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泄露不出去
弹头化作的粉末呈细线状徐徐从指间流逝。
源明星海的大脑泛起了片刻的短路，在旁的源明矢亦是如此，只有源明道岐那个老妖怪心情如常，但那攥着手杖青筋乍起的双手却袒露了他的内心同样不平静。
用脑子硬抗一颗子弹？
这到底什么情况？
是咒式？
错了。
是术式。
宫泽虽然暂时没有咒式，但体内拥有庞大的‘式’，而‘式’通过附加在身体的某些部位，能够强化一定的身体性能。
但这个性能是有上限的。
就如同鹰眼一样，身体最高能够蒙受几多‘式’，便能把身体性能强化到那个田地。
而宫泽的先天身体条件就近乎非人类，通过‘式’的增强，他的上限极高，在普通人眼里已经是超人级此外身体素质。
但即便如此，想要用头部硬抗住一颗距离不外三十厘米的枪子儿照旧远远不够。
因为宫泽并不是真正的超人。
他仍旧是肉体凡胎，所以宫泽用了一个最简朴的方式——鲁珀特之泪。
熔化的玻璃在重力下自然滴入冰水中，形成的蝌蚪状的“玻璃泪滴”，泪滴自己结实无比，即便在八吨下的液压机也能完好无损，但只要轻轻一捏泪滴纤细的尾巴处，泪滴就会瞬间支离破碎。
宫泽就是利用了这样一个大致的原理，把全身能够调控的‘式’聚集在脑门儿处形成最结实的一点，这个点瞄准弹头；又加上这把老旧的二六左轮经过一个世纪的洗礼，即即是保修过，能够射出的子弹威力也极其有限，所以才造就了刚刚那番令众人惊掉牙的场景。
但是，此种方式并不适合实时作战，首先调控体内的‘式’需要泯灭一定的时间，战斗时突发情况太多，根原来不及使用。其次就和鲁珀特之泪一样，虽然脑门经过‘式’的强化后结实无比，但其余身体部位就异常之脆弱。
换言之，这种方式也只能在这种情况下使用。
这也是宫泽在源明矢美意提醒他后，仍旧选择要进行对赌的真正原因。
“老先生，之前您的允许是天命之人才气获得彼岸花之术的情报，那我这个凌驾于天命之上的人，是否够格呢？”宫泽低头打开左轮的弹巢，推出里面的弹壳，放在手心视察。
弹壳另有些滚烫的温度，但重点不是这个，刚刚他用手止亓血签生死状时，还残余了一部门，然后借着检查子弹的时间把血液抹到了蛋壳上。
照理说，这发弹壳上应该有刚刚抹的血迹，而这时血迹却消失了...难道不是同一颗子弹？
这时，源明道岐面无心情的回覆了宫泽的问题：“自然是够格的，小友大可放心，老朽允许之事，不会忏悔。”
“老先生大气。”宫泽微笑回了一句，又低头重新视察着弹壳，半响后，他发现弹壳里面另有血迹，只是似乎夹杂在了弹壳的材质里面，融为了一体。
微微一愣，他隐约猜到了源明星海的咒式。
但还没来得及深想，老人皮笑肉不笑的说：“小友，本家彼岸花之术因其特殊性，只能口头转述面对它的自保之法，我只讲一次，你可听好了。”
“请讲。”宫泽把二六左轮放回案几，竖耳恭听。
但一旁终于回过神的源明星海突然开口阻止。“爷爷，不行啊，天选之术岂能....”
“闭嘴！”老人一声断喝打断了他，语气严厉道：“星海，源明家的男人不行无信，懂否？”
源明星海神色一滞，低下头唯诺道：“爷爷教诲的是...”
老人瞪了他一眼，旋即看向宫泽，心情转瞬平淡无波的叙说道：“小友，本家彼岸花之术的效果你应该知道，可以使人崩态化并加以利用。这里的重点，其实并不是崩态化，而是利用。”
“利用？”宫泽疑问。
“没错，彼岸花之术的崩态化只是附加作用而已，同时也是本家放给外界的烟雾弹，让人把重点放在崩态化，而不是利用那两个字眼上面。它的真正能力是使人崩态化后，改变他的任意思想，改动他的影象，并植入一个想法，实行绝对意义上的利用。”老人秃鹫般的眼神直视宫泽，徐徐道出那令人窒息的可怖能力。
“那，如何自保？”宫泽心里泛起一股冷意。
老人淡淡一笑，声音嘶哑道：“没有自保之法。”
宫泽瞳孔一缩：“您的意思是只要施术者施术，岂论什么人都只能中招？”
老人脑中浮现出御门三思的面孔：“虽然不是，否则我源明家今天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他解释道：“如果对方比自己强大太多，施用此术会遭受强烈的反噬，动辄即是万劫不复命丧就地。所以唯一的自保之法，就是变得比本家天选之子更强。”
“....”宫泽缄默，比星野变得更强？
这需要时间，大量的时间。
但宫泽能预感应自己没有过多的时间了。
“虽然，小友，彼岸花之术说到底，是让人崩态化才气进行利用，利用虽然无解，但崩态化确是可以制止的。”老人增补说。
“能详说一下吗？”宫泽问。
老人吐出一个字：“静。”
“静？”宫泽蹙眉。
老人颔首：“嗯，彼岸花之术施术前，会排泄出一种淡不行闻的奇香，这股奇香又被称之为“引线”，当引线被吸入鼻腔时，就会引爆中术者体内的所有负面情绪，导致崩态化。”
宫泽沉吟道：“所以“静”的意思是保持情绪上的平静，只要不被引线引爆情绪，就不会崩态化。就像是炸药桶里没有炸药，引线即便点燃也不会爆炸，是吗？”
“智慧。”老人轻声道：“不外一小我私家不行能没有任何情绪作祟，岂论是杀意、怯意、怒意、恨意等等。只要这类负面的情绪一泛起而且到达临界点时，引线就会瞬间引爆，崩态化也就不行制止。”
“原来如此....”宫泽沉思起来，看来下次要是遇见星野，要保证心态上的绝对平稳与平静，像上次应该就是有了杀意所以才导致泛起了崩态化的症状。
这对宫泽而言有些困难，因为他虽然能控制大部门情绪，但认真正战斗时，杀意就会不行制止的涌现，这是源自身体的本能，而想要克制这种本能，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想到这里，关于彼岸花之术的情报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宫泽起身，弯腰行了一礼说道：“老先生兑现了允许，在下谢谢不尽，现在天色已经不早，在下就不打扰了。”
老人拿起案脊亓茶杯抿了一口：“老夫腿脚不怎么方便，就不送客了，小友慢走。”
宫泽微笑：“告辞。”
他转身离开。
来到绿意盎然的池水边，喊了一声正聚精会神盯着土面上看蚂蚁搬迁的黑木绘。
金发女孩抬起头，蔚蓝色的瞳孔里反照出站在桥上办完正事儿招手的宫泽，嘴角不易察觉的翘了翘，便轻悄悄的靠近，牵起了他身后的衣角。
...
...
茶亭内
“爷爷，您对那个家伙讲的是不是太详细了？那可是我源明家的天选之术！”源明星海等宫泽走后，起身满脸不甘的说道。
宫泽在对赌游戏中以近乎无解的方式赢了他，还放肆讥笑，又加上最开始的式神之仇，他现在对宫泽从最初怒意酿成了想要杀死他的恨意。
所以，他其实并不在乎源明道岐是否把天选之术的情陈诉知给宫泽，他只是单纯的想找个理由，去找宫泽的麻烦。
但源明道岐再次训斥了他，而且语气还加重了几分：“星海，你是忘了老朽之前跟你怎么说的？源明家的男人不行无信，你是听不懂老朽说的话？”
“不敢！”察觉到源明道岐语气中隐约显现的怒意，源明星海霎时惊骇跪下，说道：“孙儿只是觉得天选之术乃族中秘辛，如实告诉外人，恐泄露出去就欠好办了。”
“是吗....”源明道岐冷漠的看了一眼星海，旋即眯起污浊的老眸，盯着宫泽离开的偏向，意味儿深长的呢喃道：
“放心吧，他泄露不出去...”
在旁，正为宫泽感应庆幸的源明矢心情突然一僵。
他机械的抬起头，看到了父亲秃鹫般骇人的眼神。