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呀!”
高子赋仍旧是笑得停不下来,而且他是真的笑得肚子疼了,于是揉着肚子坐在门槛上。
“崔老爷子呀,我这身筯骨可大不如前了,可经不起你这三番四次的扔啊摔啊的,这要是把我摔出了什么毛病来,你负得了责吗?”
“哟嗬,我还要对你卖力,你想太多了吧!就是你年老在这儿,我也照样把他当鹞子一样飞出去,他敢放一个屁吗?”
“哈哈!!”
有人没控制住笑声张扬了出来,觉察不妥,又连忙捂住了。
这粗话,简直听得在场看戏的一众官差和屋里的病人都发笑不已。
他们都没想到,高冷贵气的高神医,居然有个这样泼皮无赖的未来岳父,简直叫人难以相信而又捧腹大笑。
一时嗤嗤的忍笑声此起彼伏。
众看戏的人虽然都忍笑忍得很辛苦,可奈何一个是高神医,一个是连高神医都敢骂的老头子,谁还敢认真放肆地笑作声来。
高瞻虽然不是个特别好脸面的人,可被各人这么像看猴戏似的看他,面上也是火辣辣的。
他甩了甩袖子,再次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刚刚忍住理性没骂回去。
“侯爷,我是真的有认真考虑过,这门亲事从许多年以前,我就已经跟我的家里人提出过要退掉,因为我很清楚,我的心思,不在这子女情长上,不在这大宅院里……”
“你的意思是说,你以后都不结婚了是吗?是这个意思吗?”
没等他把话说完,崔明伯就打断了他的话:“行,那你就别结婚了,我的孙女一直待字闺中,这很公正,有本事,你别娶,我孙女也不嫁。”
高瞻张着嘴愣在那里。
他虽然一直都想退亲,可至于一辈子不立室却是没有想过的。
“别呀!”
一听这话,高子赋就笑不出来了。
他站了起来说道:“高家出了我一个不结婚的已经够我娘受的了,我说侯爷,你可不能使坏呀,否则我娘要跟你急了,我大嫂也要跟你急了,我全家都市跟你急的!”
“我全家才要跟你急呢!”
崔明伯迈着大步走了下来,走到他们两人面前,居高临下说道:“凭什么你们家高瞻能娶妻,我家孙女就嫁不得!这不是有婚约在吗!他高瞻若是要娶妻,那就要娶我们崔荷,他不娶,我孙女可以不嫁,可他若娶,那就得娶我孙女!”
“莫名其妙!”
“你说什么!!”
高瞻耐性险些耗完,面对着他绝不讲理的路数,他已不想再跟他多费唇舌。
“侯爷,您好歹也是一个堂堂的侯爷,可我怎么觉得我跟您无法相同呢。我已经跟您说过了,我差异意这门亲事,你总得尊重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吧,可若按您这说法,我这亲事是无论如何也退不了了,这不是太过犷悍了吗?”
崔明伯瞪着他道:“你是说我不是人吗?”
高子赋噗地一下险些笑出来。
“我不是人,你是人,所以你退亲,就是想要了我孙女的命,然后你好重新再找一门亲事是吗?
你能行,你是神医!所以你是计划把我孙女气死了,你还能把她再救活过来吗?”
没等高瞻说话,崔明伯就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道:
“我告诉你高瞻,老夫就是这么犷悍不讲理的人,你要是想退亲,门儿都没有!现在我不跟你多说空话,你快点跟我去瞧瞧我孙女,她要是没命了,我就要了你的命!”
简直就是不行理喻!
高瞻扯不开他的手,沉声道:“放手!放手!”
“死了这条心吧!”
崔明伯拽着他下台阶,见他不乖乖就范,索性停步指了高子赋跟他说道:
“看见你二叔没有?他是怎么过来的,老夫一路扯着他过来的!你比之你二叔,能比得过他的身手吗?在老夫眼里,你就是个弱鸡,老夫随手一扔,就能把你丢散架了,你折腾个什么劲呀!”
高瞻看了一眼他二叔,高子赋立马识相说道:
“好侄儿,随着人家去一趟吧,你把崔女人气病了,你是医生,理当已往一趟,他又不会真把你怎么样,你怕他做什么?”
高瞻瞪他,什么时候怕他了,就是不想去而已。
“放手!我自己会走!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崔明伯笑了一声,松开他的手腕说道:“我谅你也走不了!有我在,你哪儿也别想去!
跟我去看我孙女,老夫下了气,你们的日子才气恢复正常,否则,老夫就会闹得你们高家和鹿庄都不得安宁!”
高瞻盯着面前这个七十岁的老人,不行理喻地摇头,但如今再多说也不起作用,他只好转身拿了把伞,刚想递一把给这老匹夫,却不意老匹夫竟拍开他的伞。
“老夫不用,你自己打着吧,老夫的身体比起你们这些年轻人可好得多了,你照旧顾好你自己吧!”
说罢不理会,转身先走一步。
高瞻站在那儿看着他的背影,似乎不真实地问他二叔:“你真是我亲二叔吗?”
“这还能有假?”
“那崔老爷子这么犷悍,你为什么还要帮他?”
“我这叫识时务,就是你爹在这儿,也打不外他,我能有什么措施?”
高瞻恨恨所在着头下台阶,一边忍着气说道:“二叔你等着,等我回京了,我也叫祖母给你配个亲事。”
高子赋绝不在意,仰头喝了一口酒,他笑道:“我犯不着头疼,京里面没人不知道我高子赋不喜欢结婚,谁有那个意思想嫁我呀?她不怕守活寡?”
他笑了一声,跟众人说道:“散了啊散了啊,人都走了,没有戏悦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