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艰难,但该交接照旧得交接,否则榜榜心慌慌,谭鳞甲就会一直找麻烦。而鲸语这个小粉丝,没准儿就要倒戈怀疑他能力不行。唉,卢坚太难了,明明是那两口……
“是这样……”卢坚部署众人坐下,才娓娓开口讲述。
原来,许拉森装修暖锅店不假,借钱也确实借了,并欠好说就是骗钱。甚至严格来说,骂他老赖他都亏损,因为那些借款基础就没有到期。许拉森唯一的错就在于没交接一声就突然消失,而暖锅店也随之停工。至于他是去渡假照旧谈生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他唯一的错就在于让人联系不到。这种做执法人恼火,但要说违法确实又没有。警察虽然可以找他让他配合视察,却没有强制执行的权力。
“那他为什么要消失?”谭鳞甲问,“就为了恶心人吗?”
榜榜不安地抬头,“恶心人”这个词令他忍不住担忧自己的前途。
谭鳞甲看到,马上增补问:“榜榜妈妈呢?为什么也消失?她又没借钱。”
陈鲸语逮到时机,怼他:“你刚没听到吗?卢叔叔没说他是因为借了钱才躲出去,也可能只是去渡假或者谈生意!人类社会很庞大的,你一只公鸡怎么会懂?”
陈鲸语一心讥笑谭鳞甲,哪晓得后者自诩说正事,基础不屑和她一个小女人斗嘴,故而完全无视,只看着卢坚说:“总之你就说,你们到底联系没联系到蒋美丽?她几时能回来接榜榜?”
榜榜原来还被陈鲸语的话吸引走注意力,一听到铠甲哥问他妈,马上收回,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卢坚。
被无视后,陈鲸语很生气,瘦瘦脸颊都差点鼓包。可她是个智慧人,明白实时止损,丢人事绝不干二茬,所以抱臂旁观,只生气,不说话。
唐筠也不说话,因为谭鳞甲问的,正也是她体贴的。
不管玉麟园劫案和谭勇的死如何令他们纠结,对此时现在的谭鳞甲来说,帮榜榜找妈妈才是头等大事,也是榜榜由始至终唯一体贴的。他们体贴烦恼,她虽然也想知道进展。
可卢坚一脸爱莫能助:“我们已通过一切可能途径通知敦促,但……”
他看向现场唯一能懂的唐筠,为难地说:“至少到目前,两小我私家都没有冒犯执法,不是嫌疑人也不是被执行人,有些特殊手段我们不能用……”
言外之意是记挂到公民隐私等等。
但唐筠照旧不理解:就算为掩护公民隐私,但蒋美丽究竟是榜榜亲妈。小孩找妈求到警察,怎么就不能帮了?
卢坚只好再说透些:“当年蒋美丽再婚,榜榜的抚育权已全部移交给他祖怙恃,之后转移到C城孤儿院。也就是说,从执法上来讲,蒋美丽对榜榜……”
当着榜榜的面,卢坚欠好说下去。
可陈鲸语又精又赌着气,闻言立马接道:“你是说,他妈可能不想要他?”
一句话说得现场人人变色。
榜榜更是先怔忡,之后竟发着抖哭起来。谭鳞甲怒目瞪陈鲸语。后者见榜榜哭,也忏悔不迭,只不愿向谭鳞甲认输,硬撑而已。
唐筠哄榜榜,说并非如此。
可榜榜已经听不进去。
自从被爷爷奶奶送出,找妈妈就是他唯一信仰,支撑他在孤儿院苦恼一月有余,又忍着畏惧追随铠甲哥来到D市,颠沛流离。如今突然告诉他他妈可能不想要他,岂非晴天霹雳,要命也?
总之榜榜大哭。
谭鳞甲上前抱头慰藉:“不是这样的榜榜,你妈妈基础不知道你来。”
眼睛瞪向陈鲸语,“她就是条尖笋她能知道什么?不外是嘴损乱说八道而已,榜榜你可千万别信她!”
陈鲸语不敢反驳。
然而榜榜照旧没被哄好,反而哭得愈发瓦解。卢坚也很忏悔,说了不确定的事,又被榜榜哭得头疼,同陈鲸语一样陷入进退维谷之地。
最后照旧谭鳞甲说:“榜榜你忘了?昨天你新奶奶来接你回家,是老狐狸拦着不愿,非要等你妈回来。你想啊,要是你妈不要你,那老太太来干嘛?难不成她比你妈还想要你?”
这话有些说服力,榜榜哭声小了。
卢坚马上抓到救命稻草,调停说:“没错!你妈和许拉森结婚半年一直没有身,那老太太想孙子都快想疯了,一听说你来,兴奋得嘴角都要挂到耳朵上去了,非得立马领你走!”
榜榜止住哭,改为哭泣,坚持问:“那我妈妈呢?”
卢坚编谎说:“可能你妈和许拉森去海南岛补蜜月,你知道结婚的人都要度蜜月,度蜜月的都不喜欢被打扰,所以她还不知道你来!”
眼睛不自觉望向唐筠,释放求救信号。
可唐筠却不想随着他们一起骗榜榜。老实说,卢坚越是这样说,她心里疑惑越大。许拉森和蒋美丽不是同时出发,断不行能是去度蜜月。而且大夏天的,一个放下装修到一半的暖锅店,一个放下挣钱旺季补习班的事情,跑什么海南岛度蜜月,说出去谁信?
这俩人铁定有鬼。
至于什么鬼,卢坚可能知道,也许不适合告诉榜榜。但这么骗,她不愿意。哪怕榜榜只有八岁,或者正因为榜榜只有八岁,她才不愿意对他撒这种谎。因为万一他真的信了,而事实真相远非如此,落差过大,无疑会严重攻击他对他们、对世界的看法。
更重要的是,一个八岁孩子无条件的信任,远比钻石还要名贵!面对如此名贵的工具,她虽然不愿意这样消耗。
总之不行。
卢坚越看向自己求救,唐筠越不想被他拖下水,眼见榜榜能听进说话,索性离开椅子,蹲在榜榜面前,和他视线齐平,面劈面说:“榜榜,你妈妈才刚去海南三天,如果是服务,事情肯定还没得及办妥。可是她的事情、她的家都在这里,等她把事情办完,一定会回到这里来,对差池?”
榜榜想了想,觉得有理,哭泣着眨眼睛。
唐筠继续说:“所以,在那之前咱们就放心等她回来。尤其过两天唐阿姨的申请被批准的话,你还要和你铠甲哥搬到我和鲸语姐姐的家去住,难道你欠好奇、不想去看看吗?”
别说,榜榜还真有点好奇,眼睛晶晶亮,开始想像。
谭鳞甲抓紧时机增补提醒:“对啊,你妈晚回来两天,你还能和铠甲哥多住两天。否则你妈明天回来,咱们明天就得离开了,你舍得啊?”
榜榜转头看铠甲哥,拼命摇头。
谭鳞甲立马自得地笑了,用力揉榜榜的头说:“算你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