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问题,我为何没有这段影象?”
“凭据父亲您的逻辑,我应当是在皇城出生,随后随着您到了开元。但是,我影象中却并没有这一段,何止是这样,甚至连整个童年的影象都缺失掉了。”
“虽说其时年幼,影象可能混沌不清,但混沌是混沌,缺失是缺失,这两点我照旧分得清的。”
“每当我回忆起童年时,脑海中即是一片空白,这是为何?”
“因为,这是我做的!不只是你,包罗嫣然,你们二人,都被我请人施加了封印,到了封侯条理,自然便能解开。”
“为何?”
“因为这些年来,一直到昨天,我都没有做好见告你一切的准备。究竟是让这段秘辛,随着我埋葬入土,照旧继续折磨下一代人,这对我而言,一直是个很艰难的抉择。”
“若是不说,季家荣光无法重现,我季临天即是愧对列祖列宗。可若是说了,季家子孙子女,便要背着枷锁而活,我季临天即是愧对后世子孙。”
“然而,我更愧对的,是你!在此之前,我一直在想着,你是否能早点生长起来,好替我分管一二这如山般的重担。可是,就在昨晚,事惠临头,我却犹豫了,退缩了。”
“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将秘辛见告于你,于是乎,我把选择权给了你!”
季晨身子微颤,长出一口气,道:“孩儿无悔。”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因此面对季家这传奇般的事迹,虽有惊讶,却无畏惧与退缩。
“第三个问题,季家所求为何?这所谓如山般的重担,究竟是何物?您是希望我们后世子孙,推翻大玄王朝?”
季临天惊奇地看了看他,道:“你为何会这般觉得?”
“大玄王朝,扎根在这片土地之上千百年,邻国换了一个又一个,它却是一直存在。它的秘闻,凡人近乎无可想象,在大多数人眼中,大玄才是上古王朝的正统,至于大炎,不外是旁枝末节。”
“以季家之力,想要推翻大玄,无异于天方夜谭。”
“那父亲您的意思是?”
“查清当初举国之战的真相,若是父亲乃是受到冤屈而死,并未叛国,那便...”
“那便推翻王朝,自立为王?”季临天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季晨打断。
听闻此言,季临天往季晨后脑勺瞟了两眼。心想这孩子是不是脑后长有反骨,为什么对推翻王朝这么热衷。
“戏言!此话不行再说!若是父亲乃是冤屈而死,那便找出幕后真凶,诛杀之!还我季家一个清白,一个迟来了数十年的清白!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令世间无人再受冤屈,有,便杀个痛快!”
“若祖父真的叛国了呢?”
季临天抬头看天,久久无言。
好半响之后,长出一口气,道:“那便寻个小城,令季家繁衍生息下去,不至于灭绝便好。”
季晨愣住了,他没想到季临天会这么回覆。
在他看来,这基础就不值得啊。
费尽心思,数十年的坚守,背负着骂名前行,就为了当年一个真相?
在真正的掌权者眼中,这基础就没有任何意义!
为了利益所在,即便其时的季凡没有叛国,可他们要你叛国,你就得叛国!
“父亲,值得吗?”
“值得!我季家人的脊梁,生来就是笔直的。该我们受的罪,挨的骂,那我们可以扛。可若是扛了不应扛的,那便不行,那就要打回去!”
“这是你祖父当年对我说的,算是季家崛起后的家训,现如今,我便传给你。”季临天轻拍季晨的肩膀,手掌微微哆嗦。
“所以,我季家数十年来的坚守,只为一个真相?”
“不错!若他当年认真叛国,那这骂没白挨,我们也认了,究竟做错了事儿,怎么着也得受随处罚。可若是有人陷害,便将其找出,抽筋,扒皮,挫骨,扬灰!”说到最后,季临天紧咬牙关,声嘶力竭。
季晨依旧有些不理解,也许,是因为他没有经历过,季家从一户皇城边郊的小人家,崛起成为天潢贵胄的历程。
没有经历过,一夜之间,便从人人投合的香饽饽,到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没有经历过,一族之人的性命全压在你一小我私家身上的重担。
没有经历过,满城风雨,无处安身的落寂。
没有经历过,举族逃亡历程中,妻子被人斩杀就地,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悲痛与无奈。
没有经历过,如负天渊一般,在黑黑暗蝇营狗苟十余载。
没有经历过,一人初到异地,在各局势力的打压下经营一各人族的心酸。
所以,他不是季临天,他只是季晨。
老一辈的经历,就是经历,那是年轻一辈人,所没有的财富与资历。
“好的父亲,我知晓了。”季晨平淡恢复,语气中恰似不带一丝波涛。
即便他没有经历过这诸多事件,没有那一段段刻骨铭心的经历与滔天恨意,但他依旧选择肩负这份责任与重担。
不是因为要重现季家的荣光,也不是为了给从未见过面的祖父拨乱横竖,只是因为,这是季临天的心愿,仅此而已。
只是因为,这事关季家全家老小,一个不慎,即是举族覆灭。
从理性的角度去看,这很傻。
但季临天也很傻,坚守这么多年,只为求一个真相。
还真是...傻老子才气生出傻儿子。
但是从感性的角度去看,却很值得。
因为是家人,因为是族人,所以应该伸手去资助,这是没什么理由的,只是下意识地举动。
只不外,凡人下意识地举动是给父亲买件新衣裳。而季晨下意识的举动是为父亲覆灭一个王朝。
现在只是要找一个真相,不是比覆灭王朝要简朴多了。
“那么,第四个问题,当年我吞噬的,是否就是魂天珠?否则,也无法打下如此雄浑之基本。”
如果是的话,那么只能说,这枚魂天珠对于季晨的资助很大。现在的他,晋级速度快要不行思议,甚至还要压上身为天命之子的肖炎一头,却没有留下丝毫隐患,这就是基本坚实的利益!
“是,也不是!”
“何解?”
“魂天珠的能量何其庞大,若是整个吞服,只会有爆体而亡这一个下场。你当年阴差阳错,只是吞下了一小部门,却也因此筑下厚实无比的基本,今后封侯之下,一片坦途。”
“然而,剩余的大部门精华,却是依旧存在!”
“而且,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季家秘境!”
“魂天珠剩余的能量,转化成了季家秘境?”
“不错,当年你打破了魂天珠的封印,阴差阳错地吸收了一部门能量。然而,剩余的能量却无处安放,自然逸散之下,便形成了季家秘境。你接下来,若是想要迅速提升到三印,成为阵法师,便要去这秘境之中,闯荡一二,这也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机缘!”
“为何不让其余的家族子弟都进入秘境,这样一来,季家在开元城的势力,一定进一步膨胀,届时纷歧定会畏惧叶家。”
“愚蠢!季家所需要的,一直都是一个天生的领袖,而不是一群平庸的凡人!”
“晨儿,你就是那个领袖,是我们等了数十年后,终于期盼到来的领袖!”
“你可知道,你的天赋,就算比之你祖父,也不遑多让!”
“你是季家崛起的希望,也是查清楚当年真相的希望。所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季家的所有资源,都应当首先像你倾斜!”
“当年我季家为何能成为天潢贵胄?不外乎是因为你祖父一人,只要他一人在,我季家即是最为顶级的勋贵。”
“否则的话,一个家族崛起,少说也要百年时光。我季家身世贫寒,不外边郊小户,如何能与那些积累了数百年秘闻的老牌世家相比?”
“可事实上,他们却随处低上我们一头。原因即是,其时季家的领袖,过于强大!也只有领袖强大了,其他族人,才气在其羽翼之下,牢固生长。”
“然而,当年的我们太过安生,未曾未雨绸缪。所有人都觉得,只要你祖父在,季家便垮不了,为何要努力修炼?难不成还能强的过家主?”
“若不是这番心态,其时季家失事的那个晚上,我也不至于伶仃无援,身边除了你母亲,连一个帮衬之人都没有。”
“第五个问题,对于叶家,父亲准备怎么办?”
“叶无锋此人,如若孤狼,一旦见到丁点血腥,不获得利益,绝不转头,是个可怕的对手。但幸亏,如今他正处在晋升的紧要关头,没时间也没精力腾脱手来搪塞我季家。”
“对于此人,便只有一个字——拖!”
“拖?何解?”
“他每次差人上门,索要魂天珠,便找借口搪塞已往。在此期间,你快速生长,等到了其晋级封侯的要害时刻,我等联手,拼死一击,自然能将其灭杀。”
季晨默然,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