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静谧的走廊中,一人一鹰便这么走着。然而,走着走着,季晨突然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于是乎,抬头看向在低空盘旋的赤鹰。
现在这货儿刚刚晋级,对于身躯内暴涨的力量还需要一定的时间熟悉。
在此之前,很可能会由于对力量控制的不熟练,而导致诸多笑料。
就好比刚刚,愣是没有控制好羽翼上的肌肉,然后硬生生撞在了走廊旁的红木柱子上。
也得亏当初制作季府的工人不敢偷工减料,否则就这么一头下去,这柱子很可能就塌了。
然而,即便柱子依靠自己顽强的生命力挺住了这一生死大劫。其上,却依旧被撞出一个洞口,那是赤鹰那尖锐的鸟喙所置。
小洞的周围,赫然即是赤鹰那张大脸。
今后,这根柱子不再纯洁。它酿成了赤鹰的形状!略显猥琐!
“你有没有觉得,似乎少了什么工具?”
“有吗?似乎没有啊。”赤鹰环视四周,运动一番自己的颈脖,晋级后的躯体果真强壮,这么撞上一下,脖子竟然连丝毫的扭伤都没有!
“这样啊,那没事了。”
于是乎,一人一鹰继续前行。
然而,等到行程过半,季晨终于反映过来了!
幽魂铁骑!幽魂铁骑他没跟上来!
这货儿,一身幽蓝色的皮,跟周围情况的融合度相当高,有时候,似乎存在感确实不高哈。
没得措施,一人一鹰只得原路返回,然结果不其然,在季晨的居所内,找到了此兽。
然而,当一人一鹰推开房门时,房间内的场景却着实惊呆了两者。
只见,衡宇内最大的一面墙壁内,张贴着一副画作。
这幅画作,其色彩、笔触、意境,皆乃上上之选。
恰似其时是钱家家主在季临天诞辰的时候送上的礼物,厥后季晨看着喜欢,就要了来,张贴在衡宇内。
而画作的内容,即是一银盔银甲亮银枪的白袍小将。
那小将,虽说看着稚嫩,但眼神坚贞。坐下白马,更是双蹄踏起,健步如飞,手中长枪,舞得虎虎生风,令人望而生畏。
在白袍小将周围,乃是一个个身穿玄色铁甲的士卒。
那些士卒,既然一个个身穿铁甲,想肯定是精锐之师。
然而,即即是如此的精锐之师,围杀这员白袍小将,却是足足出动了上万有余。
上不上万,其实那是季晨猜的。但从画作之上望去,入眼之处,却尽是士卒的玄色玄甲。
而士卒的统领之人,乃是一身穿锁子黄金甲的威武将领,但是此时,这将领被白袍小将一枪刺穿,横贯胸口,显然是命不久矣。
远处,代表着玄色士卒的玄色大旗,掉落在地,充满灰尘和血迹。
不错,这正是一副少年将军,七进七出,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的画作。
画师显然尤为特殊,将白袍小将那股子神态,传神而细腻地描绘而出,跃然纸上。
观其画者,如若身临其境,能够体会获得一人独挡千军的激情热血,战场厮杀,不外如是!
其时刚刚穿越过来的季晨,觉得这画确实不错。很像当年三国中临危救主的赵云赵子龙,于是就在画作两边,用他那蹩脚的毛笔字,各写上了六个字。
划分是: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厥后季伯觉得这诗文写的不错,就是字太丑了,怕是要毁了这幅画作,就差人重新写了一副墨宝上去。
最后看起来,还真有那么点书画各人之作的样子。
但是,甭管这画师画的有多好,这字写的有多悦目。现在看他画的,看他字的,不是人!
而是一只灵兽!
而且这只灵兽,还不光看,他还摆姿势!
只见那幽魂铁骑,现在已然完全身临其境,将自己代入其中。
座下幽魂战马,两只前肢高高抬起,周身幽冷的灵力鼓荡,恰似有难听逆耳的长嘶声从其耳鼻中传出。
幽魂战马身躯之上,则是幽魂铁骑本体。
只见此时的他,右手握着长枪,左手向前横指。眼神睥睨,颇有几分千军万马犹何在,一枪败尽天下英雄的豪爽气概。
然而,你是一只幽魂啊。
是那种暗戳戳躲起来,然后趁着人家不注意,施展幽灵系手段恶心人家的灵兽啊。
你这一副要朴直面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听见房门被敲响的声音,幽魂铁骑显然吓了一跳。
然后手中长枪下意识地刺出,砰,啪嗒。
一只名贵的青瓷花瓶应声破碎,紧接着破碎的碎片在重力的作用下,与泛爱的大地母亲来了个负距离的拥抱。
啪,本就赴汤蹈火的花瓶,遭受了它人生的二次破坏。
是你,让我知道了人生没有最碎,只有更碎!
然而,事情远不止于此,季晨放眼望去,如青瓷花瓶一般惨遭辣手的触目皆是。
红木的家具,厚实的地板,另有桌椅板凳,都被刺了个通透,最为可怕的是,其被刺穿的洞口之上,另有着一缕缕幽蓝色的能量萦绕。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打个木头板凳,你竟然还要用幽灵系的力量腐蚀它,你到底是有多怕它们苏醒起来打你啊。
深呼吸,深呼吸。
季晨啊季晨,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御兽师了,要学会接纳任何奇葩御兽。
换个角度想想,最起码,破坏力不错不是。
一旁,跟在季晨身后的赤鹰。看着满地狼藉的衡宇,发出了阴测测的笑声。
嘿嘿嘿,针不戳,针不戳。
你才来第一天,就搞这么大破坏。
你死定了!狗子一定会给你喂翔的!
看来,我御兽一哥的职位是保住了。
何止是保住了,简直就是坚如盘石啊有木有!
这波啊,这波不是我太强,而是敌人强行送!
天不生你幽小魂,作道万古如长夜!
请务必在作死的门路上越走越远,谢谢!
赤鹰没憋住,发出了一句奇怪的笑声:嘎。
然而,季晨猛地转头,看向他,眼神之中恰似饱含杀机。
赤鹰满身一颤,连忙抬起羽翼,捂住自己的嘴巴。
这个时候,可不要惹祸上身,否则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
但是由于赤鹰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实在是忍不住,在被一双羽翼捂住的情况下,鸟喙之中,依旧有离奇的笑声发出:“嘎嘎嘎,嚯嚯嚯,蛤蛤蛤。”
看着季晨以手抚额的无奈姿态,以及赤鹰明显忍得很辛苦的憋笑状态。
幽魂铁骑下意识地缩了缩头,我...我似乎肇事了。
于是乎,意识到自己犯错了的幽魂铁骑,站在原地,颇有些不知所措。
季晨看在眼中,慰藉自己道:“算了算了,他懂什么,不外就是个睡到现在的孩子,还不如赤鹰这个杂毛的懂事呢。”
再者,刚从人家爹手里给人家骗过来,就要打人家,似乎...不是太好,跟二手人市井似的。
等过段时间,跟他混的熟了,才好上手嘛。
到时候,种种姿势,还不是任我调教。
季晨走上前去,走到幽魂铁骑身后,抬起手掌,似是要狠狠落下。
幽魂铁骑紧闭幽蓝色的双眸,而身后的赤鹰,却是瞪大了锐利的鹰眸,心中喊道:“快打,快打,快打呀,狗子你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就像当初调教我一样,狠狠地蹂躏他!”
唳唳唳!
赤鹰激动地发出了鹰叫声。
下一刻,季晨手掌落下,与幽魂铁骑酷寒的铠甲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咚咚声。
然而,幽魂铁骑抬头,眼眸中满是错愕。
身后的赤鹰也是一副吃翔的心情,就这?就这?就这水平?狗子你是没用饭吗?换我来,保管给他翔都打出来。
原来,季晨不外是做做样子,手臂高高抬起,却是轻轻落下。
如若在幽魂铁骑坚硬的铠甲之上,弹了个钢蹦,结果就是,自己的手比人家盔甲疼多了。
“好了,此次便就此作罢,下次谨记,不行再犯。”
幽魂铁骑点了点硕大的脑袋,恰似在说知道了。
季晨伸手,抚摸着幽魂铁骑的额头,其上的幽冷冷气,令人彻骨。
只听季晨道:“这里就和你先前呆着的地方一样,是家,我们的家”,语气却是难得的温柔。
随即,指向墙壁之上的那道画作,道:“你喜欢这幅画吗?”
幽魂铁骑忙不迭所在头,体现我可老稀罕了。
“那就送你好了。”
幽蓝色的眼眸中,恰似有点点华光溢出。
“这幅画,讲述的乃是一位英勇的将军,单骑突入,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斩旗而回的故事。我希望,有朝一日,你也能够做出此等壮举,拥有此等特殊的勇力。”
幽魂铁骑却是不没有细听,而是急遽开启自己的御灵空间,然后从墙上扯下画作,就往空间里拽。
季晨满头黑线,心想你这样我很没面子的。
殊不知,其身后,赤鹰简直三观彻底崩塌。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狗子你要这样?”
“狗子你真的变了,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你忘了当年我只不外往你的书上拉鸟粪,你就罚我整整三天不能用饭吗?”
“可是现在呢,这货儿破坏了小半个房间,你不处罚他就算了,竟然还给他一幅画?”
是的,在赤鹰眼中,当年他破坏的不外就是一本书而已。
幽魂铁骑在将整幅画作乐成拖入御灵空间,藏进自己的小金库之后,抬起头,看向季,幽蓝色的眼眸如若冰魄,深邃夺魂。
“名字?你在问这位将军的名字?”
“临时就叫他常山赵子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