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鼠王
老鼠已经完全把恶魔的身体包裹住了。
这是要做什么？
突然，老鼠的尖细叫声变得撕心裂肺，所有的老鼠似乎都在不住地哆嗦。
柯琛进一步走进房间，来到那堆老鼠的面前，一股复合的恶臭扑鼻而来。
艹！这是从柏林的下水道里钻出来的？这会熏染鼠疫的吧！
柯琛照旧被恶臭攻击地退却了一小步。
但是最为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老鼠们竟然开始了相互撕咬！
最为诡异的是，它们相互之间的撕咬并没有反抗，只是疼痛让它们不停地打滚哆嗦。而且咬的位置也都十分精确，毫无疑问都是脖颈处，血管被撕开，老鼠的鲜血立即溅出来。虽然一只老鼠的血不多，但这里已经有了上百只，窗户外面也不停有新的老鼠窜上来。
还没来得及撕破喉咙的老鼠用自己的尾巴相互缠在一起，一层叠上一层。恶魔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难道说……”柯琛想起了一个在欧洲流传了数百年的恐怖传说。
鼠王！
这照旧柯琛几年前在图书馆读闲书时记着的，想不到在这里亲眼见到了。
老鼠将尾巴缠绕在一起，配合生活，直至死亡。在德国，这被成为不幸和灾厄的征兆。
事实上，这是恶魔的痕迹！
老鼠的血液已经满地都是了，整个恶魔被包裹成一个巨大的人形鼠王。
“咚！咚！咚！”公寓门发出了敲门声。
“嘿！柯！发生什么事了？”
是邻居的声音！不外也难怪，又是打架声又是枪声，现在又有这么多老鼠爬进楼里，不吸引到外人注意才怪。
“卡拉，我没事！这里有很严重的情况，先别进来！”
柯琛不敢离开伊达的房间，只能让邻居先避开。
“喂，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有枪声？有劫匪吗？”敲门声愈增强烈。
“这是为了掩护你！卡拉，伊达她受了很重的伤，去叫一辆救护车来！”柯琛转身对公寓门大叫道。
“不想有更多牺牲吗？柯琛先生，你照旧挺美意的。”
什么？
柯琛回过身，又无数老鼠以及恶魔组成的鼠王竟然已经站了起来，声音就从那被老鼠尸体掩盖的脑袋中发出。
“你竟然……还没死？”面对这样的怪物，对柯琛来说，恶心已经大于了恐惧。
“恶魔没那么容易死哦。”
恶魔的整个身体哆嗦了一下，身上的老鼠尸体都窸窸窣窣地抖落了下来。被吸干血的老鼠直接化为粉尘，碰到地面就散开了。而尾巴缠绕在一起的老鼠则干瘪无比，像是已经死了几十年。
满地的死老鼠。柯琛惊奇地发现，从外面外面爬进来的老鼠也早在几十秒前就停止了增加。
站在床边的，是一个完整的老鼠恶魔。除了衣服被柯琛的手枪打破了几个洞，他的所有部位此时完好无损。
“另有这么龌龊的恶魔？喝老鼠的血，不嫌恶心吗。”柯琛感受胃里一阵翻腾。
“这就是您搞错了，柯琛先生。您是人类，我可是恶魔，看来您对恶魔的来源照旧不清楚啊。”
“恶魔的来源？”柯琛记得小逡巡并没有提过这个。
“柯琛先生，你不是一般人。”
“谁？”
“你不是恶魔猎人，却对恶魔的泛起毫无惧意。令我的奇怪的是，你已经接近了这件事的焦点，但你却险些什么都不懂，真是令人疑惑啊。”这是伊达的声音，从房间外传来。
“伊达，你……”
难道伊达不是无辜的，她也是恶魔的化身？
柯琛跑出房间，只看到伊达腿上的血已经止住了，此时坐在地上，脸上毫无心情，如同一只玩偶。
“这是我的朋友，借用一下她的身体，不用多怪，她会恢复的。”老鼠恶魔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伊达的嘴巴一张一合，机械地说道：“我们原来想直接杀了你，但现在改变主意了。你很特殊，特殊到可能现在想杀死你的不止我们。如果你还对恶魔的事情一无所知，你倒是可以找到这些事情的源头问一问。”
“杀了我？你倒是试试啊！”柯琛怒不行遏，把左轮拔了出来，指着伊达。
“柯，救护车已经到楼下了，你那里解决了吗？”邻居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们该走了。”老鼠恶魔的身体竟然开始迅速破裂，破裂出的肉块成了几十只老鼠，奔得飞快，从窗外爬了出去。房间里只留下了一件玄色的大衣。
“别这么快就死了哦，我还会回来杀死你的。”从口中蹦出这几个字以后，伊达的脑袋垂下，晕了已往。
两个恶魔就这样消失地没影了。
柯琛无奈之余，只好走已往给邻居和救护车开门。
窗户外传来警笛声。
卡拉报警了？
这一地的死老鼠，受伤的伊达，另有自己的手枪以及偷渡的身份……
联邦警察要来检查现场，肯定另有不少麻烦，说不清楚的话，另有可能被判进牢狱。
柯琛在五秒内完成了判断。
“卡拉，大门钥匙在门口鞋柜子的第三个抽屉里，你自己开门吧。”
“柯，为什么你不能自己来？”
柯琛并不回覆。他把背包重新背好，两支枪放进背包和内袋里，卯足了劲。
他助跑着冲过客厅，进了伊达的房间，踩着死老鼠突破了玻璃，通过房间正对着大街的窗户，从三楼高的公寓跳了下去。
落地的那一瞬间，一个抱头翻腾，柯琛感受自己没有哪里严重摔伤，只有胯骨和膝盖隐隐作痛。
恶魔的力量也会增强人的体质吗？
柯琛管不了那么多，在警察追上来之前，狂奔冲进了人堆里。
我另有许多要做的事！
尽管很久没有吃工具了，但柯琛并不感受劳累。
拐了几个街区，跑了约有七八分钟，在钻进一个小巷以后，柯琛确定了没有任何人追了上来。
真狼狈啊。原本能走向乐成人生的他，现在倒成了逃犯。
这一切事情的源头……
柯琛想起那个恶魔借伊达之口说的话。
昨天早上，早上的新闻……
博物馆失窃案……
博物馆！
现在毫无疑问需要搞清楚恶魔的本质，以及那些恶魔的意图。这世上总该有一些恶魔专家吧。
柯琛在小巷里休息了十多分钟以后，在街边的商店买了一份西柏林舆图，在面包店买了一份干酪三明治，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一边吃一边细细地视察着。
作为世界上最富贵的都市之一，西柏林的交通极其庞大。
而柏林的博物馆又何其之多。
那家博物馆叫什么来着？
柯琛的目光扫到舆图上的一个地标。
拉特兰私人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