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昨天那孩子说,他是姓乔?
想起沈鸿来,顾云忻的视线不由落在了长风客栈那块牌匾上。
混江湖?最好的戏楼?
想起她那天随意一说的话,他的心里略略顿了顿,但最后照旧选择了忽略。
当晤言再走进茶室时,外面的细雨已经停了,乌云吹散,七月中旬的风微凉了,有耀眼的白光从云层中透出来,似乎是预示这场雨终于要落幕,明天该是一个晴天。
“主子。”
晤言喝了两口茶润喉,说道:“您猜我试得怎么样?那朱二令郎,真是没节气!我不外是刺了他一点皮外伤,他居然吓得说‘别杀我’,就这种胆子,居然也敢来招惹我们!”
晤言简直觉得太弱了,就这胆子,连他的一半都没有,也敢收买人来杀主子?
顾云忻没有什么意外,站了起来,轻扣桌面:“走了。”
第二天的雨果真停了,顾云忻并没有再作停留,与晤言骑着快马回京去了。
至于高瞻那儿,听说安伯侯到了高瞻那儿闹过一场,顾云忻也就没有这个热心肠加入进这事情里了。
只是让人送了一封信给高瞻,信上只有三字:京里见。
京城,位于城北的一座清幽宅院里,一个女子正在这座新购进的宅院四处浏览着。
“这院子还不错,算你们两个另有些机敏,那么之前的冲撞我就先饶了你们了。”
这是一个年约二十左右的女子,虽然梳着年轻妇人的发鬓,但她的清丽脱俗容貌与眼里的那股子机敏,却俨然比十四五岁还未及笄的闺阁女子还要有灵气。
饶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一座庭院里,女子似乎走累了,她的两个贴身侍女立马就为她铺了一条丝巾垫在院中的石墩上,然后她刚刚仪态优雅地坐了下来。
站在她面前的另有两小我私家,乃是一胖一瘦颇有对比性的两个二十多岁的男子。
此时听了她的话,神情皆是一致,都有些讨好地说道:“那夫人,不知道我们俩,能不能先暂时住在这里……”
这话是那胖子说的。
女子于是看向那胖的,她虽坐着,容貌也是个柔得能出水的美人,但那气势,那眉眼抬头间的勾唇一笑,照旧让那说话的胖子不自觉地,有些悻悻地闭上了嘴。
女子柔声说道:“你叫什么?”
声音有如出谷的百灵鸟,感人至极。
但不知怎的,那看着你的温柔得能出水的眼神,和那似能迷惑人的笑容却有些让那胖子感应头皮发麻的感受。
这可不是个柔弱女子,那天他们可都是深有体会的,那一摔,真能把你摔得怀疑人生!
男子不由身形一凛:“岳宇,我叫岳宇。”
“我叫朱权,我们两人都是刚来京城,这不是刚来到,就栽在夫人您的手上了吗?我们两个眼拙,没看出来夫人您的身份!
但这也怪不得我们俩呀!其实我们有‘三不盗’,其中一个不盗就是不盗老幼妇孺,若不是恰好夫人你扮了男装,又恰好有钱,我们俩也不至于冲撞了您呀!”
对于这话,岳宇连连颔首。
心想这段时间是真的有些邪门了,上次在客栈也是遇着了两个女扮男装的,结果栽了,若不是他们机敏,趁夜连机逃走,他们早就在牢里吃白饭了,那永延县白然也是不敢再待了。
本想着到京城里来混,结果才刚脱手,又给栽了!
真是邪了门!
女子转头看着朱权,她长得娇弱柔美,就像一株开在春日里的梨花,让人赏心悦目。
朱权看得愣了,被她这么饶有意思地看着,破天荒地竟红了脸,而闪躲了下视线,不敢再瞧她的眼睛。
女子见他这模样,微微笑了笑,心里颇有几分可笑地在想,虽然老娘换了个时空,可这撩人摸准男人脾性的本事,可是谁也拿不掉的!
唉!
虽说这副躯壳,实在不如前世的自己满意,但也有个可人的利益。
水汪汪的一泓秋水,不盈一握的纤腰,那楚楚感人的怜人模样,撩起男人来真是事半功倍,就是太纤弱了些,走起路来怕累,跟人动手力又不够。
得多练练才行,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有自保的能力。
她柔然一笑,说道:“这么说,你们眼拙,还要怪上我啰!”
“不敢!”
朱权马上抬头,用力地辩解道:“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您要相信我们!我们绝对是没有这个意思的!”
“对!对!我们俩绝对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岳宇也同样赞同道。
不说看她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就看她现在可是他们哥俩的财神爷,他们哪里敢惹她生气不是?
“谅你们也不敢!”
女子轻哼一声,但这轻哼非但没有让人觉得可恶,反而还像是带着嗔意的打情骂俏,让人深陷其中。
朱权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连忙移开了视线,伸手胡乱抹了把脸。
清醒点,这可不是你随便就敢俏想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