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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蜀四君

第七章:盛宠一时

古蜀四君 敏敏予 8723 2021-04-06 18:43:19

  近来月余,望帝独宠茹沁,平日里话虽不多,但他每每都能猜透茹沁的心事,别说赏几个稀世珍宝,另建豪华宫殿,甚至带着她往蜀国各个地游玩儿。嫣然一副“昏君”的姿态被他体现的淋漓尽致。

  蜀洲有弱河,深不见底,宽阔的似无尽头。河中有艅艎舟,高三丈两层船身,宽五丈两排十人划桨木,承载百人皆可,其中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茹沁有君相伴幸福很是,频频向望帝敬酒说着感恩之语,恭维的话他听惯了,心中并无几多波涛,只全力配合着茹沁的小心思。

  望帝将微醉的茹沁搂入怀中,轻吻其额头,温柔细语说进美人心里。正在密语间,忽撇见仆子频频向自己示意,故扯谎以晕船之借口离开。

  蜀国信鸽不多,驯养最精的唯独茹沁从巴国带来的这批。如今周朝与蜀国不睦由来已久,经过此次上贡一事来看,两方不打一仗都对不起周边虎视眈眈的几个小国。

  茹沁取下信件,又抚了抚洁白如雪的小信鸽,随即将之放飞。

  待她瞧完信件中的内容,心中难免焦躁,这月余来,望帝太过于痛爱她,使她自己都无法做出正确的抉择。

  心腹见她犹豫不决,赶忙敦促。

  :“夫人心有疑虑,不如探了真实再做决定。”

  茹沁无奈一叹!

  :“来不及了,老祖叫我尽快探出虚实,否则两国之战,一定损其国力,到时我巴国只能两面受压。”

  :“奴认为,寿仙城一劫,大蜀受创,一定周朝才是霸主。”

  茹沁仍有疑惑,只命令其小心行事,随后装作若无其事投合而去。

  只是现在音乐声熄,舞姬退避,仆子们纷纷不见了踪影,酒肉宴突然平静的可怕。望帝半卧于正堂上位的椅榻,还留有一位老嬷嬷伺候在旁外,即是扶青杵着那副冰块脸肃立在一旁。

  茹沁与她的心腹马上紧张万分,随即走向前去,努力挤出一抹笑容眷注道:“君今日怕是喝醉了,且先回屋休息片刻吧!”

  望帝不语,只挥了挥手,嬷嬷会意,端来木凳放置望帝面前一丈处。

  望帝动了动手指,茹沁会意而坐,只是紧张的情绪再度疯涨。

  :“君今日兴致索然,也不知为何事?”

  :“周朝野心不小,我大蜀遭受其频频施压,不日便会大战,你的表叔父,也就是巴国君主,他应该将消息知会了你,你——如何看待?”

  茹沁心知瞒不外了,便急遽随心腹一同跪倒在地,赶忙解释一番。

  :“君明鉴,沁儿既然已经被献来蜀国,生是蜀国人,纵使死也该是蜀国魂,平日虽与家亲书信来往,但都是家常闲话,并没有其他逾越之举,沁儿今生绝不会叛逆大蜀。”

  望帝多智慧的人啊!一小我私家是否在撒谎他照旧看得出来的,既然她另有犹豫,一定还能掌握,便突然面露笑意,将她轻轻扶起。

  :“尊明白你的心意,咱们孩儿聪慧懂事还亏得你管教的好,尊本该赏你才是。不如明日回了政殿,尊便命人陪同你去往国库,随便挑选些自己喜欢的如何?”

  茹沁受宠若惊,赶忙欠礼恩谢。

  果不其然,第二日一早,望帝派遣了心腹领着茹沁去往国库挑选,要知道蜀国自己就富庶,掠夺他国的也都是倾国之力,周边国家进贡的也不在少数,每一件都价值千金,甚至每一处都聚集如山。茹沁挑的眼花缭乱,尤其是那对绿玉宝戬盏,心中喜欢,便向仆子询问出处。

  那仆子淡笑。这灯自己就是望帝付托放在显眼处,就怕她没有那好奇心。

  :“西黄国独占,可惜只剩了这一对,无价之宝。”

  果真,茹沁抚摸着灯盏好奇又疑惑的追问。

  :“西黄国一夜之间灭国,其国所有珍藏不翼而飞,不外这绿玉宝戬盏共有一百零八件,怎的只剩一对了?”

  仆子笑吟吟的故意降低了声音解释道:“当年西黄国狂妄自大,缕缕掠我大蜀山河,频频伤我蜀国族人性命,竟还敢伙同他国叛蜀,君主震怒,便亲自领兵将西黄国扑灭,我蜀国族人死伤的冤魂怎能一时消尽,便打翻了这所有绿玉宝戬盏,将西黄皇室后裔全部烧死其中,这俩盏即是君主全力保下来的,为的就是让蜀国永记雄心壮志,让各国明白顺者昌逆者的原理。”

  茹沁听罢!心绪不宁且开始有一丝张皇起来,当下便被唬的虚汗淋漓,以至于随便选了一个物件便罢!

  仆子暗笑,正想着领她离开之际,不巧却遇上了国相亲自检验米粮报备数目,一车车稻米接连运往堆栈。仆子赶忙上前行礼问安,茹沁见之不由得叹服,这数量比之十个巴国的储存量都多,看来巴国想要依附周朝对大蜀一雪前耻是不行能了。

  茹沁不愿多留,赶忙离开,决议重新议定对策才罢!

  心腹见茹沁一回来便心绪不宁发呆至今,心中疑惑也不敢过问。待到茹沁付托书信寄往巴国,说明大蜀国库充盈,粮草足沛,军队士气高涨,周朝胜算亏折,必不行倒戈,以免祸及池鱼之殃。

  书信送离已有两个时辰之久,茹沁的心绪都还未平息,若是早一步做了结论,恐怕巴国危矣!一念之差险些害了母国,眼下想想都后怕,以至于茹沁久久不能平复心绪。

  第二日,茹沁称病卧床,闭门谢客之举反而让望帝十分满意,并亲自前往探望。

  茹沁演技不错,唯独智商欠缺了一些,本想着强撑着身子起床行礼问安,望帝疼惜她,一应都免了。

  望帝不由她开口说话,抢先说了句:“听闻巴国小君王执政艰难,尊念他诚意定会相助一二,上将军与相国俩加起来都有百岁高龄,年纪大了应当回去养老,只是尊与周朝难免一战,难以顾及周全,巴君无所作为,尊如何护佑?”

  茹沁细思,当下便明白了其深意。

  :“沁儿多谢君敬服,此事巴国自然会办的妥帖。”

  望帝满意的点了颔首,并体贴的嘱咐了几句便走了。

  心腹赶忙紧闭房门,望着惊恐犹豫的茹沁,含泪提醒。

  :“少主子,您照旧早做计划的好。”

  :“贸然书信送往表叔父,以他的脾气反而适得其反,况且上将军茹威相王卢城虎视眈眈,正巴不得表叔父先发制人露出破绽呢!”

  主仆二人细思片刻,倒是心腹越发冷静些,想了一个损招。便附耳说了几句,茹沁没法子,只得照办。

  要说这脾气欠好的人就怕被激怒,尤其是茹沁书信说明周朝对巴国的轻蔑与恐吓,甚至有联合大蜀一举扑灭巴国的诚意,外貌施压大蜀无非是想让巴国掉以轻心而已!只单单这句话便让巴国对周朝不得不放肆抨击,也正迎合上将军与相王一致对外的优良品性。

  果真,几日后,巴国缕缕扰乱周朝领土序次,经常弄的周遭黎民苦不堪言,周朝无法只得频频出头调停,气极了的周朝本想教训一顿巴国的犷悍,但唯独怕蜀国此时钻了空子,便只能一忍再忍。甚至没有了心情借故打压蜀国的时机。因此,望帝痛爱茹沁更胜。

  原来这样不费一兵一卒的好消息值得庆幸,却唯独五皇子杜若不甚开心,尤其是国相,本想乘着两国开战可以顺利除去望帝的左膀右臂,谁曾想就这样平淡的解决了。

  杜若醉酒于辛荑阁,只因欲离开之时,被寻常黎民撞了一趔趄,心中不满,加之心情自己郁闷,拦住那黎民便要求磕头谢罪,此人有些傲骨,拒不愿,随口骂了一句:“庸碌酒徒,靠的谁的势作狗乱吠!”

  杜若当下震怒,身为皇子的他,再胡作非为都未曾有人敢辱骂自己,现在被气的脸红脖子粗,上去就跟人扭打,索性还算理性,并没有爆出自己家门,否则丢了颜面,望帝都要打死他去。

  林婶匀叔和苦有为奋力调整无用,反而越劝打的越凶,各自都伤痕累累还不愿罢手!林婶无法,只得去寻柳泠芌想法子。

  林婶站在屏风外栩栩如生的解说着外面杂乱的局面,可惜柳泠芌不爱热闹也不愿意见陌生人,连同林婶如今生动的转述都不瞧一眼,以至于波涛不惊,无所谓的样子倒显得十分从容。

  :“打架这种乐趣,你我何须给剥夺了,你只管让他们出去演出便可,莫影响了辛荑阁生意。”

  林婶心急如焚,如此爱财的她那里肯亏损一分,况且这二人的架势恐怕抬都抬不出去,还别说让他们自己出去打上几回合。

  林婶顾不得形象,刚刚栩栩如生的演出累得一屁股瘫坐在地,哭喊道:“哎哟!我的女人唉!这俩人,我们实在拦不住了,咱们辛荑阁被砸的稀巴烂,损失不是一星半点,这事儿若欠好好解决了,一定影响生意,客人们自然也不会惠顾了呀!我的好女人你倒是想想法子呀!你要我怎么眼睁睁看着银钱往外面跑?我都心疼死了。”

  柳泠芌思来想去,林婶所说倒也可怜可气,究竟是自己一手建设的辛荑阁,用尽了心血的,大仇未报,可不能毁于一旦。

  现在琴音落,房中突然寂静起来,林婶心知她有了主意。

  :“你瞧着那二人倒是谁?”

  :“一位是咱们这儿的普通常客,另一位身份尊贵,乃贵子杜若,来的也勤。”

  :“既是贵子,一定牵扯甚广,他次次来都是与谁相见?”

  :“与国相一前一后,但每日朝臣来的比力多,也不甚确定。”

  :“确不确定不打紧,是小我私家物便好,你随便寻一位族人资助送信予国相,他自然前来劝解,也自然会赔偿我辛荑阁所有损失。”

  林婶心里想着钱,自然一一照办。

  片刻,国相果真派人来劝解,并用金银轻松打发了那位普通黎民。若不是怕此事闹大,望帝加入责难杜若,失去好掌握的皇子是小,被他查出自己与杜若黑暗做的运动事大,便只好亲自来处置惩罚。

  待到部署杜若在辛荑阁处置惩罚伤势休息片刻,原来想让仆子劝解了他就此回府去,但酒意未散的他,偏偏要见到国相为止。直至黄昏,国相才带着玄色头蓬大衣泛起。

  :“我当国相消失了,怎的做起了缩头乌龟?”

  国相淡笑,似乎并不着急也不生气,反而就像个慈祥老头,愣是亲自清理了茶具,泡了茶等,直至喝尽。

  杜若微怒,他的性子比力急,等不得。

  :“原来国相是来品茗的,既如此,您说一声,我着人送往府中便可,何须亲自跑一趟。”

  国相“呵呵”一笑!

  :“如若我不来,你计划等到何时?我知道你为何而气,不外是周朝跟巴国坏了我们原先的计划而已!此次失策另有时机,你如此焦躁,以后让老夫怎能与你同谋大事?”

  杜若听罢!瞬间恢复情绪,随即随着赞同一笑。

  :“只怪巴国太蠢,此事已成定局,我确实不应莽撞,多亏国相实时赶到,险些铸成大错。”

  :“巴国君主可不是愚蠢,他聪慧过人,能从巴国太祖手中夺回政权可不是小人物,此次能躲过上将军与相王人精似的人物,无声无息向周朝兴兵,你以为一个愚蠢的人能办获得?”

  杜若细思,到也觉得此话有理,便瞬间收敛了情绪,讨恰似得连连向国相致歉。

  :“是我太心急了,还请国相往后多多提点。”

  国相满意的笑了笑,并双手接过杜若亲自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后,才徐徐说道:“眼下看局势,君计划清理政殿毛病,你的几位兄弟中多几几何也与政殿牵连,此次我们不光要少晤面,甚至还得查探出君属意那位贵子?咱们也好提前永绝后患。”

  :“这有什么好查,无非就是茹沁夫人的宝物儿子么?”

  国相摇了摇头,并淡笑道:“茹沁夫人乃巴国人,后嗣流的可是巴国人一半的血,君不会也不行能。”

  杜若思量片刻,随即将这艰难的任务揽在了自己身上,国相欠好加入,便任由他去。

  按理,眼下毫无盼头的红拂尘知晓了灵姬夫人的为人,该是逃离她的魔掌才是,可她不宁愿宁可,也恨灵姬夫人的狠毒,更气初堇扬的无情,说到底自己只不外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而已!

  她郁闷无法抉择,却突遇灵姬夫人亲自送来茶点,人前虽与平日相处方式无异,但各自心中都有着各自的算盘,此间也不外是寻常外交而已!

  红拂尘只接过灵姬夫人送来的点心却不敢食用,她清楚自己眼下的处境,眼前这位慈祥的夫人可是起了杀心的,这点心一定有问题。

  灵姬夫人自然瞧出了她的心思。

  :“看来今日的茶点不合你的胃口,明儿我再命人重新做了新样式送来吧!”说完便要走,红拂尘灵机一转赶忙拦在门口下跪行礼。

  灵姬夫人淡笑,屏退所有仆子,紧闭了房门方问道:“你有话不妨直说,若无伤风雅,我便应允。”

  :“拂尘频频服务失利,虽未漏出行踪,但在世总能给初家带来未知的祸根,夫人手中死尸众多,我自然逃不出您的手掌心,但拂尘不信自己没有了用处,少公爷前途未明,初家破败,没有提携的人,夫人当是焦灼。”

  灵姬夫人淡笑,猛然抬起红拂尘那粉嫩的下颌。

  :“看来丫头不想死。”

  红拂尘冷笑不语!

  :“堇扬对你无意,你不恨却还愿意臣服于初家,我实在不明白你的心思?”

  :“夫人说笑了,奴区区贱命只想在世,纵使是死也要百年之后,奴不认命,也不愿辜负这大好时光。”

  灵姬夫人自然不会相信她的一番说辞,便细思起来。

  红拂尘人狠手段多,君后与茹沁配景都十分强大,除了她能接招拆招,其他女人谁还玩儿得过她们俩,就算她最后不能乐成刺杀望帝一族,好歹也能将他的后宫搅的天翻地覆,看着他苦恼也是民怨沸腾。况且宫中争斗可不止外界的几十倍,纵使恨极了初家跟自己,到时也忙的腾不脱手来搪塞,若是在皇城内丢了性命还更好,免得自己脏了手,岂不两全其美。

  :“既如此!我便玉成你的意愿。”

  红拂尘暗自窃喜,却不知危险徐徐靠近。

  半月里,灵姬夫人请了舞姬妨的舞姬教受舞艺,又寻了宫中嬷嬷教受其礼仪,起初她不甚明白,厥后唤了儒医来为她调治身体,养护肤质等,她这才知晓一二,心中虽有些紧张,倒也挺乐意。

  随后在君后的部署下顺利成了她的近身侍女。红拂尘的容貌俱佳,身姿曼妙,君后虽然十分满意,但心中总有一丝妒意,若是自己还年轻,哪里另有她红拂尘跟茹沁什么事。

  望帝虽不常来君后殿,但每每都被伺候周到的红拂尘所吸引,她爱穿着一身红衣,姿容娇艳也就而已!主要照旧柔媚温软的情愫竟比茹沁还胜几分,那样羞怯可爱的神态除了初堇扬,任是谁都市动心吧!

  望帝到另有定力,神思也十分清醒,心知是君后的人一定又有什么幺蛾子,便不能轻易宠幸,只是偶尔口头记挂或是赏赐一些小物件而已!

  随后冷落了三五日,君后却急了,况且茹沁每每见她的嘴脸就小人得志一般,虽处世礼节做的面面俱到,但那股子讥笑的神态无不透露着对自己的藐视,再不脱手挫一挫她的锐气,怎能出气。

  直至这日望帝忙于政务无法顾及茹沁,便随意留在了书房休息,君后探询了消息,领着仔细装束了一番的红拂尘往书房而去。

  望帝听闻君后送来夜宵,只微眯了眼瞧了瞧,果真红拂尘正娇羞的跟在身后,他挥了挥手,君后会意,将红拂尘独留下,所有人通通退避。

  望帝半卧床榻,随即示意红拂尘上前来问话。

  :“你一袭红衣妩媚感人,但尊却想起一人来,当年一位红衣女子,厉剑寒芒森森,眼神杀气似要将尊一击毙命,眼下仔细瞧来,你的身姿却与那女子有几分相似。”

  红拂尘十分淡定,从容不迫的半蹲于床榻前,并紧握着望帝的手,眼神里全是敬仰之色,而且双手粉嫩平滑,半点握刀的肤茧都没有,望帝长舒一口气,至少放了一半的心。

  :“君若隐讳红色,奴便今后不再穿着,想来其时局面,君的处境危险至极。”

  望帝抚了抚她的秀发,轻吻她的额头,语气比刚刚倒温柔了许多。

  :“尊从不隐讳所有,这红色配你,竟显得你如此娇艳欲滴。”随即便将之搂入怀中。

  从小到大,除了初堇扬给过她几许温柔外,便只有望帝了,他的疼爱却越发柔情些,可惜唯独不是自己所爱,她欺压自己将眼前的男人当做是初堇扬,这样,心就不会那么痛苦,也不会那么无奈。

  不外是一夜之间却如同时过境迁,如今的初堇扬见了她都得敬重行礼,可是却永远听不到他唤自己一声红拂尘。

  初堇扬行至大殿却不见巫师扶青等人,他疑惑,平常大事,这二人没有一处缺席。今儿倒是奇怪的紧。

  来不及多想,见望帝悠哉悠哉走来,便赶忙行礼问安。

  望帝淡笑,示意其起身而坐。

  :“堇扬,你瞧这盘棋该谁胜谁负?”

  他仔细瞧来,其实怎样行下一步棋子都是平局,且没有半点破解之法。

  :“小臣不甚懂棋局,还望君恕罪。”

  望帝幽幽一笑,初堇扬惯会装傻,他心里清楚也不欺压于他。

  :“尊允许过巴君,如若周朝与我大蜀免于战乱,尊便帮他稳坐帝位,只是眼下时局当如何解?”

  初堇扬望着眼前这个九五之尊,每次给他部署事做都不愿明说,还非要问他的意见,明明自己早有决断非得要弄的恰似别人出的主意一样,要害还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如若不装愚,太聪慧了功高盖主还得被莫名杀头,这官当的提心吊胆防不胜防。

  :“周朝虎视眈眈,君愿意损兵折将吗?其上将军有兵权,相王政权在握,除了谋害,君能正大灼烁打一场么?”

  望帝不语,收了所有棋子,与初堇扬再度博弈。

  :“堇扬所想另有其他,何须犯蠢说这种胡话!”

  :“君亦有决议,何须听小臣胡言乱语!”

  :“除去这二人对我大蜀也有诸多益处,尊可不想只做西南霸主,尊可以认定,你——为了你父亲的基业一定不会抛弃一身的理想,初家几经挫败,你应该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初堇扬脸色突然凝重起来,神思不由得风速运转,自己身负杀父之仇,他凭什么信任自己?初家破败对他更有益处,至少不会受到诸多威胁,为何突然提拔一个时时想杀他的人?他如此大费周章到底是为谁铺路?一切疑惑他都莫名的感应心慌,索性“隐忍”二字深深刻在脑海,否则还真做不到瞬息收敛心绪。

  :“想了半晌,想出什么了?”

  初堇扬淡笑,一面与其博弈,一面冷静的思索回覆道:“君膏泽四方,眼下快到入秋季节,送往各国节礼也该准备着了。只是茹威将军生性多疑又狂傲自大,应当早早开始戒备巴国领土了,到时候您想找什么样的理由还不是信口拈来,只是相王缩头乌龟,谨慎又精明,若只是谋害,恐怕权利依旧落入后嗣手中,想要逼他自行送上政权,还得在茹威将军跟巴国老祖身上找法子。”

  :“如今巴国老祖失势,她没有利用价值,茹威跟他自己的儿子倒还可行。”

  初堇扬细思名顿开:“今年节礼,君想让茹威与相王贵子一同前往巴国领土,利用其矛盾?此计得看巴国小君王是否有决心,少一分都不行。”

  望帝轻抿了一口茶,望了望茹沁夫人住处的偏向,初堇扬大悟,只冷冷一笑。

  :“不外只是我大蜀聊表心意的节礼而已,何至于让一位上将军跟重臣贵子前来迎接?”

  望帝淡笑,原来喜怒不言于表的他,破天荒的漏出一抹胜券在握的神色,眼神中写不尽的手段野心。

  舅侄二人商议许久,直至战略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放初堇扬打道回府。

  几日后,望帝以感恩巴国送与茹沁美人并得一贵子之真诚,为保两国永不战的情意为由,复赠送美人财物等,其中包罗蜀国公主杜鸢和亲以视诚意。巴国得知消息自然也特别重视,尤其是茹沁偷偷往母国送去的信件后,巴国小君王乐的合不拢嘴,这是天大的绝机,如何不按着望帝的意思照办。

  月余后,初堇扬亲自领了三批精英带着蜀国的“诚意”往巴国领土而去。此消息自己就被藏着不宣,以至于当天临走,蜀国上下才知道此事均是一片哗然。

  柳泠芌原来性子就清冷,半月余郁闷的心情才好一些,琴音响到一半,便听阁楼外,大街之上热闹特殊,虽觉得烦不胜烦,倒也引起了她的好奇心,便唤了门外杵着的仆子叫来林婶询问。

  :“外面何事这样热闹?”

  :“老身也是刚适才探听到,原是今儿咱们蜀国往各国送往节礼之日,本是老例,没什么好稀奇的,但偏偏此次由初家少公爷初堇扬亲自护送,这会儿大街小巷挤满了族人,上至八十的老妇人,下至未及笄的小女人,哪一个不是冲着少公爷的去的。”说完!不到片刻又一顿叭叭的将初堇扬夸上了天。

  柳泠芌一阵疑惑,既是老例怎的会让初堇扬这么一个身份尊贵的人去护送。

  :“扶青将军可有追随?”

  :“并没有。”

  :“难不成巴国有重要之人受礼而来?那会是谁如此重要?既然重要,扶青为何不来?”柳泠芌忍不住喃喃自语一番。

  林婶半天等不到柳泠芌回应,便提醒了一番,她随即醒悟,只略嘱咐了几句,并以大事要办之由离开几日,林婶无法,她这个主子一向如此!来去急遽,能给她打声招呼就已经很不错了,她一个老婆子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辛荑阁看顾好。

  柳泠芌纵马疾驰而去,追随于初堇扬雄师不远不近的距离,只是望帝分拨追随的可都是搪塞茹威的精锐,这也是柳泠芌未曾料到的,原以为不外是普通士兵,便没在意。

  队伍最后一批已然发现有人黑暗追随,便悄悄通报了初堇扬,在得知是一位武功高强的女子之时,初堇扬脑海突然蹦出“红拂尘、柳泠芌”这俩女人。因为在蜀国找不出第三个容貌、武功、能与她们匹敌的女子。

  :“少公爷可要逮捕?”

  初堇扬只挥了挥手,那护卫会意,领着大队依旧啥事儿没有的往巴国偏向前行,而初堇扬乘马躲去深林中,待到柳泠芌靠近,他便突然悠哉悠哉的坐于马背走了出来。

  柳泠芌先是一愣,随后心绪平静如初。

  初堇扬则显得开心些,原来自寿仙城离别后,他便黑暗找了泰半个蜀国,为的就是想劈面向她恩谢救命之恩,只是他自己却不明白,致谢是其次,对于再见她的心思显得却更迫切些。

  :“几月不见,柳女人可安好?”

  :“甚好!”

  :“柳女人此次追随为何意?”

  :“顺路。”

  听着她不冷不淡的语气,望着她那毫无动容的眼神,突觉一股寒意逼人,相比蜂拥他的女人们,这女人反而越发能引起他的好奇心。

  :“既是顺路照旧跟紧一些好,若迷了路,本王可没闲心去寻你。”

  柳泠芌不语,更懒得理他,转眼便疾驰而去,片刻跟上了大队。初堇扬多傲娇的人,被她这样无视看待心中有些好气又可笑,便赶忙跟上前去。

  众人见了这般,也不敢议论驳倒,究竟他初堇扬身份实在尊贵,只得各个羡慕嫉妒恨的生瞧着一切。

  :“这待遇不公,少公爷就可以带上眷属随行,偏我们就不成,要知道我家那口子也很舍不得我。”

  听这护卫甲暗自嘟哝,身旁的护卫已也随着小声嘀咕着。

  :“何以见得就是少公爷的眷属?若是多年挚友,朱颜知己也未可知。”

  那护卫甲八卦似得神态幽幽一笑,还没待他开口回话,便见一位上将先锋送上野果子给初堇扬尝尝,他撇了一眼,挥手示意不吃,脸色看似略有不悦,随即便又客气的递与柳泠芌面前。

  :“女人可尝尝,这果子甘甜,女人本不如男子,这一路翻山越岭甚是辛苦,女人若不嫌弃,这野果子便留着半路好解渴。”

  柳泠芌也只是瞧了一眼,冷冷道道了一句“多谢。”但并未收下,搞得现场十分尴尬。

  那上将先锋饶有兴趣的一笑,并对那八卦的二人使了使眼神,此时二人才大悟。

  :“瞧瞧,这举手投足之间显然关系非同一般,咱们少公爷高尚狂妄,这位女人清冷孤苦,不是一家人怎能进一家门,我的推测无疑了。”

  周围偷听的护卫如同铁打的军人精神,丝毫没有凡人该有的任何波涛。反倒是这三儿,八卦的心就似妇女的嘴。

  :“倒一ㄇ,咱们这位样样出众的少公爷,亲选的良人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只是面纱蒙面几多有点儿小家子气。”

  那护卫已听了,脸色一沉,赶忙捂住了他的“臭”嘴,生怕一句说错,初堇扬不兴奋了,那傲娇的性子还不得来个灭族大罪啊!

  :“既是未来少公夫人,你便不行议论,可紧着自己的脑袋。”

  几人八卦间,线人聪灵的二人如何听不着这挖苦之语,柳泠芌眉头微皱似有不悦,初堇扬则显得尤为无所谓,甚至觉得有趣。

  谁知柳泠芌突然不冷不热的说了句:“三人为伍亡于嘴欠,坟头枯骨死于话多。”

  话音一落,三人马上闭上了嘴巴!随行的护卫觉得可笑却又不敢笑,唯独初堇扬突然扬起了嘴角,无奈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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