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了一段,即将进入下一个路口时,司机问何文轩:“何总,去哪?”
“回家。”声音听起来不带任何情感,可司机明白,何总女友众多但从未见他带过异性回家。
何文轩看了一眼怀里熟睡的游不语,她已经开始轻鼾,就像一只因为舒服放心而在打呼噜的小猫咪。他默默的对自己说:这次我来帮你们做个决定。
司机把二人宁静送到目的地之后,就很识趣的离开了。房间里,只有何文轩与游不语。
女孩醉得昏迷不醒,面色微红。路上吐了频频,或许是累了。现在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随意的瘫软在床上。职业装的领口已经因为身体的扭曲变形而微张,露出了里面白皙的脖颈。
这番情景让微醺的何文轩有点独霸不住自己,他努力的克制自己的非分之念,咬咬牙,松了松领带,起身去冰箱开了一罐冰苏打。
他申饬自己,不能趁人之危,那不是君子所为。他要的是她的心,她那颗一旦为谁打开将对他人完全关闭的真心对何文轩来说弥足珍贵。
他既是一个商人,便知这世间什么工具值得,阅女无数的他一眼就知道眼前的女孩值得他去不仁不义。
喝了一口冰水,他一抬眼看到门口游不语的公牍包掉落在地上,里面的工具七七八八散落一地。有几包他很熟悉的工具,崭新而包装完整。
那是,多乐士的小雨伞。他想起,白昼跟游不语聊天的时候提到过,居委会的张姐最近在派发计生用品,因为辖区过大,事情人员太少有点忙不外来,委托游不语资助。
年轻人,总是要能者多劳的。
他笑着一边帮她把工具整理好,一边悄悄打开了一包,取出一片丢进了垃圾桶。
用冷水沐浴事后,他帮游不语换了脏衣服。
路上,她吐了一身也吐了他一身。他很惊讶,自己竟然不觉得脏,还亲自手洗了衣服,脑子里都是她从前那些傻乎乎可可爱爱的种种样子。
他暗自窃喜,如果不是其时临近结业他会提早把游不语抢得手,也就不用看到她如今伤心欲绝的样子,不外也正庆幸于此,她心死了才气让他何文轩有时机。
把游不语安置好以后,他已经快要把自己用冷水洗脱皮了……他取了一床被子去了客房。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何文轩很早就起床了。早起可是他多年的习惯,他喜欢看向阳,呼吸每日清晨第一缕清新的空气。
他这人一直喜欢洁净、未被污染的工具。也许,游不语之所以吸引他的就是洁净。女孩有一双清澈的眼眸,整洁修长的双手,洁白如玉的指甲,肤如凝脂,不施粉黛。
何文轩还记得昨夜帮她整理物品时发现,游不语的包包里的每样物品都险些保持着八九成新,有些甚至像没用过的一样。
那本看起来频繁在使用的iPad,白色皮革边缘已经有微红的手指印记,可整个机械整洁如新。一只简朴的迪奥口红,如果不是打开上面有她唇印划过的痕迹,看起来完全是新的。
可见她最浓重的妆容也不外是,淡涂的口红。
这个时间,他猜游不语应该还在睡。
他计划趁她没醒把烘干的衣服帮她穿回去,免得她醒了各人尴尬。
想起这女孩身上总有一种让他无法独霸得工具,他有一点抗拒,抱着衣服在门口调整呼吸。
门,打开了。
裹着他衬衫的游不语泛起在门内,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他很失态的,流了鼻血……
他不动声色的用手轻轻划去鼻血,故作镇静地对游不语解释:“最近屋子里有点干,昨天你吐了一身,衣服帮你洗好烘干了,别担忧我全程闭着眼睛的。”
看到略显窘迫的何文轩,游不语没忍住咯咯笑起来:“嗯,知道啦~学长,你还挺诙谐的。”
“我哪里诙谐,是真的干。”
“嗯嗯,天干物燥。快去整理一下吧。”游不语也不争辩,微笑着拿了衣服迅速关门。
何文轩,一边洗鼻子一边开心,她跟他一样喜畛冂起,他开心的是他们也许会成为同一种人。
游不语很快便换好了衣服,何文轩也整理好了自己,他唤游不语来吃早餐,顺便看了一眼游不语睡过的房间。
果真不出所料已经整理一新,就像昨晚没人住过的一样,窗子微开,透纱的窗帘随微风轻舞,屋子里都是早晨清新的味道。
“谢谢你昨晚上照顾我……我最近情绪不太好……”游不语坐在桌前没有着急用饭而是先表达了歉意和谢谢。
“太客气了,会见外的。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应该的。昨天酒局实在太乱,我怕你亏损。”
这让何文轩有些惊奇,女孩子宿醉早起在一个陌生情况,不是应该先尖叫或者焦躁的质问他发生了什么没有嘛?
“你不问问我这是哪吗?”
“你都做了早餐,应该是你家吧。”游不语报以微笑。
“那你不问问昨晚……”
“不用,我信你。”游不语没有抬头,继续吃着早餐,片刻突然抬起头看着他笑了一下。
温暖洁净如阳春白雪……
何文轩知道她一直在保持距离,也很礼貌,但他就是觉得她笑起来,很甜,真悦目。
这种平静的享受早晨时光的感受,突然让他很上瘾,他想以后一辈子都可以拥有。
他也报以她微笑,顺便倒上一杯温好的牛奶,两人像相濡以沫很久的伉俪般。
他轻声的嘱咐她:“记得喝光,养胃。”
她颔首微笑:“好。”
吃过早餐,他很自然的送她回了单元,期间她还不忘记给怙恃打电话报平安。
之后的几天,游不语不再有消息。
每天,拿起手机看看有没有她的消息不知不觉成了一种习惯,然而每次众多新消息里唯独没有那小我私家的。
他在心内讥笑了自己一下,她那种女人不会主动联系异性的,尤其是在心有所属的情况之下。如果真的有消息,才奇怪吧?
就算他们分手,相信她也只是因为情感洁癖而不是因为断了念想。
当他在办公室焦灼的妙想天开时,秘书走进来通报:“何总,有人找。他说是你的大学同学,姓邝。”
“请他进来,直接到我办公室。”
何文轩简陋算了一下,邝致远也该来了。这老小子挺有抻头,竟然迟疑了一周。
他坐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个让自己舒服又不张狂的姿势,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