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柏林打工战士柯琛
“早上好，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是1986年7月2日，接待收看今日新闻。昨晚，有一家私人博物馆被盗，警方今天早上已经赶往现场处置惩罚。据悉，被盗的是一批来自中国的文物……”
“偷窃案？”柯琛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掀开被子，从逼仄的单人床上直起身来。
整个房间不凌驾十平方米，狭小空间里装下了书桌和床。
如果是在日本，这种屋子被称为“麻雀”，妥妥的穷人住处。
书桌上只有放着一堆书和一大罐麦片，旁边的小茶几上还放着一台西德最新的19寸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是德国一台的《今日新闻》节目。
柯琛用酸奶泡了一碗水果麦片，拉开椅子，坐在书桌前，边吃边看新闻节目。
“据悉，本次偷窃案的目标并不是具体的某样文物，博物馆里约百分之六十的文物都被掠走，文物的时间跨度是从唐朝到清朝……”
主持人的声音似乎有气无力，像是被人揍了一顿。
哈哈哈，这是几天前世界杯上，联邦德国输给阿根廷的后遗症么。柯琛笑了笑。
但回到新闻的自己，这似乎不是什么很大的新闻，读遍野史的柯琛也没法记起来八十年代有发生过这么一件事。
柯琛简朴地洗漱穿搭了一番后，把餐厅的制服塞进背包里，便轻手轻脚地出门，以免打扰到隔邻房间的伊达。
最后下楼搭乘电车，前往他打工的中餐馆去了。
距离柯琛刚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已往了三个月，连电车上的检票员查完他的月票，也会和他微笑着打招呼了。
“三个月了啊。”柯琛看了看手腕上带日期显示的日本电子表。
在这三个月里，穿越者柯琛不仅什么外挂、系统都没获得，还穷得不得不在一家越南人开的中餐厅里打工。
幸运的是，学欧洲史的柯琛有着不错的德语水平。
更要害的是，一肚子的历史知识是他目前最大的金手指。
在中餐馆打工也不外是权宜之计，柯琛一直在琢磨接下来的计划。
现在的他，可以说是十足的穷光蛋，本质上算是一个偷渡难民，连一个正当的打工身份都没有。
但作为一个智商不算低的现代大学生，这难不倒柯琛。
可以先攒下一些资本，用富厚的历史和经济学知识进行投资。
八十年代虽然算不上欧洲生长最黄金的时代，但在这里赚上一大笔绝对不是难事。
柯琛巴不得抱着几百万马克，去投资那几个新兴的科技企业。
可惜，他暂时还没有，光是解决住房和生存的问题就消耗了他许多时间，只能先一步一步来积攒本金。
接下来的几年，是欧洲剧变的几年。
柯琛没有像《回到未来》中堪称无敌的体育年鉴，但大型体育赛事的结果他照旧知道的。
虽然不屑于拿这个作为走上乐成之路的主要手段，但餐馆打工的那点钱他也不会再看得上了。
凭据计划，这个月打工的钱临时付了公寓租金，下一步必须得有些此外行动。
好比，在空闲的时间就去找街头的混混散烟，摸清了柏林街头的几个帮派。在给了领土士兵足够的利益以后，甚至还偷偷去了一次东柏林，用西德马克下馆子好好美餐了一顿。
电车到站了，正在瞎想的柯琛随着人流下了车。柏林的几个大型车站大多不止一层，各个线路交织而庞大。
虽然西德的首都是波恩，但西柏林仍然是无比的富贵。柯琛走在人群中，能感受到西德人在这个年代的生机。
此时，柏林墙还未被推倒，西德刚同几个新兴强国与美国签订了广场协议，西德马克不停升值，德国人的自信心也不停上升。
整个德国，虽然人员冗杂，东欧西欧的人员交汇，十分杂乱，但也是百废待兴，每一天的模样都完全差异。
冷战也没有结束，柏林也是特工、杀手齐聚的谍战天堂，这让柯琛更感应自己站在的历史的最前沿。
大街上，来往着土耳其人，东欧人，越南人，日本人，甚至也有不少中国人。
土耳其人开的烤肉店在德国如雨后春笋般遍布开来，东欧人偷渡来德国寻找事情，早年就出国的中国人在这里开着餐馆和超市，也有一小部门是念书的学生和前来洽谈的公务人员。
真是一片欣欣向荣！
简直随处都是机缘啊！
在出站前，车站里的商店老板探身世子，招手喊住了柯琛：“喂，小子，你个乌鸦嘴，上次你怎么知道阿根廷世界杯能得冠军，赚了不少吧？”
柯琛回过头微笑一下，用手指比了一个三，并不多言。
“什么？三百，三千，不会是三万吧？你个混球，竟然不早点告诉我……”
出站以后，车站距离库达姆大街也有一小段距离。
柯琛百无聊赖地等着红绿灯，看着人来人往通行过马路。
八月是德国最炎热的季节，西德的女孩此时已经十离开放，但雪白的大腿和露脐的腰肢并没有吸引到柯琛，他的脑子里现在想的全都是种种宏图伟业。
工具偏向的绿灯亮了，人群开始来往。
柯琛瞟向人群。
上学的小孩，提着公牍包的白领，法式缓慢的老年人，背着滑板的青年，青春靓丽的女孩……
一个亚洲人的脸庞映入了柯琛的眼帘。
他感应时间被停止了一般，纵然是刚穿越来的时候也没有此时的震惊。
这张脸如此熟悉，熟悉到柯琛完全不适应。
姐姐？
她不应该泛起在这里！
柯琛奋掉臂身地冲向前去，挤进人群中，跑到每一个女性的面前看了一遍，却没有一个是姐姐。被打扰的女孩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
等到人潮散去，彻底无法再发现姐姐的一点踪影了。
他不得不走回上班偏向的那条斑马线。
是我看错了吧？现在德国的亚洲人也挺多，长得像很正常……
柯琛悻悻地把衬衫重新整理了一下，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究竟这里是八十年代的德国。况且姐姐连德语都一点不会，怎么可能会泛起在这里。
他迫使自己把思绪收回来，重新挺起胸膛。
因为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去完成。
柯琛打工的欢喜中餐馆在库达姆大街。
餐厅的门面不大，于是阮老板在隔了七八个店面的地方又买下一间，这就导致对服务员的要求十分之高，上一次菜要来回跑一百多米。
柯琛虽然算是刻苦耐劳，但也是无法忍受这样的折磨了。
五十多岁的老板阮离是越战时移民到德国的北越人，有一点中国血统，会讲一点中文。话是这么说，然而他对柯琛仍然是十分严苛。
柯琛把所有桌子用抹布擦了一遍，地上也泼了水，清洗洁净。
老板阮离此时从后厨走出来。
“怎么来得这么迟？”阮离用手指抹了一把桌面，看有没有灰尘。
“我就是凭据您划定好的时间到的啊。”
柯琛心里倒也可笑，餐馆里的活累得要死，人为却只有法定时薪的二分之一。
“哪里有员工比老板还晚到的原理。”
阮老板摆出一副刻薄的脸，用手敲了敲桌子。“别忘了你连打工签证都没有，我出于美意才收留你！”
餐厅里的员工都转头看向柯琛，似乎是他惹了事。
同样在这里打工的越南女孩阿鸢远远地对他摆摆手，意思是不要惹老板生气了。
“这个……”柯琛倒是被说中了，嘴角不禁笑起来。“您说得对。”
他太久渴望这一刻了。
小小的中餐馆岂是我待的地方？
柯琛把员工服利索地脱下，揉成团，扔到阮离的怀里。
“我没有打工签证，也就没有劳务条约。那我想走，现在就可以走，对吧？”
“你什么意思？”阮老板声音开始气得发抖，抓到那团衣服以后又狠狠地甩到地上。
阿鸢急遽跑过来把衣服拾走。
“爷不想呆这里了。”
柯琛用中文一字一顿说出了这句话。
“Ciao～”（意大利语的再见）
柯琛向餐厅里的人挥手致意，脸上充满了自信的笑容。
阮老板目瞪口呆地看着柯琛大步向餐厅大门走去。
“你现在敢走，这周的人为我不会……”阮离最后只能咆哮道。
“不用了，真是客气了。”柯琛并不转头，向后摆摆手。
走出大门，只听到最后一声咆哮：“臭小子，我要去移民局举报你！”
“找获得我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