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女人认真是个妙人
“抓住了一个漏洞。”沈长轩面对莫临儿，浅笑说道。
“漏洞？”莫临儿不明所以。
沈长轩接着解释道：
“我用占卜之术测算羡鱼儿的下落，觉察到一个明显差池的地方，因此推测你我眼中所见的占卜画面，都是偷鱼之人伪造的。”
于是将自己的推测和后续发生的事情悉数告诉莫临儿，只是引去了永生梦一节，只说对方用计挣脱了自己法器的控制。
莫临儿认真听闻沈长轩所说，时而眉头紧蹙，时而眉头舒展徐徐吐气，最后看着沈长轩，赞道：
“沈先生思虑久远，是我所不能及，认真佩服。可惜是那窃鱼之人实在狡猾，若叫我拿住他，非得好生收拾不行。
“不外我有一点不解，还请先生指教。”
“但说无妨。”沈长轩说道。
莫临儿便道：
“如你所说，此人若进入我这移步换景之阵中，一定会为我察觉。既如此，他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羡鱼儿隐藏起来的？”
沈长轩道：
“我猜，他是很早之前就察觉到此处孕育了羡鱼儿，所以提前做了部署，只是厥后你来到此处，同样也发现羡鱼儿。这人知晓你的身份，不敢在你面前硬抢，又不宁愿宁可羡鱼儿被你拿走，所以用了这个战略，引你离开。”
莫临儿听闻他这句话，眼中透出分黯然，道：
“如此说来，不是他偷窃我的囊中之物，反而是我夺人所爱了。”
沈长轩浅笑视察着莫临儿的脸色，好奇她接下来的举动。
不出他所料，莫临儿只是有片刻的失神，随即双目澄澈，一脸镇定地说道：
“天材地宝，从来归有德者所有。此人失德，如何能拥有羡鱼儿，我若扭扭捏捏让给他，那是与天地大道作对，反而容易道心不稳，遭到反噬。”
‘玉虚仙境，果真犷悍。’沈长轩听闻她所说，洒然一笑。
若是宝物到了别人手中，脱手抢夺自然无理，沈长轩并不认可。不外如羡鱼儿这样无主之物，属于谁本就各凭本事，如何能以先来后到论归属？
于是他轻轻一笑，瞧了眼水泡中的羡鱼儿，说道：
“莫女人，这羡鱼儿已经成熟，你拿走吧。”
莫临儿看着水泡，眼中透出分欣喜，随后美目流动，笑吟吟道：
“我二你三如何？”
沈长轩听着有趣，道：
“何出此言？”
莫临儿笑靥嫣然，眉弯弯，铃儿声清脆，说道：
“适才我说了，天材地宝，归有德者居之。我认定沈先生就是有德之人，所以分一半给先生，望先生莫要推辞。”
沈长轩笑道：
“女人认真是个妙人。既然如此，我便不推辞了。”
莫临儿笑意不止，随后招手，将水泡中的两尾羡鱼儿收入袖中。
沈长轩则动用令牌将水泡收好。羡鱼儿离了水活不外半个时辰，他暂时没有此外容器容纳羡鱼儿，只好迁就着继续利用水泡，日后再考虑更换。
完了沈长轩问莫临儿：
“莫女人是在下山历练吧？敢问接下来去哪里，若是碰巧顺路，可以约着一道走。”
他对莫临儿颇有好感，又寻思自己手里那真诀《大道如我》另有许多需删改的地方，若莫临儿顺路，正好可以和她交流经验心得。
莫临儿笑道：
“我要在宛初府待一段时间，然后去东边碰机缘，说不定还要去岭南府，不知沈先生要去何方？”
沈长轩有些遗憾，不外并未太过在意，闻言仍淡淡笑道：
“我也要去岭南府，不外路线是往南，看来是不能与女人同路了。”
莫临儿便道：
“那真是遗憾，不外所谓萍水相逢，再会有期，我回山后会恭候先生驾临。”
沈长轩道：
“不错，青山隐隐水迢迢，后会有期。”
二人便就此别过。
……
沈长轩回到宛初府城中的旅舍，将装有羡鱼儿的水泡拿在手中，寻思如那边置。
沈长轩首先想到的是将它交给耿正。耿正资质甚佳，若能服用羡鱼儿，吸收其精华，修为肯定能大幅精进。
不外现在的问题是宛初府距离江州足足有近千里之遥，沈长轩没有可靠的手段将羡鱼儿交给耿正。
羡鱼儿如此珍贵，用草蜻蜓通报风险太大，很可能半路被人劫走；托人将其带到江州，亦难免对方不会见宝起意。
思来想去最好的措施竟然是他沈长轩带着羡鱼儿回江州府城，亲自交给耿正。
‘等等，我若是千里迢迢将羡鱼儿给耿正送去，对他来说会不会获得得太轻巧了些。他连心魔都给招惹过来了，问题就不简朴了……不行，得慎重！’沈长轩悄悄想着，难免有些犹豫。
若是在耿正遭遇心魔之前，沈长轩绝无此番担忧，但如今却不得不多做考虑。
沈长轩突然想起了莫临儿，寻思自己不如学玉虚宫，给耿正部署一出历练，通知耿正前来宛初府会见自己，同时在半路上给他设置些阻碍，增进其见识，磨砺其道心，考验其修为，使其能坚定内心，不被十丈软红、魔障妖邪迷了心智。
此外，沈长轩还存着另外一番心思。莫临儿是陈修之的徒弟，而与耿家有缘的那位前辈很可能也正是陈修之，因此不妨让耿正同莫临儿见一面，说不定远在千里之外的陈修之能因此感受到与耿正的一丝联系，于是正式将耿正收为徒弟。
想到这里，沈长轩又难免有些遗憾。
耿正虽聪慧，究竟是人家预定了的传人。他又闲散惯了，没有收徒的计划，更无同玉虚宫争夺的心思，因此心中所念的是如何叫耿正修行更上一层楼，倒没有此外念头。
‘不外，如果能借此向那位陈真人讨到《玉虚阴阳诀》的全文，倒也不错……’沈长轩取消心头的杂念，说做就做，进入永生梦，将耿正拉入梦中，给耿正部署了独自前往宛初府的任务，并见告他中途可能会遇上诸多险阻，让其做好准备。
耿正听闻沈长轩所说，郑重颔首，道：
“但听沈先生的付托！”
沈长轩目视耿正从梦境中离开，随即联系上颜浅和瞎眼羽士，让二人黑暗护卫耿正。
做了这一切之后，他便着手给耿正设置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