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找到了!”影二拿着一本发黄的书籍,急遽忙忙的小跑进了书房。
或是因为太过激动的缘故,都是快要走到那张桌前时,才想起拱手行礼。
晏堇将视线从面前移折子上移开,平平抬起眸子:“找到何物?”
影二将书籍呈上:“这上面纪录着,若能将冰蟾、蛇蝎等至毒之物加以炼制,可克您体内的嗜心蛊。”
“此书从何而来?”
“这是属下今日替那已逝的师傅,整理衡宇之时,在一箱底中发现的。”
晏堇仔细地翻看着那本书籍,视线落在了那冰蟾之上,眉头莫名地凝了凝。
他压下那一闪而过的怪异之绪:“书中所记之物,可能找全?”
“蛇蝎较为容易,就是那冰蟾......”
影二顿了顿:“冰蟾生于极寒之地,那处十分凶险,且上山之路崎岖坎坷,稍有不慎便会葬身于其。”
“无妨,孤可亲自去一趟。”晏堇合上那本书,心中已有了计划。
若是在曾经,他可以秉着无谓之态。
可如今,他的生命里多一个想相伴一生之人,为了不让她伤心惆怅,他必须得活得再久一些。
影二动了动唇,还未来得及开口......
“殿下,贺女人出城了!”拿着漆盘的影六一个闪身到他们的面前。
那慌忙之色,使得晏堇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他立即起身:“她去了那边?”
“似是往北走了。”
影六将今夜所见,如实相告:“属下见贺女人的丫鬟出府买了艾草及火折子......”
他其时觉着奇怪,但也没深想。
直到他碰上了衔命来送衣裳的影一,计划与其一同去见见贺女人,请她替影七在殿下面前美言几句。
谁知,他们还未从那房檐跃下,就见贺女人独自从后院儿离开了。
晏堇冷静脸:“影一人呢?”
他终是知晓,先前那股子心神不宁的感受,究竟是从何而来了。
“年老已经跟上去了,他说会在沿途留下标志,若遇到危险会发信号。”
“给孤备马!”
晏堇甩袖,大步离开了书房。
......
月朗星稀,砭骨的寒风拂过马鬓,迎面拍打在为首那男子的脸上。
他紧盯着前方狭窄的路,攥着缰绳的那只手,因太过用力的缘故,手背已凸起了层层青筋。
约莫向北走了两个时辰,他那身玄色的大氅已沾染了不少的雪花,
且露在外头的手,亦是冻的通红。
可他却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丝毫没有半分,要停下休息的意思。
“殿下。”当影二再次瞧见沿路旁被留下的标志时,猛然唤住了他:“贺女人是去极寒之地了。”
晏堇蓦地一下抓紧了马鞍。
他转头看了影二一眼,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在顷刻间充满了红血丝。
晏堇滚了滚喉结:“认真?”
“嗯,她让丫鬟去买的那艾草,正是能引冰蟾之物,且极寒之地,亦是在北方。”
一开始,他还不太确定。
可这巧合一多,却让他不得不相信了。
晏堇怔了怔,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那五味陈杂的情绪。
转头时,嗓音微哑:“她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