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允西一个激灵,立即低头找卷子。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一双男士的运动鞋泛起在她视线里。
“在我这里。”
她头发被风都吹在了后面,马路行驶的车辆,前置灯照过来,她恰好抬起头,眼睛有些花,就用手挡了一下。
她很快放下手,眼睛照旧有些花,就眨了眨。
她那双眼睛亮晶晶的,脸蛋有点红。
裴景目光停在她脸上,神色微怔。
冬正凉,寒凉的天气里,汽车的喇叭声聒噪,而就在这一瞬,周遭突然平静,天地无声。
“卷…卷子…”
她伸脱手,带着点浅浅的客气笑意,腼腆极了。
裴景抿了下唇,微微低了低头,他看向跟前的女生,眯了一下眼。
他右手背在身后,把卷子一股脑装进口袋里。
路灯很暗,她也看不到。
“骗你的。”
“什么…”
江允西看已往,可他背对着路灯,所以看不清他的脸。
“我说骗你的,我没看到卷子。”
裴景大摇大摆走了,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不远处两人还等着他。
江允西觉得莫名其妙,只能继续找卷子,找半天没找到,她心情更差了!
银杏叶随着风吹掉下来,落在她身上,她很急躁,就拍了拍衣服,刚刚都沾灰了,校服明天还要穿的。
没了卷子怎么办…
路灯是太阳灯,白昼太阳就没出来过,所以这灯也就暗。
明天起早点吧过来找,要赶在环卫工人来之前赶到。
江允西把头上的银杏叶拿下来,就回家了。
“景哥,你在看什么呢?”
“还能看什么?这不很明显吗?景哥在看美女!”
“这漆黑一团的,脸都看不清还美女?”
旁边两人叽叽喳喳,却丝毫没影响到他。
裴景勾唇,他看清了那张脸,以及那双清澈的眼。
另有那校牌-长明高中
唔,另有人声音这么好听的?
看起来就是乖学生,说话都轻轻柔柔的,这样的欺负一下会不会直接就哭?
不外刚刚也没哭。
真特么又乖又可爱!
“景哥,那大屋子你真不住?”
跟他说话的是‘护法’其中一个,叫程生。
“恩。”
“景哥不是说要自己租屋子嘛?不外这大冬天的屋子也欠好找,又要离学校近的。”
说话的是另一个‘护法’,叫杨昊。
“明天再找。”
直到转弯处人消失,她走路一瘸一瘸的,刚刚摔的时候脚崴了?
“走了。”
“景哥你等等!”
“……”
-
裴家是江城出了名的富豪家庭,不外近几年江城的有钱人都陆陆续续搬去更好的地方了。
裴家也不例外,在去年就搬走了,不外屋子还在。
裴景是裴家的独生子,裴老爷子就差把他捧手上了,只要不太太过的要求都市允许。
裴景犷悍任性,从念书起就喜欢欺负同学,每每都要家里人来解决。
这种情况连续到了初中,中考时考了一半就走人,最后只考到了三流的城环高中。
家里人原本是想换个勤学校给他的,但裴景却对城环感兴趣,都拗不外只能由了他。
可在城环待了两年多,裴景又想换个地方,恰好他叔叔是长明高中的校长,就提出让裴景去长明,不外要允许的是,不能惹是生非。
回到酒店,裴景洗好澡后出来,手机里程生发了消息,说明天早点到学校。
他用毛巾擦了擦头发,然后拿过刚换下的外套,并拿出口袋里的卷子。
“啧啧,结果真够差的。”
连裴景都皱起了眉,有一道题明明历程都是对的,可结果却答错了。
怎么会有人笨成这样?
“江允西,高三一班。”
“高三一班…”
裴景走到桌前,拿了支笔修改上面做错的题。
像那种乖乖女,不应该是三勤学生么?
怎么结果还差成这个样子。
改完题已经是四十分钟后的事了,裴景把卷子折好放一边。
“江允西…”
没有小名么?
高三一班…
-
六点多的时候天还没怎么亮,江允西就起来了,经过客厅时,她拿了江妈妈准备好的租房纸张。
出了小区门口,她把纸贴在院墙上,然后拿出包里的手电筒找卷子去了。
冬天的六点多天只有一点点亮,为制止卷子被环卫工人扫走,她只能起早点过来找。
直到天完全亮起来,也没找到卷子。
“小西!”
宋宴早上去敲门,江妈妈告诉他江允西早就走了。
“怎么起这么早?也没等我。”宋宴走近。
江允西就把事情说了,“卷子找不到,恐怕我要惨了…”
想到数学老师那要吃人的样子,江允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说清楚就好了,你们老师不会不讲原理吧?”
宋宴看了看四周,卷子的影子都没看到。
“也只能这样了…”
江允西郁闷,“我大致看了一眼,我错了许多几何许多几何,连六十分都没有…”
宋宴慰藉,“下次努力,我相信你会及格的。”
“六十就及格吗?可总分一百多啊,最重要的是,我连六十分都没有…”
江允西要自闭了,她又被学习抛弃了!
“今天下课你把白桃的卷子拿回来,我一道题一道题的跟你讲。”
“你几多分?”
“我这次也没考好。”
宋宴的话让江允西更自闭了,因为对宋宴来说,就算上了一百分也是没考好,除非是满分,否则他是不会觉得自己考好了。
宋宴慰藉了她许多,可江允西听了跟没听似的,低头丧气的。
“你脚怎么了?”
宋宴这才发现她走路一瘸一瘸的。
“不小心崴了,过几天就好了吧。”
“注意一点,不要用跑的,丢卷子没那么可怕。”
宋宴蹲下来看了看她脚,然后又站起来,“我扶着你。”
江允西一抬头就被他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红了脸。
“怎么了?”他故意问。
“没…”
江允西被他扶着,她脸微烫。
宋宴直勾勾的盯着她,让她更是欠美意思。
“干嘛呀?”她抽回手,不让他扶了。
宋宴眼里都是柔情,“就想看你。”
江允西扭头,“每天都在看啊,还没记脑袋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