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带着张三过了几道弯,又过了几个道,便来到了一处衡宇前。屋前摆着一个小圆桌,桌上摆着一套茶具,桌旁摆着一个竹制摇椅。此处应该是老者平日间品茗消遣之地。
张三随李林甫这一路走来,所见的物件属实不多,除了一些须要的家具,这宅子视乎就没有其他工具了,特别是凡人特别爱做与装饰的瓶瓶罐罐,更是一个都没见到。偌大的宅院,让张三感受有些空荡荡的,似乎被人洗劫过一般。
李林甫走已往,抓着自己的袖子,拍了拍那竹制摇椅,然后做了个手势
“来来来,坐坐坐,我这也没啥好工具,就这破椅子,另有这些茶叶,还拼集着已往”
他让张三坐下之后便一路小跑离开了此地,这情况看得张三一头雾水
张三也没去管那么多,将幡收好,抬起头看了看天空,现在太阳已然落去,明月高高挂起,清风拂过他的脸颊,一股说不出的清净油然而生。这不禁让张三感伤,此地虽显平淡,却又不弱于那‘雅俗间’。
此时他看到隔邻的一小屋间有火光点亮,这让他有了些许兴趣,他站起身来,向那小屋走去。空气中略显宁静,清晰入耳的蝉鸣鸟叫声更是将这宁静体现的淋漓尽致。但就在这宁静中却又夹杂着其他声音,这声音随着他靠近那个小屋,越来越清晰。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张三站在小屋的门前向内看去,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娃正坐在小凳子上,桌上摆着一根被点亮的蜡烛,而他现在正坐与烛光前,举着一本书奶声奶气的读着。
“‘为天地立心’,天地本无心,但人有心。人之心。。。谁??”
那小男孩似乎察觉到了张三,突然语气一变,瞬间将书放下,从桌下抽出一把匕首,指向张三的偏向。
张三无奈,只能将手举起来,然后与小男孩四目相对。正在此时,老李头举着一把小木椅,踩着小碎步,跑了回来
“放肆”
一声怒吼从张三身后传来,小男孩在听到那声音的一刻,手一抖,匕首随即落地,并立刻拱手,行了鞠躬之礼
“先生”
“我怎么教你的”
“先生,我。。。”
“闭嘴,这位是我请来的客人,你都干了什么,还不外来致歉”
李林甫训斥完小男孩之后,又立刻变了脸,笑着对张三说道
“歉仄,小孩,有失礼仪,还请多见谅”
张三摆了摆手,体现并不介意,然后他便见到了一个包子脸的小男孩眼里泛着泪花,红了鼻,嘟着小嘴,手抓拽着他自己的裤子,扭扭捏捏的来到了他的面前,低下头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我也有错”
张三连忙摇手,体现没事,究竟这情况,搁谁身上能受得了啊!小娃子一致歉,他心都化了,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拿了反派剧本。
“我怎么教你的,再来一遍”
虽然张三已经原谅小男孩了(原本就没怪过他),但他身后的李林甫却显然还没有放过这小男孩
“是”
“小孩而已,别那么介意”
“杨大师,这是家事,请您别过问的为好”
张三???不是在给我致歉吗?怎么立室事了?
小男孩挺直了身板,拱手,鞠躬,低头,一口的哭腔
“对。。。对不起,在下。。先前不知,多。。多有得。。。冒犯,还请。。。”
“再来一遍,给我把话说顺了”
李林甫又是一声怒吼
“对不起,杨先生,在下先前不知,多有冒犯,还请多见谅”
男孩说完话,李林甫又再次变脸,笑着跟张三说道
“歉仄啊!小孩子家家的,欠缺管教,我以后肯定会多家管教的,咱们就别管他了,来来来,出来品茗,咱们边品茗,边聊事”
张三看了看一旁已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还在硬撑的娃子,心里实在不舍,三岁小娃能如此,已然不易,这还欠缺管教?还能多管管?再说这事情就算有错,大头也是自己。这姓李的老者这样对小孩真的好吗?但这又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也欠好再开口。他只能点颔首
“嗯”
张三前脚刚走,后头又听到李林甫的怒火声
“把脸抹洁净了,再给我出来”
张三在前头,实在不敢转头再去看那娃子,他只听到一声哭泣声,但又立刻截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