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客楼的另一包厢内,五个精悍男人围坐着,在低声讨论什么。
其中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说道:“老大,陆家将镖师全都调出去了。现在,那里只剩小猫三两只。不如我们今晚就动手,替张家干了这活计。”
为首那个妆扮稍微斯文点的精瘦男人说道:“不急。有着陆千豪和黎老头,加上陆家灵宝阁的几个妙手,这千豪镖行仍然欠好动手。”
旁边一个较年长的男人说道:“老大说得对,此事需慎重。我们血狼盗能走到今日,皆是因为我们稳重小心。不像有些盗贼团伙,纵横一时,却也死得快。”
原来,这五人即是赫赫有名的血狼盗,行走江湖十余年,犯了许多案子,至今无一人折损,成为江湖传奇。
血狼盗共有五人。
头狼郜意远,通力巅峰武者,使得一手黑虎刀法。
二狼方文浩,通力大成武者,即是适才说话的年长男人。
三狼左峰,通力大成武者。
四狼陈意,通力小成武者,适才说话的贼眉鼠眼男人即是他。
五狼左丘,通力小成武者,与左峰是亲兄弟。
见年老和二哥皆这么说,贼眉鼠眼的四狼陈意马上不说话了。
三狼左峰问道:“老大,那该何时动手?”
头狼郜意远微微一笑,语气颇为神秘隧道:“祝幽节。”
祝幽节?其余四人皆是面露惊奇。
二狼方文浩沉吟了下,问道:“老大能否解释一番。”
头狼皓意远思忖了下,说道:“我有位挚友计划于祝幽节攻打陆家,到时肯定局面杂乱。我们可以乘着杂乱动手,肯定会轻松许多。如果运气好的话,到时基础无人理会我们。”
其余四人听了,皆是眼睛一亮。
“竟有人攻打陆家,那不是天助我也!”
“没人防守,这活岂不是接得轻松无比。”
“老大的谋略果真厉害,我们轻轻松松,就能干了这活。”
贼眉鼠眼的陈意忍不住幸灾乐祸道:“陆家经此一役,不灭门就算不错了。”
二狼方文浩抚须笑道:“老大的挚友想必强大无比,否则没有胆略攻打陆家。”
头狼郜意远意味深长地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酒菜吃完,头狼郜意远笑着将四人送走。
“你们去窑子找些乐子,我另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等四人远去,头狼郜意远随意地混入街上行人,成为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路人。
当张铁走进来时,陆远风敏锐地感受到了极重的气氛。
然而,要从这位心情不太富厚的手下脸上看出是什么事,也是枉然。
他只能耐心期待对方说话。
张铁一拱手,沉声道:“少爷,何道长受了重伤。”
陆远风脸色变了,立即大步向前,道:“边走边说,看他去!”
他一边狂奔,一边问道:“发生何事?”
张铁答道:“帮人看完风水,回家路上被一飞刀扎透左胸,未发现凶手。”
陆远风皱眉。一飞刀扎透左胸,还能在明白昼不被人发现。他虽迈入通力期,却也做不到这点。
“这手段厉害得紧,却不像是风二娘的手笔。虽然,也可能是风二娘找了辅佐。”
陆远风脸色有点森冷。他心中推测,何道长是被自己牵连了。究竟,何道长主要做的是风水生意,一向与人为善,不容易结上这种要人命的对头。
连何道长都被害了,看来敌人是铁了心,要在祝幽节取我陆远风的性命!
突然,他想起什么,立马刹住脚步,看向张铁。
“灵宝阁有瓶回生露,你将它取出来。”
张铁坚决摇头,道:“取不出来。太珍贵,灵宝阁不会破例。”
陆家有着规则,哪怕是陆远风,也要用钱去买灵宝阁的工具。若是不珍贵的工具,陆远风凭着二少爷的身份,犷悍地要走,也就算了。这回生露太过珍贵,灵宝阁绝不愿破例的。
陆远风也是急了,一时忘了这原理。他赶忙定了定神,冷静地说道:“在我名下,只剩五十两银子。”
正因为名下钱花得险些精光,之前何道长给他三粒正阳丹,他都只是空口许诺,没有实际体现。
张铁摇头,道:“一瓶回生露价值四百两白银,五十两差得太多,灵宝阁绝不会松口。”
陆远风转而说道:“我之前买了不少奇玩古珍,应该值不少钱。走,回去跟我全部搬走,一个不剩。”
张铁没有迟疑,立即应了。
因为嫌其他人行动太慢,陆远风也懒得端架子了,直接自个扛了堆工具,领着张铁飞驰到灵宝阁。
一路上,引得所有人侧目,议论纷纷。
到了灵宝阁,陆远风直接扯开了嗓门,大叫起来:“晋老,这些工具全当了,不急着算钱,先把回生露和这里最好的金创药给我,我急着救人。”
一个青衣老者急遽迎了出来,正是晋老。他看到陆远风扛了大堆工具,站在门口。而不远处,灰尘飞扬,张铁也扛着大堆工具,奔了过来。
晋老目光一扫,这些工具都是二少爷的藏品,个个都是值钱物什,现在却被二少爷和张铁搬了过来。
陆远风问道:“晋老,这些够不够?”
此时,陆远风急冲冲的,嗓门也比力大,吓得晋老心中打颤。
他稳住心神,抬手摆了个接待入内的姿势,说道:“二少爷,先进去说。”
陆远风伸脱手掌,一把抓住晋老,面色冷然:“我急着去救人,赶忙将药给我。”
张铁也到了这里,心情严肃地看向晋老,道:“少爷的奇玩古珍一定能抵这价钱。晋老,人命关天,还请不要浪费少爷的时间。”
晋老想要说‘这些工具需要一件件估价’,见陆远风主仆二人皆是脸色肃杀,马上将要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二少爷,你稍等,我这就去给您取来。”
听了这话,陆远风和张铁脸色稍缓。
纷歧会儿,晋老取了两个木匣出来。
“二少爷,这里即是回生露和一气金创药,想必能救……”
不待他说完,陆远风一把接过,调头就走。
张铁立即狂奔着跟上。
两人一路疾奔,瞬息之间便到了何道长家门口。
刚踏进院门,便听到何巧兰对着郎中低声哭泣道:“先生,你可定要救我爹性命。在这世上,我只剩他一个亲人了。”
郎中叹了口气,道:“我也想救道长的命,但这种伤,基础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