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
马车出了城门,端是到了偏远处,零星几户人家事后,便看到了一座明显高于其他修建的楼房。
灵夏先下了马车,看着眼前高峻的修建,仰着头失了声,楼下的门是紧闭着的,她也不敢擅自进去,就站在门口等着,尤凝在她后面掀开车帘,提着裙角走了下来。
“第一次来?”
灵夏侧目,看到尤凝站在自己身边,连连颔首,说道:“这里就是练琴的地方吗?”
“嗯。”
“可是他们还没开门啊……”
尤凝说道:“是来得早了点,不外也有人在了。平日里是差池外开放的,都是官家小姐在这里学习。”
“哦哦……”
灵夏跟在尤凝身后走,教坊的门没有锁,轻轻一推便推开了,一楼大堂里隐隐传来一阵香气,底下简朴地放了两张桌子,中央是巨大的楼梯,连接着两边的楼道。
“尤小姐,您来了。”坐在柜台旁的人拿着支笔,看到尤凝便放下了手头上的工具,随着走了过来,“琴师在二楼等着了。”
“好。”
随着尤凝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小屋,觉察里面已经有了几小我私家站着了,那些人瞧见尤凝的第一瞬间,先是打了招呼,很快又扭过头去,各做各的事情。
尤凝熟门熟路的找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灵夏跟在旁边,看到了一个小蒲团。
“巨细姐……”
尤凝抚着琴的同时,抬眸看了她一眼,才察觉道,“坐这里吧。”
“嗯嗯。”
灵夏兴奋地坐了下来,这个位置的空间不大,她就贴着尤凝旁边的位置坐,前面的位置人比力多,坐在主位上的琴师有一定年纪,正坐着在看乐谱。
底下略微有些细语,但具体在说什么,声音太过杂乱,灵夏也听不清。
途间,又走入两小我私家。
那两人很是高调,刚到屋内,便有大把人凑已往,说说笑笑间,似乎是很有人气。
灵夏多看了两眼,却突然对上了其中一人的视线,那女人生得貌美,看过来的眼神却透着鄙夷,有两分厌恶与憎恨,吓得她愣了一下。
“怎么了?”尤凝侧身问道。
灵夏连忙收回目光,双手放在膝盖上,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巨细姐,你要在这里练习多久啊?”
“一个时辰吧。”尤凝回覆道。
灵夏点颔首,但等课上了没过两分钟,她便开始觉得无聊了。
也不知道这琴师的声音那般催眠,源源不停地传来,让她的上下眼皮直打架。
“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们应当……”
“砰”地一声,开门声打断了琴师催眠般的讲习,也把灵夏从睡梦中惊醒。
她端坐直了身体,朝着四周看去,发现满教室的人都看着一个偏向,后知后觉地瞧了已往,房间门口,一位单马尾高辫的女人带着两个丫鬟,欠美意思地朝屋里说道:“先生,我路上出了点事。马儿它受伤了,延误了许多几何功夫。”
“噗。”
底下一阵窃笑。
灵夏还没明白过来那些人在笑什么,就见琴师捏着琴谱,咬牙切齿地说道:“小,郡,主,下次你要是不想来,不必找这种荒唐的借口。”
焦绮蕾摆摆手,说道:“先生说的太过了,我怎么会不想来练琴呢?我可是最喜欢练琴的人了。”
她走到尤凝旁边的空位,坐下来,对着尤凝说道:“对吧,尤巨细姐。”
尤凝微微勾着唇角,“郡主贵安。”
“安安安,客气了!”
她隔着尤凝看过来,对上灵夏的目光,挑了挑眉,说道:“呦,今天怎么带了丫鬟过来?我还以为你不需要人伺候呢。”
灵夏听到对方是“郡主”,吓得差点给磕头,在低头的时候被一把盖住额头,才没撞在桌角上,她愣了一下,抬起眼眸,才发现是尤凝盖住了她的行动。
焦绮蕾看到她这样,哈哈笑道:“这丫头好呆。”
“郡!主!”琴师忍无可忍地说道:“不管如何,您也要遵守我们课上的纪律,您不想学,其他人还要练琴呢!”
焦绮蕾手搭在膝盖上,连连说道:“是是,先生您继续,我保证不打扰你。”
快要下课前。
灵夏坐的实在待不住了,左动右摸的,很不循分,她抬眸看向尤凝,巨细姐正在一心一意地练琴,也没有看她,灵夏单手抓着蒲团的角落,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打断道:“巨细姐……”
她轻轻的一声召唤,尤凝的行动便停了下来。
“嗯?”尤凝侧目看过来,温声应道。
“我想去喝口水……”
尤凝了然,压低了声音,同她说道:“在堂前有,你下去了,随便找小我私家要就是。”
“好的!”灵夏心里暗喜,她呆得实在无聊,连腿都坐软了,起身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幸亏手扶住了桌子,一条腿是麻着的,一瘸一拐地往楼下走。
她从二楼下去,正悦目到一个小厮路过,连忙隔着楼梯喊住他,那人也正好端着工具去厨房,灵夏便兴奋地跟在他身后,比起前堂,厨房看起来就普通许多,她自己找了个茶碗,倒了一大杯水,咕咚咕咚喝上好几口。
在楼下磨蹭了一会儿,等再出来的时候,觉察楼上的人都下来了。
或许是课堂结束了。
灵夏站在楼梯旁等着,以为尤凝走在后头,然而没想到等了好一会儿,楼道上险些都没人了,也不见尤凝的踪影。心下又怀疑,莫非是自己没看见的时候,尤凝已经走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出门瞧瞧的时候,二楼探出一小我私家影。
“喂,小丫头。”是刚刚的郡主。
灵夏这次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呆呆地站在原地,紧张地说道:“郡……主贵安。”
“别安了。”焦绮蕾趴在栏杆上,说道,“你家小姐被人带到小巷子里去了,你还不去救她吗?”
“啊?”
“就那两姐妹啊,可坏了。你去的时候,记得带点棍棒什么的……”焦绮蕾思索了一下,抬手将身旁丫鬟的佩剑拿了下来,说道:“算了,这个借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