文。于是他放弃了挪开大长腿的念头,合上双眼,模模糊糊的睡去了。

  一觉睡醒,他摸了摸身上,大长腿不见了。他推开木门,看到不远处的小竹屋正在冒着炊烟。崔叶儿暗自寻思:不知她昨晚睡得可好?

  几天之后,高峻少女突然递给他一件工具,他接过一看,是一双男子布鞋。他颇感惊喜看着高峻少女,用手指了指自己。高峻女子点颔首,然后笑着指了指他脚上已经破烂不堪、露出脚丫子的布鞋。崔叶儿俊脸一红,讪然一笑。他脱掉旧鞋,然后穿上新鞋,跳了几跳,接着又来回走了几步,不大不小,正合适,软绵绵的,感受很是舒服。他向高峻女子深深鞠一躬,谢谢她赠鞋之情。高峻女子见状,也立即深鞠一躬回礼。两人直起腰之后,相视而笑。

  一天黄昏,夕阳西下,金黄色的晚霞笼罩着远处巍峨的山峦,两行白鹭排成“人”字形,披着霞光从天空飞过。像往常一样,高峻女子骑着黑马去小河洗澡了。崔叶儿则取出美人画,独自欣赏,忖量着紫樱,不知她身在那边;同时也忖量着远在五台山佛光寺的义父慧空大师、戒嗔和戒痴,不知他们过得如何。他心中无限惆怅和郁闷,却无处找人倾诉,孤苦与寥寂的悲凉让他癫狂。他突然甩掉手中的美人画,向空中怒吼两声,然后向前狂奔,不知不觉跑到小河滨。

  他看见河水清澈见底,有几只小鱼在水中欢快的游弋着,高峻少女正站在齐胸的水中给野马搓背,野马开心的发出几声长嘶。

  崔叶儿跑累了,一屁股坐在河滨歇息。他望着河水潺潺流动,两眼不由发困,便抱着双膝瞌睡。睡意朦胧中有人在背后推他一把,他顺势滚落到河中,在清洌河水的刺激之下,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立马站起身子,抹去脸上的水珠,转身看到黑马在岸上朝他呲牙咧嘴,发出“嘶嘶”的笑声。崔叶儿哭笑不得,骂道:“好你个野马,胆敢暗算我,且看我如何收拾你。”边骂边朝黑马拂水。高峻少女却从他背后朝他拂水,崔叶儿只好转身应战。瞬间拂水大战拉开了帷幕,双方势均力敌,难分高下,只见水花四溅,精彩纷呈,拂水声和笑声杂揉在一起,像笛子和古筝的协奏曲,优美动听,勾魂摄魄。两人拂水大战几十回合之后,都累得精疲力尽了,然后游到岸边休息。

  两人坐在地上,气喘吁吁。高峻少女慢慢挪近,然后靠在崔叶儿的身上。崔叶儿却向外慢慢挪开,不让她依靠。高峻少女又步步迫近,崔叶儿无奈,只好一下子站起身来,连连说:“不行,不行。”

  高峻少女见崔叶儿嫌弃她,便伤心的哭泣,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滚落到地上。崔叶儿像一根柱子杵在那,茫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一阵清风吹来,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双手抱团,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高峻少女去拾了一些干木柴,生起了火,又拾了一些稻草铺在火堆旁,而且还在火堆旁搭起一个木架子;然后脱下自己的湿衣服,晾在木架子上;然后替崔叶儿将他的湿衣服脱下,也晾在木架子上;最后两人相拥坐在稻草上,相互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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