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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亭赋

第37章 :舞剑

华亭赋 唐风宋月 1903 2021-02-15 09:00:00

    直到双手接过那本曲谱,宋袆仍不敢相信,看着那微微泛黄的书册,宋袆觉得一切都在梦中。

  “真的给妾了?”

  司马晔笑而不语。

  宋袆十分虔诚的掀开了书册,立马就被吸引了,她一边观谱,一边打起了拍子,司马晔立即取来自己的木琴,轻抚琴玄,配合她的拍子,弹奏起来。

  宋袆险些是陶醉其中,曲毕,宋袆久久未能平静,“果真是好曲。”

  司马晔道,“若以笛为奏,更妙,希望有一日能与娘子共奏此曲。”

  宋袆深吸一口气,对司马晔一拜,“妾一定好好练习,不负琅琊王之望。”

  得了此谱,宋袆突觉整个天空都晴朗起来,谱是好谱,更让她感概感动的是,琅琊王并没有介意她一个伎子的身份,此等名曲,怎配她一个伎子拥有,但现在,曲谱就在她的手里,宋袆只觉鼻子酸酸的,待她回到王元昱的居所,才发现,居然将米糕遗忘在琅琊王的房间里。

  回去寻?那有这般原理。

  装着不知?又觉得是对琅琊王的不敬,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有琅琊王身边的小奴将她的食盒送了回来,宋袆看着那早己冷去的米糕久久入迷。

  王元昱不在屋子里,和郎君们喝酒去了,宋袆拿出自己的玉笛,展开曲谱,认真的练习起来,可练了片刻,有几处无法得之要领,因此,宋袆又拿着笛与谱寻司马晔而去。

  王元昱与王元州,虞家大郎,顾家三郎,谢家五郎等几位郎君一起痛饮,司马晔并未加入,谢家五郎奏琴,虞家大郎拿着箸敲打着酒壶,王元州拍着掌唱着歌,张家郎君起身在厅中央手持酒壶,挥舞长袖,翩翩起舞,另有郎君在高声哄笑,顾家大郎一手搂着美婢一边与王元昱说话,“上将军便要结婚了,听闻陆家女郎可是一等一的才女。”

  王元昱醉笑道,“然矣,然矣。”

  虞家大郎笑道,“怪不得上将军看不上某送来的美婢。”言毕,侧过身对旁边的美婢说道,“听见没有,除了歌舞外,平日时要多习习字,作作诗,这样才气获得青睐,否则我也不要你。”

  那美婢娇声道,“奴只是一下人,怎敢与陆家女郎相比?”

  虞家大郎笑道,“俗气,俗气,你在我心里可比那些女郎好上百倍。”

  几人都有些醉意,静姝听了这话,虽然是虞家大郎醉语之言,不行认真,但心中仍一股怒气升起,这虞家郎君好生无礼,他这是用美婢来羞辱陆微吗?虽然,他不是针对陆微,不外是王元昱而已,尽管如此,静姝对这位郎君也是厌恶之极,却见王元昱似乎醉得不清,像是没有听见。

  那虞家大郎又高声付托身边的奴仆,“来人,将好工具拿上来,与诸君共品。”

  诸人不知是何物,待奴仆端上托盘时,各人才恍然,原来是五石散,“一一分给诸位郎君。”

  诸人喜得五石散,直言是好物,虞家大郎道,“此五石散乃天师亲自练制,服用如升九天,妙不行言。”

  五石散各人并不陌生,不仅如此,服食己习以为常,据说服了五石散还可强身健体,养生修性,诸人皆熟练的将五石散放入酒杯中,混着酒水而尽。

  然而,静姝听爹爹也说过,五石散并非神药,而是毒药,恒久服之,终会中毒而亡,爹爹就从来不平五石散,静姝看着众人服下了五石散,一时间似乎醉得更厉害了,精神亢奋,宣闹不己,众人乱七八糟,餐具也被搅得一塌糊涂,先前还风姿潇洒的郎君们,现在己是“侧弁之俄,屡舞傞傞”,有的还扯掉自己的上衣,袒胸露背,静姝惊鄂不己,见王元昱摇摇晃晃的起身,静姝伸手去扶,被他推开,“童生,寻剑来,本将军今日兴奋,要舞剑为各人助乐。”他险些吐词不清。

  众人听言皆拍掌欢呼,纷纷唤那张家郎君下来,

  “子亭的剑舞,无人能比。”

  “今日可大开眼界。”

  片刻,童生不知从哪里寻来一把长剑,王元昱持起壶,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将酒壶一扔,接过童生递来的长剑,摇晃着来到大厅中央,众人拍掌的拍掌,敦促的敦促,静姝不知王元昱会剑舞,这是继棋琴书画之后的又一雅事。

  谢家五郎一改优雅的曲调,琴声逐渐深沉,王元昱抽出长剑,剑光璀璨醒目,似乎整个厅堂都亮昼起来,伴着琴声,起舞剑势气贯长虹,瞬间令人屏息,他的舞姿矫健敏捷,衣袂翩跹,恰似天神驾龙飞翔,外界风雨渐大,雨水落入青石板上如玉珠落盘,室内,琴声急切激昂,刹那间剑势雷霆万均,如高山瀑布倾斜而下,如万马飞跃踏雪而来,让人一阵血气上涌,静姝作为女子都能感受到那一股热血澎湃之情,脑子里竟泛起金戈铁马的画面。

  王元昱武将身世,有肃杀之气,不足为怪,平时里,吟诗作画掩去他的凌励,拿起剑,似乎才是他,然而,又不仅仅如此,爹爹说过,赏字画能参透画者之心,观舞剑能窥伺武者之性,爹爹说她舞剑太过儿戏,因舞而舞,自然,她是为了应付爹爹,现在观王元昱舞剑,感应一种熟悉之感,静姝大为惊讶,那种熟悉之感原原来自爹爹......差池,他另有一股杀意。

  静姝猛然一惊,亲眼见着王元昱持长剑朝虞家大郎偏向刺去,虞家大郎甚至恐惧的瞪大了双眼,只听“啊”的一声,待长剑抽出,鲜血贱染在虞家大郎的脸上,倒下的却是他身边的美婢。

  外间突然狂风暴雨,屋内尖叫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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