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贝尔自觉在会见哈杰耶夫院长的前一晚喝得酩酊烂醉陶醉是一件很是失礼的事情,但卢申科却让他放松,因为“喝多了”这件事在俄国实在无关紧要,更况且几个自由法国航行员原来就是外宾不是?
而哈杰耶夫院长直爽的外交也验证了卢申科的看法:“昨晚喝得怎么样?(俄语)”
“很是好,院长先生,俄国航行员的热情令我们印象深刻。”
“那就好。”院长眨眨眼睛,难掩疲惫之意,他道了声歉仄,便端起咖啡来饮了一大口,“那么我就直入主题了,你们希望在苏联建设法国志愿航空队是吗?(俄语)”
“正是如此,上校。”
“指挥权问题怎么说?(俄语)”
“完全听从俄国空军指挥。”
院长满意所在头,看来这一项没什么值得讨论的了:“那么你们想组建什么种类的航空队,歼击机?攻击机?轰炸机?(俄语)”
“优先组建歼击机队伍。”罗贝尔回覆道,“我们听说俄国空军很是重视歼击机队伍,歼击机在空军中占比很高。”
“话虽如此,但我们的歼击机队伍中尚保有大量伊-15和伊-16等老旧飞机,新锐歼击机目前很是短缺。(俄语)”
“我们能理解产能不足带来的未便。”
院长苦涩地摆摆手:“既然我们是盟军,国防人民委员会就授权我对你们果真当前的情况:我们面临的困难不只有产能不足。因为德寇的不宣而战,我军有大量正期待换装的新式战机被直接摧毁在机库中。特别是西部军区,一个月来已经损失了500多架拉格和雅克战斗机,其中甚至有60%还没有指定航行员。(俄语)”
“真是太可惜了,上校。”
“而产能不足还将可预看法困扰红空军相当长的时间,现在各大航空厂都在向乌拉尔地域转移,转移途中虽然没法生产。而且基辅战役前景不明,纵然红军能取得战役的胜利,第聂伯河下游的制铝工业区也将受到很大的影响。(俄语)”
“我明白了。”罗贝尔理解所在头,“我们并不急于采购先进的飞机,但我们仍希望尽快接触到它们,以便确定未来重点采购的适正当国航行员的型号。如果贵国空军十分缺乏资金的话,我们可以预付飞机款——也就是说,那两吨黄金你们可以马上用到急需的偏向上。”
“很是谢谢自由法国同志的体谅。”院长在表达谢谢之后,便起身递给罗贝尔一份通行证,“这是国防工业委员会下发的证件,凭此证件,你们可以寓目部门机型的试飞历程、收支飞机制造厂观摩生产线,以及到各教练中队甚至前线机场试驾飞机。不外这都需要提前发出申请,卢申科同志会资助你们与人民内务委员会相同。(俄语)”
罗贝尔向院长表达了谢谢,随后就结束了这次碰面。哈杰耶夫院长还要凭据统帅部的命令完善学院课程、扩大学员规模,实在没空和这几位法国来的毛头小子闲聊。
离开哈杰耶夫院长的办公室之后,卢申科主动向三人提议:“要不要看看茹科夫斯基学院的机库?里面的飞机虽然算不上先进,但种类照旧很全的。学院领导已经下了通知,带着通行证,你们就可以进入学院的任何地方旅行,不会有卫兵阻拦。”
“虽然要去,卢申科同志。”罗贝尔立刻允许下来,于是卢申科便带着三人直奔机库而去。
应该说,茹科夫斯基学院机库的治理和维护与法兰西空军学院相比照旧有一定差距的,无论是战机的调养照旧机库卫生的保持,在罗贝尔看来另有相当大的提升空间。罗贝尔和阿尔贝特交流了几句后,在这一问题上告竣了共识。
趁三人停在一架伊-16战斗机前攀谈,卢申科谦虚地拿出条记本,准备纪录罗贝尔提出的建议,但是后者将教授经验的时机交给了自己的战友,并神色庞大地体现:“我的经验完全不具有参考价值,你们基础不需要执行那种尺度。”
阿尔贝特和拉帕齐尼一听就笑了,只有卢申科还拿着钢笔不明所以地看着三人。
在阿尔贝特为卢申科介绍机库的革新要领,好比增加通气扇、要拖地而不要洒扫之类的经验时,罗贝尔就围着伊-16战机转圈审察了一番,他对飞机上装备的史卡斯7.62毫米机枪很是感兴趣,因为凭据情报,这应该是世界上射速最快的小口径航空机枪了。不外伊-16战机上的四挺机枪要么埋在机翼中,要么藏在整流罩下,罗贝尔只能看见黑洞洞的枪口,未能一睹尊容。
“我能进机舱坐坐吗?”他向正在做条记的卢申科申请道。
“虽然可以,您请便。”
于是罗贝尔便从机翼后踩着机翼根部迈进驾驶舱,伊-16战斗机驾驶舱从外面看上去十分宽大,但实际进入后才发现其空间与法国的D.500战斗机相差无几:之所以看上去宽敞,只是因为伊-16战斗机的机身实在是过于短粗了。
“滚转性能会不错,但稳定性和升降能力肯定不行,高速性能绝对一塌糊涂。”
这就是罗贝尔对其性能的推测,他将手搭在被俄国航行员们盘出包浆的利用手柄上,低头看了一眼仪表盘,立刻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飞机外面的阿尔贝特已经分享完法国空军的经验了,接着就为好奇的卢申科解释了一下罗贝尔到底经历了怎样严苛的训练。在听到牙刷刷飞机时,卢申科直接震惊得说不出话,愣了几秒才哈哈大笑起来。
等他笑过之后,趴在机舱边缘向外看的罗贝尔才提问道:“卢申科同志,贵国生产的所有战机仪表盘都是俄语的吗?”
“那是虽然。”卢申科理直气壮地回覆道。
“航行手册也不例外吧……”
“航行手册我知道有乌克兰语的,不外很是少就是了。”
继饮酒之后,第二道难关摆在了法国航行员面前,那就是:你得几多懂点俄语。
“那么……‘阿乐少’。”
“是‘Хорошо(哈拉少)’,罗贝尔同志。”卢申科哭笑不得地吐槽着罗贝尔的发音,“我知道颤舌音欠勤学,但是您别连‘H’音都省啊。”
“所以,卢申科同志,能为我们找一位俄语老师吗?或者如果您有空的话,愿意做我们的老师吗?”
“我会向上级反映这件事,一定尽快满足你们的要求。”卢申科收起条记,正式地回覆道。
一行人继续旅行了伊-15、伊-15比斯和伊-153“海鸥”这些老式的双翼机,以及其他早期型伊-16和1937年生产的加装了两门机炮的伊-16,航空学院里就没有其他型号的战斗机了。这也是正常现象,一般国家不会富足到直接把最先进的战机送到航校中的水平。
他们最后停在了乌-2教练机前,罗贝尔对这款飞机挺感兴趣,他在到教练座上利用了一下之后体现,这款教练机比法国现役的高德隆低级教练机利用越发轻便,或许很适合新航行员上手。
“可以考虑买上那么十来架,横竖这玩意绝对自制,是吧,卢申科同志?”
“确实自制,不外我们之前完全没想到你们会对这种飞机感兴趣,我似乎找不到乌-2的报价。”卢申科低下头,开始反间上级发给他的资料:“我看看,乌-2……波利卡波夫设计局……额……四万卢布,折合八千美元,不外这是出厂价,实际价钱会更低,因为这玩意我们总共生产了两万多架,二手飞机随处都是。”
“两万多架?!”
“嗯。”
“不是两千架?!”
“我很确定是两万架,只要空军给我的数据是对的。”卢申科举起了手中的表格,“这种飞机用途很是广泛,农业和邮政部门也订购了不少,所以产量就很是高。您看,像伊-16的产量就很正常了,也就是五千来架的样子,伊-15各型加起来产量也快要破万了。”
“……”
仅仅伊-16这一种型号的战斗机,就遇上30年代以来法国生产的所有单翼战斗机之和了……
罗贝尔的心里突然发生了一种极其强烈的痛恨感,如果1939年法国选择跟苏联站在一边,局势还会像今天这样糟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