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三个问题
晚餐结束得很晚。在离开之前，京子要了柯琛的地址，告诉他，明天会有人来找到他。
第二天柯琛起得很早，在给伊凡娜做完早饭以后，就一直待在卧室里，给两把手枪上满子弹。
在期待了一个上午以后，仍然没有任何有人来造访的消息。柯琛按捺不住，嘱托伊凡娜看好家，下楼去商场里挑了一套暗色的运动服，又去买了一套针线和一块鞣制好的牛皮。
伊凡娜像往常一样摊在沙发里看电视，柯琛拿着针线坐在一旁缝制着。
“柯琛，你已经穷到自己给衣服打补丁了吗？”伊凡娜往自己嘴里塞着洋葱味薯片，看到柯琛像老妈子一样穿针引线。
“别乱说。这套运动没有足够大的内袋，我要给手枪做一个套环，可以把它插在胸口。”
“想不到你还挺心灵手巧的。”
伊凡娜关了电视，兴致勃勃地看着柯琛做针线活。
柯琛用了两层牛皮，在运动服上衣的内胸口缝制了三个套环，能够把那把贝雷塔92牢牢地卡在那里，整体是倾斜状，需要时可以随时拔出来。
而对于那把其重无比的柯尔特巨蟒，柯琛则头痛起来。可不能把它插在腰间，否则走在路上随时会被警察问话。
这时，门铃响了。
柯琛虽然知道今天有约，但照旧不得不提高警戒心。
透过猫眼，门外竟然是一个邋遢的流浪汉。
“谁？”
“林先生说今晚和您有约，他给您带了信。”
看这身材矮小的流浪汉似乎没有什么威胁，柯琛开了门。
流浪汉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信封，畏畏缩缩地把信件交给了柯琛。
柯琛注意到流浪汉的手臂和手都被纱布包裹着，纱布早已发黄破损，露出若隐若现的干枯肌肉，如同木乃伊一般。
“你和那位林先生是什么关系？”柯琛接了信，问道。
想不到流浪汉讪讪地笑了一下，小声说：“您就别探询了，到他手下肯定是不会错的。”
柯琛又注视着流浪汉看了两眼，便说了声谢谢关上门。
等下！
柯琛立即又打开门，喊道：“你是恶魔？”
门外已经毫无人影，楼梯间也没有脚步声。
邪门！
柯琛回到卧室，打开了信封。里面是一张看起来随便从本子上撕下来的条记纸。
上面用很是漂亮的行楷写道：
如想入猎人一行，请务必于今晚十一点，一人来到Kaiser Wilhelm Memorial Church。我会在这里等你。
有什么家伙装备都带上吧。
林胤
林胤，这就是我师父的名字吗？
令他欣喜的是，这或许是一位中国人。这样的话，交流的困难会淘汰许多，究竟柯琛的德语仍然只是B2半吊子水平。
那个德语书写的地址，柯琛有印象。
威廉天子纪念教堂。
中文翻译或许就叫这个名称，位于维滕贝格广场四周。是威廉二世天子为追悼其父亲威廉一世所制作，罗马气势派头，曾经是柏林的视觉中心，在二战中一度被炸毁，现在仅高71米。
说起来，这座教堂在晚上人少的时候看起来确实阴森恐怖，整栋楼上充满了弹孔，还保留着被战火烧黑的发黑痕迹。
伊凡娜这时走进了房间。
“柯琛，是你的师父的信吗，上面写了什么？”
柯琛纠结于要不要告诉伊凡娜内容，信上清楚地说了只要他一小我私家来。
“是他，叫林胤。他说今天生病，叫我今天好好准备，明天一早就来找我。”
“真的吗？这个叫林胤的家伙怎么另有拖延症的？”
“是真的，不信你看！”
柯琛把信件递给伊凡娜。
伊凡娜还真的打开了准备读。
“柯琛，我不认识……”
“我来给你翻译一下。就是，尊重的柯琛，我这几天不幸伤风，稍缺休养，此时卧病在床，此时已服头孢，再睡一觉，明早必能到府造访。”
“怎么听起来，感受你想是他的师父一样？”
“这是中国人的礼节，你不懂哈哈哈哈哈哈……”
柯琛决定应付已往。他不想再带伊凡娜冒险了，纵然是要利用她的力量，也是作为杀手锏使用。
到了晚上十点，柯琛看伊凡娜睡熟以后，才溜回卧室，把改装好的运动服穿上，将手枪插在怀里，匕首别在腰间，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出去了。
柯琛试着小跑前往，穿着运动服也更像是一位夜跑者。
为什么是一所教堂呢？
柯琛思考着。
现在看来，恶魔似乎与宗教的关系并不是很大。
今晚林胤的目的肯定是小小地考验一下柯琛的能力，说不定要斩一只恶魔练练手。
没措施了，到时候识趣行事吧！
到达教堂四周时，周围已经没什么人影。旧教堂的两旁是1961年兴建的新教堂和纪念堂，新教堂由上万块玻璃组成，新教堂的玻璃反射出的蓝光照亮了旧教堂的墙壁，显得破烂而诡异。
现在是十一点四十。柯琛看了表。
环视了一遍四周，有点奇怪。
虽然说是半夜，但究竟这里是布赖特沙伊德广场，柏林的富贵地带，怎么可能一小我私家都没有。
这里平静得可怕，尽管灯光打得很足，但仍然让人感应阴森可怖。
“第一个问题。”
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响起，柯琛转身看了好几圈，仍然没有发现声音的来源。
“问我吗？”
“人与恶魔，你站哪边？”
这个问题……
听起来似乎是人类大义的抉择，但柯琛从不是什么苦大仇深的正经人。
现在的目标就是赚钱赚钱赚钱！
况且这一条命照旧恶魔给的。
“哪一边对我有利，我就站哪一方！”
“第二个问题，你会向敌人复仇吗？”
复仇！
这无疑是契约的内容，无论如何都回避不了的。
但是，现在回覆问题的是柯琛，而不是身体里的小逡巡。
阮离虽然欺压了柯琛，柯琛也从没想过用恶魔的力量去一刀把他斩了。
换句话说，柯琛是一个实用至上的利己分子。肆意的复仇是会破坏理智的行为。
“不会，复仇对于我来说赚不到钱。”
“好。第三个问题，同伴要是死了，你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