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家教の周（八）
温馨的灯光洒满这个客厅。
玄关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高杉原徐徐抬头望去。
在通往客厅的连廊处，中野三玖半靠着墙壁杵在连廊中间，红润的嘴唇微微抿着，双手环在丰满胸部下的蛮腰间，眼神有些忙乱。
似乎在努力让自己不紧张，她呼吸有些沉沉的，连续了三四秒后才释然地放开环住细腰的双手。
从连廊慢慢走出，她抬头看向高杉原。
“衫原同学？”
中野三玖略带惊讶地问一声。
高杉原抬头环视她一圈，瞳孔慢慢收缩小半圈。
眼前的女孩虽然换成了一身米白色的长裙，但那张脸蛋，遮着小半个脸颊的发型，以及脖子上挂着的耳机都不会骗人。
“三玖？”
他疑惑地张开嘴，伸手指了指身后的楼梯。
“你不是刚上去了吗？另有，你这身衣服是…在哪换的…”
话音落下，眼前的中野三玖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你说什么呢？我刚回来。”
一坐下沙发，她慢慢又往一边挪开身躯，和高杉原拉开一定的距离。
高杉原皱起眉头，“那适才领我进来那个是谁？”
“……不是一花吗？她适才说去接你的。”
眼前的中野三玖眨了眨眼睛，微微蹙额反问一声。
“不，那个也是三玖。”
高杉原略带疑惑地回覆，适才的中野三玖是中野一花？
“怎么可能？”中野三玖坐直身子，两只手指了指自己，疑惑地张开嘴巴：“我才是三玖。”
“……”
高杉原平静地凝视中野三玖，她眼神微微躲开，没被秀发遮住的眼眸带着淡淡的平静与疑虑。
片刻，似乎有些受不了高杉原的直勾勾注视，她低下脸，将双手放在膝盖上，慢慢轻揉。
高杉原静静看着眼前的女孩，以眼前的中野三玖做参照物，一开始在电梯遇到的中野三玖确实有些不自然。
少顷，他舒开微皱的眉头，小声张开嘴巴。
“一花为什么要妆扮成你的样子？三玖。”
“我…嗯…我也不知道……”
中野三玖想了许久，徐徐回覆。
总不能说要捉弄你吧……
高杉原看了看挂钟，时间滴答滴答地流逝着。
如果任由时间这样子耗已往其实也可以，横竖一晚的家教事情结束后，他都市有差不多两千元华夏币的收入。
但很快一种不劳而获的焦虑感爬上他的脑海，不卖力任的心绪微微压抑内心。
他不行想这样子辜负自己的事情。
将疑惑暂时弃捐到一边，他认真地看向中野三玖。
“是时候开始补习了，其他四姐妹呢？”
“稍等一下，我看看她们在不在房间。”
中野三玖点颔首，站起身子，双手压在裙摆，撩了撩落到肩上的咖啡色长发后，走往二楼。
看着这些行动，高杉原的眼神突然有些模糊。
就像木兰辞里写的‘双兔傍地走，安能辨雄雌’，他一时间又觉得眼前的中野三玖陌生起来。
“怎么了嘛？”
中野三玖低头望了望自己的米白色裙子。
两人一站一坐，空气似乎停止流动，中野三玖的眼眸疑惑地望向高杉原，用眼神弱弱地询问。
高杉原停顿些许，咽咽口水，“你真的是三玖？”
眼前的中野三玖平静下来。
两人缄默沉静中，二层走廊走出两其中野三玖，一前一后走下楼梯。
前一其中野三玖迈着一双涂着粉色指甲油的白嫩脚丫，双手叉在蛮腰上，居高临下地俯视高杉原。
脸颊精致，吹弹可破肌肤上露着几分薄意。
她身后，后一其中野三玖默默随着，小脸险些没有看不出什么心情。
像一面镜子的里外，两人除了白皙脚丫上的脚趾指甲油和衣物穿着，近乎一模一样。
“二乃，要不别玩了吧……”
身后的中野三玖小声问。
“不行，好不容易花了时间妆扮，怎么能中途而废？”
前方的中野二乃摇摇头，嘴角浮现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客厅里，就在高杉原眼前的中野三玖徐徐张开小嘴，准备说话时，银铃般的声音抢先一步传来。
“呦，你来了？”
客厅的平静被打破，高杉原和身边的中野三玖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吸引住。
高杉原一转眸，正好对视两个从楼梯上徐徐下来的中野三玖，他的瞳孔慢慢收缩起来。
看了看突然泛起的两人，又看向眼前的女孩，高杉原咂咂嘴巴：
“所以说，你们五姐妹在玩cos三玖游戏吗？”
他身边的中野三玖眼神闪躲到一边，双手绕到腰后。
穿着淡白色宽松衬衫的中野三玖慢慢从楼梯上走下。
白衬衫十分宽松，刚遮到她修长匀称双腿的大腿中部。
在高杉原的注视下，她坐在吧台的旋转椅子上，白皙的双腿并拢，双手肘撑着圆润大腿，手心撑着腮帮子，半猫着腰，双眸看向高杉原。
“你身边的是一花，我才是三玖。”
“……”
高杉原呆滞在原地，还没等他反映过来，同样从楼梯下来的另一其中野三玖慢慢走到客厅，小脸微微向他扬起。
“其实……我……才是三玖……”
声音弱弱的。
这个穿着格纹睡衣的中野三玖嘴唇微微哆嗦，碧蓝色的大眼睛酿成一圈一圈的。
话音落下，她在吧台的中野三玖的身边停下脚步。
正凡人充满色彩的视角还能从脸色的细微变化，容颜的白嫩水平等方面去分辨眼前三人，但高杉原现在就是色盲一个，所有的分辨能力大大削弱。
看着三人，他似乎看着北宋的山墨画里泛起的三个跨时代美少女，极其不协调的同时又充满探索欲。
“你们究竟在干什么呢……”
高杉原感受自己的视线都变得糊涂起来。
“那个，我，我才是三玖。”
脑子还在勉强辨认眼前三人，二层楼上又传来同样的声音。
同样的搭配，同样的配置，同样的脸。
穿着毛衬衫的中野三玖光着脚丫哒哒哒踩在楼梯上，急遽忙忙地走到客厅，小脸像被夕阳染上，白皙的脸颊渲着一抹红晖。
“我，我才是三玖……”
四其中野三玖，突然的泛起在高杉原面前。
虽然站着的姿势，但四人都没有穿鞋子，四双匀称悦目的小脚丫拍在地毯上，十根细嫩白皙脚趾嫩藕芽儿似的。
四双眼睛带着差异的神色，齐齐看着他。
高杉原无措地退却几步，靠在沙发上，慢慢抬起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徐徐揉捏额头前的刘海。
平时还靠着服装妆扮的差异认出几人，但今天几人都是光着玉腿，上半身除了遮蔽凹曼身躯的衣物，丝毫一模一样。
他不作声，四姐妹也平静地站在原地，少顷，四人开始聊天，直接无视了他。
这样下去也不是措施，高杉原皱着眉头试探性问一声。
“三玖？”
四人停下聊天，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看向他。
“我在。”
“是我。”
“嗯？”
“怎么了……”
四个珠圆玉润的声音同时响起。
高杉原像冰雕一样愣在原地。
他现在终于知道脸盲是怎么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