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选择什么？
冯远明还没来得及臆测灵子的意思他就被关中野拖走。他没有挣扎，像条死鱼一样被关中野拖着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关中野和灵子把冯远明带到了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里的人都认识灵子和关中野。而且对于冯远明这条死鱼，他们无一例外都流露出了厌恶的心情。
就似乎冯远明做错了什么无法原谅的事情。
“嘭！”最后，关中野将冯远明扔到了小黑屋。
“哒！”灵子打开了灯，但是这灯灼烁不足以将整个房间照亮。
这情况让冯远明想起小时候看过电视上的警察审问嫌疑犯的地方，也就是审讯室。
灯的光源恰好照在屋子的中央，而屋子的中央恰好有一桌子两椅子。关中野和灵子都划分坐在了这两个位置上。
而冯远明只能坐在酷寒的地板上。
“姓名、住址、家里有几口人另有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通通给我如实交接！”关中野险些是吼着说话。
“……”冯远明没有开口的意思，倒也不是因为关中野对他的态度欠好，而是关中野问他的都是些难以启齿的问题。
每一个问题都让他想起他不堪回首的已往。
“嘭！”得不到回覆，关中野怒吼着：“回覆我！你这肮脏的畜牲！”
“有什么就说什么吧！”灵子在一旁柔声说：“否则……会死的……”
灵子这一开口并不是劝慰，而是说出了这里的规则。
“死？！我为什么会死？！”冯远明听不得这个字眼，他身上背负着允许，不能就这样死去。
“因为你身上流淌着鬼血……”灵子说道。
“鬼血？”冯远明疑惑着，他照旧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我们是斩鬼人，与鬼的斗争可以追溯到两千年前。”灵子说：“一开始，我们的祖先和鬼的斗争一直都能处于一种平衡的状态，甚至我们祖先还能压制鬼。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鬼越来越强大了。
它们能蛊惑人类为它们卖命。当人类对生活灰心到极致的时候，就会让人类发生丧念。而到了这种时候，鬼就会泛起在人类的身边，蛊惑人类去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个我们称为‘鬼低语’。
如果听信了鬼话，那人就会酿成鬼的奴隶。我们称之为‘鬼奴’或者‘劣等鬼’。
而当人类成为了鬼奴，鬼就会赐予他们鬼血。鬼血能强化人类的力量以及自身的治愈能力。
当今社会有太多人类发生灰心情绪了……这有利于鬼势力的增长。”
“你意思是：我就是劣等鬼吗？”冯远明心里有点震撼，他身上简直泛起了力量和治愈能力的增幅。在这个世界都变得这么庞大了吗？
“不，你并不是劣等鬼。你的情况越发糟糕。”灵子注视着冯远明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是鬼侍。”
“鬼侍？”冯远明又迷惑了。
“鬼的侍者，也就是说你或者你的祖上有服务过鬼的行为。”灵子说：“甚至可能泛起过和鬼交合的情况。”
冯远明听到这，眼睛瞪得老大了，他声音都哆嗦了：“这不行能！”
“没什么不行能的！废物！”关中野叫道：“是不是鬼侍，我们能判断得出来！”
“……”冯远明懵了。
“鬼侍身上流淌的鬼血是纯粹的。因为你们身上的鬼血和鬼是继续关系，而不是赐予关系。”灵子说：“你从一生下来就注定和鬼扯不开关系。”
“这下知道了吗？废物！”关中野叫着：“你是人类的公敌！从一出生就是！你无法改变的，因为这是事实！你应该去死！”
冯远明拳头紧紧地攥着，对于他自己的命运，别人似乎比他还清楚，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但是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鬼现在的实力越来越强大了。而我们斩鬼人的人数原来就不多。我们需要接纳特殊的手段了。”灵子说：“我们……需要鬼侍的力量。”
冯远明听到了他能活下去的可能，于是抬起头看向灵子，眼神流露出对生的渴望。
“鬼侍与鬼扯不开关系，也与人扯不开关系。你们是矛盾的结合体。流淌着鬼血的同时也流淌着人血。”灵子说：“鬼侍仍然保留着人性，这是我们能接受你们的最大限度。你目前来说还算清醒，人性在你身上，并没有完全丧失。”
“这么说，我可以活下去了？”冯远明有点激动。
“不！我不想让你在世。”关中野突然说道：“说实话，如果不是灵子来了，我会把你揍死。
狠狠地揍死……”
关中野的眼神平静而蕴含着浓烈的杀意。
冯远明背脊发凉，他相信关中野说的话，他相信关中野真的会这样做。
“为什么？”冯远明不明白为什么关中野对他有那么大的恨意。
“知道吗？你身上有一股臭味。”关中野一脸嫌弃的看着冯远明。比起之前，他现在平静了许多，他话里的语气酷寒无比：“你杀了人，对吧？”
“……”冯远明哆嗦了起来。是的，他简直杀过，虽然是为了活下去。在那个房间里，他曾一度像失去了自我意识一样的行动。
那即是体内鬼的本能在驱使我那样做吗？冯远明有点不敢想下去。
“说不出话了吧！？”关中野又吼了起来：“审判结束了！你这个废物！接受死亡吧！”说完他就扑向冯远明。
灵子没有拦住关中野。关中野是她的搭档，她了解搭档的脾性，也了解搭档的身世。
关中野这么恼恨冯远明是有原因的，所以灵子没有拦住他。
灵子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不！”冯远明躲开了扑向他的关中野，他叫着：“我不想死！我的命运由我来决定！”
“你这种废物不配谈命运！”关中野怒了。
在两人频频追逐下，关中野照旧抓住了冯远明。他掐住了冯远明的脖子，说道：“这就是你的命运……”
“砰砰砰……”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随后门外传来了一男子的声音：“里面怎么了？怎么那么吵？”
“哒！”灵子起身开门，她看见男子后，敬重的对男子说：“林玄清前辈。”
“哟！关中野在干嘛呢？”林玄清越过灵子看向了关中野和冯远明。
“咳咳……我在忙着呢！”关中野手里掐着冯远明的脖子，嘴里的话是对着林玄清说的。
“嘿！我认识这个小鬼。”林玄清看着冯远明，眼睛亮了起来。
“您认识他？！”关中野和灵子都惊了。
认识！怎么能不认识！他可是我的杀母对头啊！！冯远明看着林玄清的脸，想起了林玄清就是那天晚上杀了他母亲的男子。
随后冯远明因为恒久窒息，眼前开始发黑，随之一阵眩晕感袭来……
我……就要死……了吗？冯远明最后这样想着，心里不甘。
“放开他吧！”林玄清突然这样说道。
“为什么？！”关中野看着林玄清，一脸的难以置信。因为这个前辈也是很痛恨鬼侍的。
“‘他另有选择’这是千代说的。”林玄清说：“千代那天晚上没有杀了这小鬼肯定有她的理由。这可是她为数不多放生的鬼侍。
我可不想惹她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