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般若看见米恬手里拎着两杯奶茶进了篮球场。
球场里有几个正在打球的男生，见米恬来了，都停了下来。
“都在传她和高二年级的篮球队队长谈恋爱，看来是真的啊！”黎般若放慢了速度，往里探了探。
“我去！”黎般若一声惊叹，“她竟然同时给两个男生送奶茶！”
纪清宵被她手肘一带，也往篮球场靠了靠，她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
米恬给高二篮球队队长送完后说了几句，又给他身边的男生递了另一杯已往。
等高二篮球队队长转身离开，黎般若才看清另一个男生是邵漾。
“不是吧！”黎般若以为自己看错了，又仔细盯着男生看了一遍，骚红色的篮球运动服，不是邵漾还能有谁。
“看也看了，走吧走吧，般若同学。”纪清宵现在恨不得把所有业余时间都投注到绘画上。
“米恬不是艺术生吗，不是学美术的吗，怎么审美这么差劲啊。”黎般若边小声说了一句边不舍得地慢慢往外走。
“送杯奶茶，又不是讲明，不用这么放在心上啦。”纪清宵随口说了一句。
“我才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她这个行为很绿茶。”黎般若一叹，“主要是她太盛气凌人，眼看绘画社现在她都要只手遮天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就不咽。”纪清宵心不在焉地赞同。
“可是正面刚的结局不太好，似乎今天各人都觉得我太节外生枝了。”
“但是如果各人都交了作品，最终团体投票选出来的五小我私家，不只是米恬最开始选的那十五小我私家里的呢？”
黎般若眯起眼睛，“那不就是她徇私舞弊了么，至少说明她不客观，不公正！”
纪清宵随着点颔首。
“对啊！宵宵，你不是已经开始学习画画了么！”黎般若兴奋地晃了晃纪清宵的胳膊，“你一定要抓住时机啊！冲进前五，替我报仇！”
“所以……现在可以放我回家努力了么？”纪清宵无奈一笑。
“虽然可以！现在就回家！”黎般若抓住纪清宵的手，雷厉流行，两步并一步朝校门口走，“唉，早知道今天就不要延长你的时间帮我一起画了，横竖我也不行能入选，应该集中火力攻坚才对。”
走到校门口，纪清宵看见路边停着那辆她熟悉的捷豹SUV。
黎般若顺着纪清宵的目光看已往，“哇塞，贺总又来接小公主啦！”
“应该不是他……”纪清宵记得他早上说今晚有应酬，要很晚回来。
“不是他也是他部署的人，快去快去吧。”黎般若轻轻推了一下。
纪清宵走到车边，车门自动开了锁。
她拉开车门，才看见里面坐的人，是贺宴锡。
她行动顿了一秒，“怎么是你？”
说着，纪清宵嘴角露出一点点弧度，坐上车，扣上宁静带。
“不希望是我，是吧？”贺宴锡侧目一顿。
纪清宵闻言一愣，他语气和心情明显的比平时更冷了些，“你不是说今天有饭局，要很晚才回来吗？”
“临时取消了。”
小女人“哦”了一声，没再说话，眸光落在贺宴锡脸上，很快，重新看向窗外。
街灯与月光交织出斑驳温存的痕迹，偶尔有光影透过挡风玻璃照在人脸上，描绘出深深浅浅的面孔轮廓。
纪清宵想起黎般若适才挖苦她的那句“小公主”。
她想，如果真的有童话王国，贺宴锡这样的矜贵孤苦，那么他一定是国王吧。
而她，是个没有水晶鞋的灰女人。
纪清宵不知道，要怎样努力去追赶，才气成为他的王后呢。
这个题目艰涩又伤脑，纪清宵在梦境和现实里都去寻找过答案，都是无解的。
“今天这么晚，被老师留下了？”
贺宴锡的声音让纪清宵回过神。
“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差生纪清宵了，你不要总这样联想好欠好……”小女人撇了撇嘴，“今天绘画社有运动，我和般若一起画了会儿画，所以才晚了。”
“以后回来晚记得和家里说，你看看手机里赵姨给你打了几多通电话。”
“啊？我手机没电了……”纪清宵自知理亏，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我知道了，以后会提前跟赵姨说的。”
联想到什么，纪清宵突然抬头凝视贺宴锡：“所以是赵姨联系不到我着急，给你打了电话你才赶来学校接我的吗？”说着，语气里竟有几分不自知的兴奋和悸动。
说不定，是为她放弃了饭局呢？
贺宴锡神色依旧淡淡的，“饭局取消，恰好回家的路上赵姨打了我的电话。”
“哦。”
这样啊……她看了看贺宴锡冷淡的不舍得多看她一下的心情，头微微转了已往。
是这样吗？
赵姨给贺宴锡打电话的时候，贺宴锡正开着车。
电话那端赵姨告诉他给纪清宵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却一直联系也不上她。贺宴锡心里一皱，停下车，莫名的心燥。
他先推掉了和顾志恒的饭局，又重新启动车子，调转方憧憬南禾中学开已往。
缓了缓神，贺宴锡打电话给南禾现任校长周家禹。
“贺总的电话来的有点突然啊，这个时间点不是你生意场正high的时候么？怎么这个时候找我有事？”周家禹是周家瑞的堂哥，和贺宴锡私交甚好，纪清宵去了南禾中学之后，他也是托付过周家禹的。
“帮我找人。”
“我能帮你找什么人啊？”周家禹刚下了班，正计划回家。
“在学校除了纪清宵，你还能帮我找谁？”贺宴锡直截了当。
“帮你找个适龄只身女青年作为恋爱工具我也可以的。”
“我没开玩笑。”贺宴锡脸上是沉峻到极致的心情，“一直联系不上纪清宵，帮我找人。”
“行行行，贺总发话了我这就去。”周家禹电话没挂，快跑了几步到高一年级的楼层。
灯都是灭着的，四周也平静。
“高一五班应该早就没人了，班主任都下班了。”
电话那端也是平静的。
“你等等，我再去社团那边看看。”
社团教室的灯灭了一泰半，周家禹从教学楼出来，往社团教室走的路上，恰悦目见篮球场边的两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