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墨绿色的身影冲进了房间,房间内静的出奇。
夜幽溟双腿发软,欠好的念头在脑海中滋生,她的心情慢慢变得僵硬,眼里的光泽被恐惧所取代。
她仍不愿放弃,推开一扇又一扇的门,行动越来越僵硬,直到储物间的门被自己推开,里面仍是空荡荡的一片时,她心如死寂。
心中的委屈险些将她埋没,夕阳彻底消失,窗外是黑蒙蒙的一片,夜幽溟挪动着法式,默默走出房门时,脚旁泛起的的字条上落着娟秀的字体。
药山后院,南宫玖黎期待。
寥寥几笔,复燃了夜幽溟的心,她忙着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字条,来不及想这字条为何会泛起在地上便推开了门带了盏提灯离开了房间。
她没有走,她还没有走。
她信守允许了,她在等着自己。
夜幽溟的心中只有这些了,她不停的奔跑,只为更早见到她而已。
药山挂满了灯笼,夜幽溟手中那盏淡蓝色的提灯似乎成了部署,可她扔舍不得放下它,因为……因为这提灯是她的南宫姐姐送给她的啊……
当鬓边泛起一层细密汗珠,夜幽溟喘着气,呆呆的望向前方。
药山后院种满了竹树,一袭银白色的长衫背对着自己。
对方身材纤细,手中似乎拿着工具,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徐徐转过身来。
那一刻,夜幽溟的大脑停止了运转,喘息声慢慢停止,心紧紧的被揪起。
墨潇亦是如此,她从未见过这般澄澈的眼睛,手中握着的瓷罐里散出了数不尽的萤火虫,微弱的绿光困绕着墨潇与她,她们守护着片刻的安宁。
“这是…我赠与你的光…”
墨潇眼眸低垂,声音比平时还要温柔几分,她努力酝酿着情绪,终于肯将话说出了口,“我以萤火代光,愿能暖你一生。”
我以萤火代光,暖你一生。
这是她们故事的开始。
萤火围着墨潇,衬得她清冷中透露着孤高,奈何夜幽溟偏偏就是喜欢对方的这副模样。
她向前走去,法式越来越快,在墨潇询问的目光中,夜幽溟总算能抱住她了。
“南宫姐姐,南宫姐姐。”
夜幽溟轻声呢喃,她的心在抱住对方的那一刻轻颤起来。
墨潇有些无措的张开了手,看着怀中的小家伙,她无奈的笑了。
“我在。”
“北漠,夜幽溟。”
在离开对方怀抱的那一刻,夜幽溟一字一顿的说出了五个字来。
玉铃随着墨潇轻微哆嗦的身子而发出悦耳的声响,墨潇呆呆的望着对方。
夜叔叔的,女儿吗?
“南宫姐姐可能记得住?”
夜幽溟凝望着对方的眼睛,那冷清的面色上久违的泛起了一抹在意。
墨潇仍旧没缓过神来,“夜幽溟…”
她喃喃细语,“溟儿的名字,我可以记得住。”
墨潇心有些庞大,她不应告诉自己的。
“溟儿日后,要注意些,不行再将姓名轻易告诉别人了,这样对你...”
“南宫姐姐不是别人!”
夜幽溟声音急促,让墨潇误以为对方生气了,她乱了手脚,忙着解释。
“我没有怪溟儿啊,南宫姐姐是在为你着想啊。”
墨潇不自然的揉了揉对方脑袋,那紧张的模样看的夜幽溟内心充满痒意。
“南宫姐姐,你抱抱我好欠好?”
“嗯?”
墨潇发愣,对方却已经钻进了自己怀中。
“南宫姐姐没关系张好欠好?我们就像以前那样可好?”
我不要你这样,你没关系张啊,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不会生疏了。
墨潇听了这话一时间有些心疼怀中的女孩,“好。”
简简朴单的一个字,便能将怀里的丫头哄开心了。
南宫黎潇幽幽的目光审察在面前二人身上,随后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墨玖烟,那模样明白是在质问她自己的乖徒弟这是什么情况。
墨玖烟的眼神那是一个无辜,呆呆的看了看南宫黎潇,用口语说道:“你不是那位的姨母吗?”
南宫黎潇蹙眉,“墨玖烟,你别给我转移话题。”
墨玖烟欲哭无泪,爽性将脑袋埋进对方怀中,她知道的,她的小丫头最受不了自己这般了。
果真如此,本想继续问下去的南宫黎潇忽的心软,抱着怀中的人儿,心都要萌化了。
“放过你。”
南宫黎潇在墨玖烟耳边轻声说道。
泽安墨潇,就此别过。
墨潇在心中轻声念道,她的目光中浮现出一抹温柔,这丫头应是会惆怅好几天的吧,她向来被别人欺负惯了,这样欠好,她要掩护好自己啊。
夜变得宁静了,萤火仍在四周飞散,柔和的光让墨潇显得那般温柔,年少的夜幽溟心中就此埋下了一颗情种。
那晚墨潇是哄着夜幽溟入睡后才离开的,总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究竟是在贪恋什么呢?她似乎还不懂。
师父师母来了,她又要回到从前的生活了,似乎许多几何工具都变了,可偏偏她又说不出。
“玖黎在想什么?”
看着墨玖烟怀中抱着的软团子有些漫不经心,南宫黎潇接过了墨玖烟身上的墨潇,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师母,我以后就不能告诉旁人我曾在药山待过一段时日了吗?”
望着软团子委屈的眼神,墨玖烟薄唇轻启,先一步说道:“玖黎喜欢被外界的人打扰吗?每日每日你的面前都市有许多为了你的身份而接近你的人,她们会靠近你讨好你投合你。”
墨潇摇了摇脑袋,搂紧了南宫黎潇的脖子,“玖黎不想,玖黎知道了。”
那灵巧的模样让南宫黎潇心疼,南宫黎潇轻轻吻了吻软团子的额头,“师父师母怎么舍得让玖黎被外界那些不相干的人打扰呢?”
黑夜中浮现一道玄色的人影,澄澈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三小我私家,到厥后,那双眼睛里多了层雾水,最后化作一滴泪珠落下...
若她没有那般做,这样的场景会是永恒吗?一定是...
祝康六年间,六邪教对外声称南阳王墨玖烟与摄政王南宫黎潇早年收养的徒弟南宫玖黎因病逝世。
祝康七年间,墨玖烟与南宫黎潇为纪念逝去的门生,为二人唯一的门生墨潇取字玖黎。
似乎谁都不会过意关注这件事,仅有的几人预计也是药山的某些门生,记恨自己为何没有早些去投合那个叫南宫玖黎的人而已。
恰似真正为这件事惆怅的,是一位身在北漠的公主,向来滴酒未沾的她那日喝的酩酊烂醉陶醉,哭的不成样子。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