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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熙传

60.一心二用

霖熙传 栖湖令郎 4080 2021-02-24 10:10:07

  “走吧,去看他们下棋。”

  赵墨松避而不答,拉着她往外走。

  “殿下,你的玉佩。”陈涛送来他遗落在浴室的玉佩。

  赵墨松伸手去接它,孟霖熙先一步从陈涛手里接过玉佩。

  “我来。”她弯腰给他系在腰间。

  “殿下和娘娘情感真好。”行宫的宫女们窃窃私语,面带微笑。

  “殿下,齐令郎这小我私家平时不怎么露面,为何愿意留在行宫?”

  “本王要他留下的。”

  孟霖熙从窗户里看着屋里的两小我私家。宫女们立在一边,齐令郎和姐姐正埋头下棋。

  二人都很认真,但齐白林早就知道他们俩的靠近,而孟霜华却浑然不觉。

  一个白衣洒然,长发披散;一个身着浅蓝镶边缀珠长裙,外罩一件金银丝镶边五彩斗篷。宫灯高照,室内明如白昼。围棋盘对坐的二人,看似如此默契。

  孟霖熙猛然一惊,心念呼之欲出。但她知道齐白林的实际年龄,足足比姐姐大了十三岁。而且齐令郎的身份这般神秘。

  那念头在孟霖熙胸口转了几圈,最终被她压下去。

  “姐姐。”孟霖熙灵动地走进去,俏脸生辉。

  “霖熙,快过来帮我想一下这步棋。”

  孟霜华正卡着,一筹莫展。

  “我的棋艺还不如姐姐,这个我哪里知道。”孟霖熙无奈地看着棋盘,似乎是一盘死局了,姐姐必输无疑。

  赵墨松上前拾起一子,帮她落下。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步。”孟霜华惊喜不已。“谢谢殿下。”

  孟霖熙冲赵墨松俏皮挤挤眼,竖起大拇指夸他。

  等他们下完棋,齐白林说道:“你们继续玩吧,老齐有事先走一步。”

  “殿下不是要留你在行宫玩几天吗?”孟霖熙挽留他。

  “齐某身有要事,暂时不能陪孟女人继续下棋了。等回到京城,本令郎邀请王妃和孟女人去崖雾山庄下棋去。”

  齐白林拱手离别。

  赵墨松陪他一起出去。

  “姐姐,这里可还习惯?”孟霖熙娇憨地依偎着孟霜华。

  “这里是行宫,自然一切都比家里条件要好,玩的地方也多。刚刚齐令郎还教了我骑马和射箭。齐令郎说我悟性不错,我竟然射中一次靶心。”孟霜华神采飞扬。

  “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们继续骑马去。”孟霖熙笑道。

  “好的,熙儿。你快回屋陪殿下吧。我也困了,想早点休息。”孟霜华笑道。

  “哎呀,我睡了一下午,殿下不是送齐令郎出去了嘛,你再陪我说说话嘛,我的好姐姐。”孟霖熙腻着孟霜华撒娇。

  “好,好,我的王妃妹妹,我陪你好好说会话。”孟霜华轻轻戳她的额头。

  “姐姐,你觉得齐令郎这小我私家怎么样?”孟霖熙试探着。

  “挺好的一小我私家,儒雅随和,潇洒自如。”孟霜华笑道。

  齐白林回屋换了一套玄色劲装。

  赵墨松送他至行宫外。

  “此行风险较大,千万小心。”赵墨松嘱咐他。

  “放心吧,殿下,我不会有事的,打探清楚了,我便撤离,绝不打草惊蛇。”齐白林拱手离别。

  他施展轻功迅疾消失在夜幕里。

  赵墨松休养的这段时间,晋王肯定不会停止行动。这几日,暗卫一直在盯紧历山的情况。果不出所料,昨日,晋王又悄然来到历山。

  暗卫已经跟踪到一个山口,然后晋王进山后再没出来。

  齐白林此去要摸清晋王在历山具体的位置。

  赵墨松来行宫养病,原本就是麻痹晋王和刘皇后等势力。人只有退到暗处,方可洞察秋毫。

  赵墨松独自返回,见孟霖熙还在陪姐姐说话,便先回屋。

  他取来《孙子兵法》仔细研究。

  孟霖熙哼着小曲进屋来。

  “殿下在看书呀。”她往他身边凑。“你这本《孙子兵法》怎么如此破旧?”

  “它追随我七年了。没事我都市翻翻。”赵墨松放下书。“我还想看会,你先歇息去吧。”

  “没事,我睡了一个下午,这会儿毫无睡意。殿下想品茗吗?我煮给你喝。”

  “可以。”

  冯茹和素锦赶忙送来水。“王妃今日心情甚好。”

  孟霖熙嘻嘻一笑。“那是,很久没有和姐姐如此痛快地说话了。”

  “王妃下午睡觉时,我们俩陪巨细姐说了很久的话。自从随女人来到齐王府,我们很难有时机和巨细姐聊天了。”

  冯茹和素锦都是七岁左右来到孟府,被孟夫人选中陪伴孟霖熙前往凤凰山治病。孟夫人心疼女儿孤零零一小我私家长年呆在山里,这两个同龄人婢女可以做女儿的玩伴。

  “你们两个先去歇息,这里交给我。我横竖也睡不着了,陪殿下看书品茗。去吧,去吧。”

  孟霖熙赶她们去睡觉。

  “殿下,品茗。”孟霖熙将泡好的茶水端到赵墨松手上。

  赵墨松接过,慢慢啜饮。

  “好喝吗?”孟霖熙凑近他。

  “好喝。”他对她温和一笑。

  “殿下,我很想见一下丁鹏,真的很担忧他。”

  “放心吧,他恢复得很好。为了确保他的宁静,暂时不要去见他。晋王的人盯得很近,绝对不能有丝毫差错。”

  “那好吧。”孟霖熙看着他手里的旧书。

  心想,这本书不知道被他看过几多回了。

  “殿下,你为何不买过一本新的呢?”

  赵墨松微微一笑。“物如旧人,久了会有情感的。十三岁那年,我遇见齐令郎。是他让我开始读《孙子兵法》的。在他的指导下,我看了大量的兵书,这本兵书我最喜欢。”

  “我才你肯定将它们背熟了。”孟霖熙托腮看着他。

  “霖熙说得是。本王确实可以将此书滚瓜烂熟。”他语气颇为自得。

  “竟然能滚瓜烂熟,为什么还要看它?”孟霖熙有些不明白。

  赵墨松放下兵书,凝视着她,淳淳善诱。“那是因为每一次温读它,感伤就会差异。许多时候,灵感就是从重复推测和重复对视里发生的。战争很残酷,每一次大战考验一个将领的智慧,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原来是这样。”孟霖熙名顿开。

  “霖熙,不如你先去睡吧。我再看会书。”赵墨松柔声说道。

  “不要,我睡不着了。我再陪陪你。”孟霖熙赖在他身边不愿走。

  “你看书,我绣点工具。”她起身取来未绣完的手帕。

  只差几针了。她埋头绣着。

  赵墨松看见手帕上一棵松。“为何绣松树?”

  “自然是绣给殿下的。墨松嘛。”她轻快地说道。

  汪汪。

  小墨墨突然从床底下窜出来,赵墨松转头一看。那狗冲到他脚下咬他的衣服下摆。

  “小墨墨。”孟霖熙赶忙叫住它。“你怎么在这里?”

  “你叫它什么?不是说更名吗?”赵墨松眉头一皱。

  小墨墨听见主人的召唤,一把跳进孟霖熙的怀里。

  “来人,把它带出去。”赵墨松眉头一皱。

  孟霖熙委屈地看着他,低头对它说道:“这里的王爷不喜欢你,你快去你姐姐们那里。”

  小墨墨灵巧地跳下去,一溜烟出门去找冯茹她们。

  孟霖熙板着脸不说话了。

  赵墨松无奈地看着生气的她,试着解释。“赵宇泽曾经养过一条狗,他经常趁父皇母后没注意,放狗追着我咬。所以厥后,我很不喜欢狗。”

  “噢。”原来是这样啊。

  孟霖熙心一软,可面子放不下,依旧绷着脸不吭声。

  赵墨松放下书,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好了,别生气了。”

  孟霖熙仰头看他。“小墨墨很可爱的。它和赵宇泽养的狗绝对纷歧样。你对它好,它会对你更好。你不喜欢它,它也不会喜欢你。它的鼻子好灵好灵,丁鹏就是小墨墨老远就嗅到他的气息的。没有小墨墨,丁鹏肯定死了。”

  “也是。本王的王妃养的狗,是条好狗。本王允许你,我不在屋里时,它随时可以进来陪你玩。但我回府了,你尽量不要让它呆在房里,如何?”

  “好吧。”孟霖熙懒洋洋趴在他身上。

  “快去睡吧。”他张开手指头梳理她一头秀丽的长发。

  “殿下,你不睡吗?”

  “我不困。你先睡,乖啦。”赵墨松哄着她去歇息。

  孟霖熙睡去了,赵墨松一直坐着看书。今夜,他有些心神不宁。此次来行宫,带着目的来的。所为一心二用而已。

  悄然起身,他出到外面。

  冬天的夜里霜重,他立在花园里眺望历山的偏向。齐白林一直没有回来,这让他有些担忧。

  “殿下,你先去休息吧,齐令郎一回来我就禀告你。”陈涛说道。

  “是的,殿下,你身体尚未彻底恢复,先去休息吧。”胡明也劝道。

  “本王有些不放心。究竟那刘源武功太高了。”

  究竟齐白林也是刚刚恢复体力,万一正面遇上刘源,加上一个晋王,只怕难以全身而退。

  赵墨松返回屋里继续看兵书。黎明时分,齐白林终于返回行宫。

  “殿下,我已探得他们的位置,是在老鹰嘴峰下的一个峡谷里,那里有个很深的窟窿,防守严密,我无法靠近,但亲眼看见赵煜文从里面出来返回京城去了。”齐白林汇报情况。

  “或许有几多防守?”赵墨松想要了解对方的实力。

  “应该有好几百人,每个山口都有人把手。看起来似乎都是离阁的人,戴着相同的面具。”

  “对了,另有一个情况。我在山口四周还发现许多骷髅。”

  “骷髅?”赵墨松惊道。

  “对,白骨森森。看起来很恐怖。他们的头骨上都有黑印。我怀疑有人在用活人练邪功。”

  齐白林的推测让赵墨松着实一惊。

  “你先去歇会,明日再去视察一下周边乡村最近有没有人突然失踪。”赵墨松说道。

  “好。”齐白林应道。

  孟霖熙迷迷糊糊惊了一下,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屋里没人。

  赵墨松去哪了?她一个激灵爬起来。

  烛灼烁亮,环视一圈,屋里不见他。孟霖熙慌张皇张掀开被子跳下床。

  赵墨松恰好从外面进来。一身白色亵衣的孟霖熙一脸惊慌失措。

  “你怎么起来了?”

  “你去哪了?”

  二人险些同时问道。

  孟霖熙光着脚站在厚厚的地毯上。赵墨松赶忙上前抱起她放回床上。

  他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怎么不穿鞋就下来。”他柔声说道。

  “我不知道你去哪里了,甚是担忧。”孟霖熙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愿松开。“你去哪了?你一夜未睡?”

  赵墨松拍拍她的手。“本王刚刚出去处置惩罚些事。现在没事了。天尚未亮,我陪你再睡会。”

  他抽脱手,解开外衣上床来。孟霖熙一把抱着他,将脸贴着他的胸膛,像一只乖顺的猫咪。

  “担忧我?”他双手围绕她的腰身。

  “半夜醒来不见你,我很畏惧。”她呓语般喃喃低语。

  “傻瓜。这是在行宫。里外几层都有护卫守护着,宁静得很。”他轻拍她的后背,试着抚慰她。

  “我不想看见你再有任何危险了。我要你时时刻刻宁静地泛起在我身边。”

  “放心吧。本王允许你,任何时候不会让你担忧的。我们在这里再呆几天就返回京城。也该随我进宫去参见父皇和母后他们了。自从嫁入王府,你都因病而获得父皇的恩准,可以不要进宫参见尊长们。”

  “有些畏惧。”孟霖熙猛然翻转身子,心口跳得慌。

  皇家天威,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成为齐王妃,也就是说,皇族一员。

  “不怕,一切有我。”他慰藉她,轻轻搂着她,开始闭目养神。

  孟霖熙仰头看着他的下颚,伸脱手指头温柔地抚摸着。

  赵墨松心里一股暖流悄无声息地流淌。他适才看见她眼里忙乱的眼神。她在担忧他,她在找他。原来世间有小我私家无时不刻会牵挂自己,这种感受很奇妙。比饮酒还要甘醇。

  他不由加重手腕的力度,拥着她酣然入睡。

  “殿下。殿下。”

  一阵急乱的喊叫惊醒甜睡的二人。

  “谁呀?”孟霖熙睁开惺忪的眼睛。

  是陈涛。

  赵墨松问道:“何事如此张皇?”

  陈涛在外面禀报:“殿下,失事了,墨家三个儿子带着一百多人聚集在行宫外面,说要讨个说法。”

  “什么说法?”赵墨松松开孟霖熙。

  “墨申大师突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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