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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维利亚奇闻录

第三章

艾维利亚奇闻录 扬州吴猫猫 7347 2021-02-08 11:29:34

  “至高之月,永恒之阳,生命与死亡的主宰者,平衡与永续的智者,艾门尼斯尊崇菲索尔兹姆之名,赐予年轻的学者探索与守卫自然之力,冠以德鲁伊之号。生于露萨娜之智,行于菲索尔兹姆之道,直至归于玛纳恩之门。日月为宗,万物生灵,平衡永序,自然恒存。”身穿白色祭祀袍、头戴黄金冠饰的艾门尼斯,闭着双眼,轻轻挥舞闪烁着淡蓝色星光、弯月镰刀形状的菲索尔兹姆之杖,将奥布离威姆德鲁伊教派圣地的中心橡树上的槲寄生割下,抬起左手,用一股温和的力量托着圣果来到祭坛下的众多年轻巴德面前。

  艾门尼斯的眼神依然“迷离”地注视着镰刀,这把黄金镰刀是白鹿玛纳恩赐予第一任大德鲁伊的神器,是菲索尔兹姆赋予大祭司行使神权的凭证——即便在千年前,这柄黄金镰刀已经随着德鲁伊的消亡而折断,并被萨奎尔斯的圣教掳走,直到前些年,克瑞提斯长老独自深入耶瑞尔学院才又把它带出来。

  其实艾门尼斯并不觉得这柄折断的橡木棍有什么神圣的地方,尽管这木棍可以在菲索尔兹姆的恩赐下幻化出原本黄金镰刀的样子,但许多神赐之物多有次异能,第一任大德鲁伊遇见白鹿玛纳恩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这一仪式分为三部门,是每年的都要举行一次的重大祭典,被称为常祭。第一部门是对菲索尔兹姆的祭祀,第二部门是赐予年轻的巴德学者们德鲁伊称谓,第三部门是祭祀圣树露萨娜,而且将圣树露萨娜之上的榭寄生割下制作成“万灵药”。这是古礼,据说一场祭祀总要花至少半日时间,但如今不外一个小时就完成了所有的步骤,其实并不是因为仪式被简化了,而是圣树露萨娜已经消亡、应该被赐予万灵药的人民也早已不再信奉菲索尔兹姆,现在德鲁伊虽然开始苏醒,但这样空洞的仪式越发给人残败感。

  艾门尼斯挥舞着镰刀,徐徐单膝跪下,镰刀划出数个弧线后就被平放在地上。少女对着正前方的“露萨娜”祈祷——尽管如今的面前不外是一片焦黑的空地。德鲁伊们在这里聚会,这里就是历代德鲁伊教的中心“露萨娜广场”。

  克瑞提斯大长老总是用回忆的语气给艾门尼斯讲述露萨娜广场的美好:年轻的学者们在这里讨论、大祭司在这里休憩、无数的鸟与兽在这里追逐玩闹。露萨娜已经被扑灭了,但克瑞提斯依然执着的执行许多艾门尼斯觉得没有意义的古礼,执着地告诉年轻的大德鲁伊:“露萨娜终有一日将会苏醒。”

  艾门尼斯不知道露萨娜会从哪里苏醒,因为曾经露萨娜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一片空虚。神话中,露萨娜是第一棵橡树,它从菲索尔兹姆的神国而来,它的根、枝连接天地,智慧就是从这里流入人间。这棵圣树在德鲁伊消亡之时也一起被摧毁,如今,周围的枯槁都已经恢复了生机,奥布离威姆森林生机勃勃,在克瑞提斯的精心照顾下,露萨娜这里并没有被其他橡木、杂树占领,就这样空着。

  大长老对这些是如此执着,另一位年迈的长老并不太在意这点。在露萨娜失去生机许久后,曾降生过一颗树种,这树种也在克瑞提斯照料下生长起来,但这被称为露萨娜之子的橡木并没有哪里和普通橡木纷歧样,没有和露萨娜一样参天绝地。不外终归是圣树之子,这棵橡树从降生起就具有成人的智慧,他经常用术法化为人身来给艾门尼斯讲述关于自然的知识。

  树灵长老德瑞尔作为露萨娜之子对露萨娜苏醒这个话题并没什么很深的感伤,就是克瑞提斯都不怎么和他在这个话题上有什么共通点。“一切人间的存在终会消亡。”这是德瑞尔教导艾门尼斯的一句话。这句话让艾门尼斯妙想天开了许多几何天,她最终照旧忍不住去问德瑞尔:“德瑞尔长老,那露萨娜是不是不会再苏醒?”德瑞尔也是用一句话回覆了她:“消亡就是苏醒自己。”

  克瑞提斯站在一旁,等着仪式结束,才走向艾门尼斯,用只有两小我私家可以听到的细语道:“辛苦了,即便许多地方照旧不够熟悉,但看到新的种子不停发芽,足可以说明,你已经生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大祭司了。”

  艾门尼斯的鹤发在金色冠帽下显得如白雪,顺着克瑞提斯的目光,看着将圣果吞下的新晋德鲁伊们,艾门尼斯稀有的露出一个微笑——自从养父蒙斯特因去世之后,艾门尼斯很少在公共面前笑过了。

  克瑞提斯想起艾门尼斯一年前来到这里的时候:女孩紧紧拉着自己的后衣,小心谨慎、不敢行动,现在却已经可以站在这里主持如此重要的仪式,不禁有些叹息。

  灰衣大长老感受自己开始衰老了,随着艾门尼斯的长大,自己终将完成誓言,当艾门尼斯可以独自行走的时候,也将是自己回归的一刻——在那时,艾门尼斯将一小我私家挑起整个德鲁伊的责任。大长老肩负了这一重担不知多久,他自然明白这副重担如果加诸于自己年幼的学徒身上是如此残酷,但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期待、陪伴,每当想到此事,即是他早已麻木的内心也不仅泛起许多涟漪,或许是自责,或许是期盼,总之是五味杂陈。

  “嗷!”年轻的奥布离威姆熊族德鲁伊即便经历了残酷的死亡仪式和种种磨炼、学习,早已学会了心平如水,但当被别人认可的那一刻,照旧忍不住激动地大嚎。

  然后就被自己的族长弗兰克斯坦-咆哮者狠狠拍了一下头:“成为德鲁伊之后就失衡了?”

  弗兰克斯坦是拉托弗里斯的侄子,他早已在叔叔领导下成为德鲁伊,显然弗兰克斯坦越发适合处置惩罚族内事务,拉托弗里斯晋升长老之后一心在为德鲁伊教派奉献。就和爱思特的“逐光之马”一样,咆哮者也是人类给曾经某任族长的称谓,厥后巨熊一族就沿用这一称谓作为姓氏了。不少其他德鲁伊族群也都有这样的习俗,达克恩还专门就此逐一讥笑过好几个小时。

  其余新晋德鲁伊——禽鸟、白狼等等各族都在泛起同样的喜庆情况,但人类和白马们显然没有进入这种气氛。

  艾门尼斯和其他长老们都聚集在白马周围,克瑞提斯的眉头即便过了好几天都不能从松下来,每次看到零零散散,每个都身负伤痕的白马们,任谁都市想起他们所遭受到的创伤。

  维因尔领导着仅有的十几小我私家类奥瓦德敬重地陪伴着艾门尼斯,他们之中没有人有资格被赐予德鲁伊的称谓,即便维因尔勉强算是长老,有史以来第一个巴德身份成为长老的。维因尔是一个善良的女性,而她所领导的男女们虽然都年龄尚小,但都拥有敬重生命和恭谦学习的美德,维因尔和一个男性奥瓦德科达文包扎了所有伤者,也因此赢得了教派中群众的尊重——至少没有人轻视他们。但也不会有哪个族群对他们好脸色,德鲁伊起源于人类,但也扑灭于人类之手,曾经占比最大的族群如今只有几个新学徒,反而显得格格不入。

  爱思特的直系子嗣没有从灾难中逃脱的,所以由众马中最为年长的暂时卖力全族的事情,即便这个最年长都只是刚到壮年——瓦拉弥尔可以说是伤的最轻,但也是最重的,身躯的伤势已经处置惩罚恰当,但是头顶的独角被利刃从中砍断。

  署理族长抑制着心中的烦闷,前蹄急促地踏地:“所以教派就将陶醉在欢庆中?我可以绝不留情的说,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开始。”这只白马满身每一个毛孔都在显露它焦急的心情。

  克瑞提斯抬起双手下按,试图抚慰这只毛色偏灰的白马:“不,我们绝不会去任由事情生长。自然平衡之道在于恒久运转的秩序,仪式也只是凭据划定而来……更况且,我们总需要新的种子去发芽。”

  “大长老,我无意冒犯,但是我们已经回来三四天了,虽然我们托着疲惫、伤痕累累的身体,但绝没有失去志气,我们需要长老会一个公正、积极的行动。”瓦拉弥尔的语气让克瑞提斯感受到了恼怒和恼恨的火焰在白马心中燃烧。

  确是是的,白马的幸存者从远方回来已经三四天,整个长老会包罗艾门尼斯都出了奥布离威姆森林去迎接他们。才见到他们的时候,触目惊心——幸存者们险些没有人是健全的,身上伤口痕迹险些广泛了所有的武器。幸存者中,丧失意志的占了大部门,而现在的署理族长瓦拉弥尔也是由恼恨和恼怒驱使,才站出来继续领导着族人。

  瓦拉弥尔伤口还没有包扎完全,就开始对着长老会和大祭司诉说。大祭司看着白马们的情形,险些整个脸都白了,这让瓦拉弥尔对这个只有十岁多的女孩充满了不信任——至少在他心里,德鲁伊教派只剩下长老会,这个菲索尔兹姆的代言人也只是一个代言人而已。

  “我闻到一丝不寻常的气味。”爱思特-逐光抬起圣洁的头颅,看着苏瑞姆高原的深处——险些困绕了高原西北面的瑞拉克山脉。

  这只白色生物作为一个族群的领袖,或许你并不能看出他的体格比此外族人越发健美,也许他不是最有力量的那一个,但爱思特对于德鲁伊之道的探究绝对算是权威——尤其热爱自然、生命这一方面。

  爱思特的种群比真正的帝国战马还要矮小一些,但他们头上竖立着独角,并非圆锥形,而是如刀片般,锐利的一侧向外,这种独角和美丽的鬃毛散发着柔和的光线,若是在某些情况下,可以看出其中蕴含的无穷色泽。

  爱思特的族群本在苏瑞姆高原之外,过着迁移习性的生活,只是白马之王经常助“生灵”为乐,所以当他将一个寻找父亲的小男孩送到高寒堡的时候,却意外的感受到整个苏瑞姆高原的气息都充满了危险因素。

  “巴鲁尔,叫上族人们,我们将要深入这片高原。”爱思特招呼了身边一匹胡子已经凌驾独角长度的老马。他眯起眼,就这样看着远处的山脉,许久之后,低声自言自语道:“愿菲索尔兹姆常在。”

  巴鲁尔是族中的长老,他的年纪险些可以追溯到萨奎尔斯帝国还未建设的年代,但仍然豪爽有力。

  巴鲁尔招呼着众人,近百匹白色生灵呼叫一声,便已经归入队伍,聚集到族长身边——没有任何人能够比他们越发信任自己敬爱的族长。白马之王看着长老们,看着包罗瓦拉弥尔在内的青少年,虽然知道这次行动充满了未知,但已往任族长的千年时间内,这种事情经历过太多。

  白马之王领导着族人深入到了瑞拉克山脉,但苏瑞姆高原和瑞拉克山脉的历史或许比几十个巴鲁尔的年龄相加还长,没有任何向导可以解说这里的故事。

  圣洁之马爱思特,用自己的脸颊,轻轻蹭过了每一个族人,然后带着坚定的眼神,看向高峻山脉:“杂乱之源即在于此。”

  “长老,请问您发现了什么?”巴鲁尔问道。因为爱思特如今也是德鲁伊长老会的一员,所以即即是同族子弟,也都市优先以长老名号尊称他。

  “我还不能给你答案。”爱思特摇头,“但我能感受到,这一片区域已经与菲索尔兹姆之道悖逆,杂乱、无序、黑暗在这里没有节制的蔓延。”

  爱思特停住了嘴巴,那山脉上大巨细小的洞窟,在这位圣洁的生灵眼中,如同吞天巨口,吞噬者平衡,吐出无穷无尽的黑暗与杂乱。那些山脉上镌刻了无数远古生灵的石像,黄色的土壤笼罩上了苏瑞姆高原常有的白雪,但依稀之间,白马之王发现这些石像似乎有了生命,成千上百的巨人石像,每一张充满裂痕而恐怖异常的脸上,无数双冒着不行直视的远古火焰的眼睛,全部聚焦到了自己这些“白色蚂蚁”身上。

  爱思特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连掉头的时间都没有,对着族人大吼一声:“除了长老!全部离开!”然后后蹄重重踏在地上,对着空中长嘶一声,只见白马身前地面突现裂痕,璀璨的星光从地下喷涌而出,汇聚成一道透明高墙。

  “巴鲁尔,率领所有长老,断后!”白马之王话音未落,那山壁上的石像突然开始晃动,无数的石头随着震动,混淆着雪往山下砸来。

  巴鲁尔反映不慢,转身前蹄踢在年轻的族人身上,大叫一声:“走!”然后领导剩下的族群父老从四方勾动星光的力量防御前方滚下来的石头。

  年轻的族人们本就不是贪生怕死的,没有任何一匹白马离开,都开始运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去资助长老和族长。

  爱思特第一次对着族人露出决绝的心情:“所有人,离开!这是族长的命令!”

  然后只听轰鸣声不停于耳,让这些白马的耳膜震动到逐渐麻木。巨大的碎石砸落在地,溅起的灰尘瞬间遮掩了视线,不等白马召来风暴驱散灰尘,这些灰就被一双巨大无比的手离开,就像丝绸被从中撕裂一样。这双手看似黄土做成,还在不停地往下掉落着泥土,灰尘中显现出来的正是原本山崖上巨大无比的石像——很明显他们已经不仅是石像,一道道巨大的裂缝遍布全身,开始裸露的部门,无一不显示这是一个散发着巨大能量的生灵——远古的石像获得了生命,它们活了。

  巨人只用了两拳,就敲碎了星光,白马之王让长老全力领导年轻人们撤离,独自后撤一步:“告诉克瑞提斯……”后面的话被掩盖在了灰尘中。然后只勉强听见白马族长念诵着菲索尔兹姆的名号,独角放出光线,如同一轮弯月,然后憧憬自己抓来的巨手扫去。

  “轰隆”之声不停于耳,巨手上的石头险些被破坏,皎洁之光肃清了周围的灰尘。巨大生灵逐渐露出头貌——双眼散发着微弱光线,但任何人却可以从中感受到两簇烈焰,巨大的身躯虽然裸露但因为无数辉煌的围绕而恰似穿着华美衣物。

  “菲索尔兹姆……”巨大神灵的声音似乎一个字一个字回荡在所有人脑海,不带有任何情感,就似乎在陈述某种事实,甚至爱思特都被震得有些发晕。

  远古巨人不再重复德鲁伊神灵的名字,而是道:“吾乃亘古之真神,伪神将终,万物秩序复归本初。”说罢巨人一脚踩向爱思特。

  当白马之王在和巨人争斗,年轻的白马不愿意听从长老们的命令离开,长老也因此无力去资助爱思特。

  “图泽!”只听瓦拉弥尔召唤,所有的长老都转身看去,只见一匹壮硕的白马,将全身力量汇聚在角中,冲向巨人。

  图泽是族中所有年轻人中最有威望和实力的,他深深热爱着自己的种群,无数次赴汤蹈火的经历让他险些被认为是下一任族长的接班人,没有人去和他争夺,都对他保有足够的崇敬。

  这是唯一一次被勒令退却,大部门族人心中都有不甘,胆小而守旧的瓦拉弥尔劝解族人听从族长的命令,但连长老都没料到图泽直接加入战圈。

  爱思特连续跳开袭来的断成好几截的石块,已经年老的他逐渐力不从心,余光看到图泽冲来,并没有制止,反而是高声要求其他族人继续退却,图泽则是通报给敬爱的族长谢谢的眼神——让一个血气方刚的族群继续人袖手旁观是很残忍的。

  两匹白马利用灵巧的身躯开始让巨人手忙脚乱,图泽显然更多的是利用技巧,而他自己自己的力量很是捉襟见肘,甚至都不能让巨人的攻击延缓太多。其他白马族人极为不甘的吼了一声,然后开始向高寒堡偏向前进——至少要给其他人通报消息。

  而在此时,突然“轰”一声,又一尊巨人从天而降,直接砸入年轻者们的队伍,然后单手抓住一匹年幼的白马,将他撕成碎片,血肉从空中而降。

  “不!”巴鲁尔怒吼一声,然后聚集起自己年迈的力量,冲向第二尊巨人,其他长老也都恼怒地随巴鲁尔阻挡巨人的进攻。

  瓦拉弥尔一脚踏出一个坑,咬着牙对其余族人喊道:“随我走!”但第三尊巨人也从山崖上走下。

  当巴鲁尔为了掩护一匹受惊的小马被巨人拍飞,图泽看到自己敬爱的老师将要离世,悲愤地嚎叫,巨人看准时机一拳砸在地面,图泽周围的石块崩裂,年轻白马立即站立不稳。爱思特没有任何时间去悲痛自己的子民,一个健步冲到图泽身前,用自己的独角强行抵住巨人的手掌,然后被拍出去数米,整个独角被连根打断,图泽趴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族长半躺在远处的地面,在鲜血中挣扎,最后没有力气再次站起来。

  当长老们疏散开吸引了降临的四尊巨人注意,瓦拉弥尔终于领导着三十多族人突出重围。当瓦拉弥尔最后一次转头时,只能见到巨人伸出双手将伟大的族长举向空中撕成碎片。瓦拉弥尔再也不敢转头,他只能用自己最大的勇气,领导着剩下的受惊族人向更远处奔去,直到彻底远离瑞拉克山脉。

  当三十多族人逃出重围,瓦拉弥尔欣慰地发现幸存的同胞们还算康健,大部门都没有受伤——巨人虽然攻击强大,但是他们的速度确实无法顾及如此多的白马。族人们跪卧在大地上,即便瓦拉弥尔这个初出茅庐的巴德,也可以感受到整个苏瑞姆高原的生机在哀叹,哀叹逝去的皎洁生灵们,或许连高屋建瓴的菲索尔兹姆都将恻隐这里发生的一切。

  白马们勉强修整了一夜,在第二天准备前往高寒堡的时候,一只利箭打破了所有的宁静,瓦拉弥尔奋力用独角挑开箭矢——这绝不是巨人,这些箭矢的巨细只能作为普通体型生灵的武器。

  “请住手!我们是有要紧的事情通报给高寒堡!绝非敌人!”瓦拉弥尔向着箭射来的偏向高喊,但很明显白马并非偶遇贪婪的猎人,而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埋伏,数十佣兵从四面八方袭来,大多数都携带着远程武器。

  当德鲁伊长老们听完瓦拉弥尔的描述,看着仅剩下的十多匹,而且各个身负重伤,连瓦拉弥尔的独角都被人类佣兵用巨斧看下一半,都陷入了恒久的缄默沉静。这种缄默沉静一直连续了三四天,究竟这些没头没尾的情报,即即是睿智的克瑞提斯大长老也无法立即做出部署。

  “尊敬的白马之王,菲索尔兹姆拥抱每一个生灵,我相信任何长老都愿意为爱思特大人,为白马一族的兄弟姐妹支付生命,但是……年轻的白马不应该遭受如此痛苦,其他任何生灵的子嗣都不应遭此厄运。”维因尔打破了缄默沉静,至少对于她来说,兴起勇气去攀谈一个内心被复仇填满的生灵已经到达了极限。

  瓦拉弥尔看着维因尔,然后急躁地踢了踢身前的草地:“您是对的,维因尔长老……我知道,我们每一个长老都将所有的子弟们视如己出,但爱思特长老……况且这件事情也必须立即解决……”

  艾门尼斯通报给维因尔一个谢谢和勉励的眼神,但当大祭司的绿色瞳孔中反照出瓦拉弥尔不满的脸庞,便低下自己的头,她知道,瓦拉弥尔并非是故意针对,仅仅是对于一个领导者毫无作为的指责而已。

  “克瑞提斯,所有长老都在这里了,即即是那些族中的德鲁伊,甚至子弟们都已经在这里,我想橡树议会已经不需要特地召开。所有人都应该在此商讨一个决定。”嘴上不饶人的达克恩此时因为爱思特的逝去而急躁异常,他敦促着灰衣大长老。

  “菲索尔兹姆不能容忍任何的亵渎,德鲁伊教派不能容忍任何族人无端受难,所有的生灵都不能容忍杂乱降临。”克瑞提斯手中的木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所有的生灵现在都平静下来,风努力地将他的话语通报进入每一个耳中。

  “我们敬爱的长老、白马之王离开了我们。”这个消息对于各族的年轻人如同油投入水中,克瑞提斯又一次敲击地面,让一切平静下来:“具体的情况,你们的尊长们会告诉你们。而现在将由长老会组成苏瑞姆远征军,因为萨奎尔斯帝国和圣教的存在,我们只能够挑选拥有足够力量的人加入,我们将奉献自己的生命去维护菲索尔兹姆的训导,维护爱思特的荣耀,去完成殉难的家人们的遗愿。”

  然后所有的生灵都将目光投在一个身单力薄、手持巨大金色镰刀的白色小身影上,即便她手足无措,即便她只是年幼,但所有的生灵单膝跪下,甚至连大树都弯曲了枝干:“向德鲁伊大祭司,菲索尔兹姆的代言,衡序者艾门尼斯-杜拉斯,献上一切忠诚,乃至生命将终,复归自然。”

  少女本在惊慌,突然愣住,她看到一只灰色的身影就站在枝头,眼睛就看着台下。导师和她讲过许多德鲁伊的神话,莫拉斯,又被称作死音鸟,与橡树共生的死亡之鸟,在人死亡的时候如果看到莫拉斯,就会获得祝福,是高尚、智慧、圣洁、死亡的象征,也只有获得莫拉斯的认可才可以被领导着通过玛纳恩之门,前往菲索尔兹姆隐匿在星辰中的神国。

  她蠕动这嘴唇,闭上眼睛,双目中的泪水无法抑制,徐徐降下身:“愿菲索尔兹姆之道眷顾万物生灵,愿莫拉斯之羽能抚慰遇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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